巨蛇脑海里的画面在所谓沟通的过程中,全面的展示给每个人看。他们只是看到零星的画面,那些画面足够震撼。
吴邪从未这样舒适的使用这种秘术,他的头不疼,也不需要特殊的熏香,不需要背负肺痨的可能。
每一个画面、记忆话语被清晰有序的展示在眼前、不再是凌乱的一股脑的塞入他的脑海,让他被动的必须将一团又一团乱麻一点点拆开,重新推演,变成连贯完整的信息。
沟通的过程非常的长,从下午到第二天天明。
吴邪早就不知被什么力托起,浮在半空。
其中有两三次,他的精神力又不受控制的狂躁,一点点又被白发儿源力四散裹挟,收拾梳理到平缓的接收讯息。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景。
即使后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也不如这一次看到的让他们震撼。
----
☆、最后一个先神居民
==========================
当一切交流完毕的时候,其他人就看到白发儿和吴邪默默流泪。
白发儿已经完全扑在蛇头上,一点一点的摸着蛇的鳞片。吴邪也一样抱着这个巨大的头颅,蛇没张口,巨大的蛇信吐出,摸了摸白发儿的头,顺势轻轻点了点吴邪的背,。
巨蛇想要动弹,但她的身子已经腐朽。
巨蛇用蛇信将吴邪推走,吴邪的精神力从白发儿的源力柱里抽走,飘散在身体之外。
吴邪被推到其他三个人旁边,张启山伸手就接住吴邪。吴邪整个人扑跪到张启山怀里,悲伤就这样蔓延而来。张启山跟着眼眶泛红,他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些巨大华美的画面。
张启山不断地安抚吴邪的背,半跪在地上撑住吴邪脱力不断下滑的身体。
姜贺非常着急,因为白发儿仍未要离开巨蛇。白发儿的源力依然飘在身外,她身子一滚就从蛇头上滚落。
姜贺想要去接着,被吴邪抓住,吴邪止不住哭,摇摇头,“别过去。”
姜贺抿着嘴,煽动着翅膀,显然有些事,巨蛇只想告诉发儿。
白发儿哭着,一直点头,她的手掌不如巨蛇的一个鳞片大,却不断的摸着巨蛇,像是安抚一个孩子。
安抚一个没来得及成长,就衰老的孩子。
所有人眼见着,巨蛇额前鼓起的两个包里出现一股能量,纠缠在一起,扎进巨蛇的头顶,窜进她的身体,最后似乎要脑核中的什么推出来。白发儿被能量推得连连后退,被姜贺揽住。
姜贺看到这个过程,非常的心痛,为这条蛇心痛。
巨蛇缓慢的闭上眼,张开嘴,从她的口里坠出一个极小的珠子。所有的能量瞬间收敛,然后四散无踪,巨蛇的身躯开始皲裂化为山石泥土砂砾,像是泥石流一样的散开。
白发儿非常快的冲上前去,捞起那个珠子,然后几个人连滚带爬的冲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对不起……”白发儿捧着一个琥珀一样的小珠子,不过手掌大小,珠子里有一条血线。
姜贺无法缓解这种悲伤,只能抱着白发儿轻轻摇晃身体。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吴邪不断抽噎,断断续续的说着。
张启山揽住吴邪都是泥的手,不让他摸自己的脸,张启山自己用干净的手给吴邪擦拭掉泪水。
“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并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这样做。那不是你的义务,这只是她的幸运,再不得不离去之前遇到我们。”吴邪颤颤巍巍站起来,直接伸手去够白发儿的头。
白发儿抽了抽鼻子,泪水依旧从脸颊滑落,强撑着笑意,“你的手…很脏,别碰我的头。”
“臭丫头……”吴邪伸手掐住白发儿的脸,留下一片泥印子。
白发儿张开手臂,像个孩子一样的讨要一个拥抱,吴邪直接抱住她。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在这种气氛下,也不好将两个人拉开。吴邪后面说出的话,让两个男人眉头紧蹙。
“辛苦你了…小不点,”吴邪窥视到了线索,线索里是白发儿有过的记忆。当巨蛇把自己的记忆用白发儿作为导体传输到吴邪脑海里时,不可避免的将白发儿的记忆碎片也用这样一种沟通的方式,被吴邪知晓。
吴邪不知道自己在上一段中扮演什么角色,至少他知晓了白发儿和巨蛇记忆中的苦楚和壮美。
还有曾经、他曾经叫过白发儿小不点儿。如果白发儿真的是他某段记忆中的小不点儿,谁家的小不点受过那样扒皮碎骨的罪,哪个长辈又能无动于衷。现在的此刻,那些白发儿的经历吴邪不能随意提起,他不知道前因后果,无法给任何人指引、无法给任何人说明。他只能简单的说出此刻,针对这条巨蛇的衰败。
“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这都是逃不过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这些信息,带着一些记忆的碎片,让吴邪有了个推论,但他无法说出口。他终于知道白发儿那种口不能言的苦楚,无法言说比不清不楚难受多了。
“走吧…”白发儿在吴邪胸前蹭了蹭,鼻涕眼泪泥水蹭了吴邪衣服上全是。
吴邪恶心巴拉的放开手,赶紧把白发儿推到了姜贺身边。
他们五个什么都好,就是反煽情,只要遇到情绪波动特别大的事儿,就会觉得尴尬。他们对林雨会稍微好一点,会做更多的事儿,让林雨觉得感动。其它的情况下,对待对方,几乎都是生怼。
林雨飞在半空,帮白发儿把早就散开的发重新束好,白发儿凑到姜贺耳边不知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