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这下连眼色都不敢使了,退着离开。不止是要去找毛巾,她已经准备去养羊,撸毛做毛巾了。
“还没想好…嗯?”吴二白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有点恍惚的吴邪,“说话。”
张启山清了清嗓子,没等他说话吴二白就追了一句,“吴邪!二叔教过你的,问你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别等不问了,再解释就晚了。”
张启山压下脱口而出的怒喝,深呼吸压着情绪。自他和吴邪在一起,吴邪就再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在狂蟒之灾的时候…”吴邪说的含含糊糊。
“大点儿声,别像个姑…,”吴二白自己吞下半句话,想来以前没少用这个说法说教吴邪。如今他想起吴邪的情况,这话又不能这么说了。
吞了苍蝇多恶心,吴二白现在就多恶心,想到此处这才看了一眼张启山,他活活剜了张启山的心都有。
“前导章,狂蟒之灾的时候,遇见的。”吴邪头抬起来一些,眼神还是不敢看吴二白,声音大了些。
“撒谎!”吴二白直接把茶盅重重摔在茶海里摔成几瓣,吴邪下意识眯眼瑟缩了一下。他的惧怕反应与晚辈多少岁、是否成年、身份如何都无关,长辈永远是长辈,长辈的威压对于一个有伦理基础的人是一直存在的。
“够了!”张启山忍不住了,把吴邪拽后一步和自己并肩。
“大佛…张…先生,”吴二白拳头攥的死紧换了好几个说法才找到个能出口的,称呼的纠缠代表伦理都乱了套了,“我们吴家人说话,似乎没请您张先生发表任何意见吧。”
这话顶的厉害,张启山只能回,“说话就说话,摔摔打打的成什么样子,甭拿辈分吓唬人。”
“哪辈分?我能拿这东西吓到谁啊?这种不肖子孙怕不是吓大的吧!他也知道害怕??你个老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姓张的怕是都把辈分这两个字儿扔在南门外了吧。”吴二白嘴毒但也有着文人的骄矜,这辈子也没怎么说过脏话。
吴二白终是为了对抗张启山的威压站起来,一样东西直接摔在吴邪怀里,话却说给张启山,“干出这种事儿,还指望我轻声细语的?我哄哄他说他做的好,连张大佛爷都能揽进芙蓉帐!我没从祠堂里带着家法棍把他当下打死,就已经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仁至义尽了,做出这种不孝不悌不义的勾当,还不如当年应了你的要求全九门都绝了种。”
吴邪被吴二白的话戳到满心血洞,接到怀里的东西正好看到封皮,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下来,立刻跪在了地上双手举着那册子。
“吴邪!”张启山本想把吴邪拉起来,扫到册子上的字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东西太重,祖祖辈辈压在身上。
“吴邪?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说谎?嗯?出去那么多年和别人戴面具习惯了?对我都说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什么时候认识的?”吴二白听到吴邪这意思是进入这里认识的,可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是,否则怎么会遇到那么荒唐的事儿,他连吴邪的衣冠冢都没保住,想到此处恨不得生啖了张启山。
“狂蟒之灾的时候认识的。”
“还嘴硬!”吴二白盛怒,一脚就踹向吴邪的肩窝。张启山手快拽着吴邪竟没拽起来,偏离了一点儿还是踹中肩膀。
“我操??”从二楼传来一个女声后面的被压住没声了。
“吴二白!你别太过,我因吴邪给你三分薄面,别不识抬举,谁给的胆子在我面前动吴邪???”张启山压住想要吴二白的领子的手,总不好现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
“啊…叫我吴二白是么?好的,那张大佛爷,大伯伯,许久不见侄儿这儿给您请个礼?”吴二白这腔调一转十八弯,一点儿见到长辈的尊敬都没有。张启山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耄耋老翁,一个拐带了他们家当好年龄的根苗的极无耻之徒。
“启山,启山,你别。”吴邪眼睛红的厉害,有些哭泣与懦弱无关,终还是见亲抱愧。他跪在地上,拽着张启山的手臂,生怕张启山动手。
张启山压下怒火,大伯伯这称呼已经不能应了,“你既然喊我一声张大佛爷,就应该知道你爹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吴二白抚弄了一下衣领,笑的无谓又嘲讽,“我爹…应该也万万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头领,竟有一天能把我吴家的根苗给睡了。如果我爹知道,他的好大哥断了我吴家嫡传的香火,不知道作何感想…”
“什么断了香火,这话太难听了吧…那可不一定啊!”这才听清,刚才从二楼传出来的国骂是白发儿的声音,后面的话又听不清了,二楼传出一点撞击声复而静下来。
“吴二白,口中言留三分,要知是伤人的剑。”张启山额角的青筋都绷出来了。他知道吴邪自问可以不给吴家续什么香火,可吴邪对作为香火被压在自己身下有多愧疚,“阿邪没说谎,我们就是在狂蟒之灾认识的。”
“张启山!我用你来圆谎?!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一百岁的人,老不死的缠着我们家的少年,你也算有脸了。吴邪涉世未深,你风花雪月几十年你什么都不懂吗?我要是动了这心思、我就算是自绝于天下我也不会拉着别人家的少年…你…你寡廉鲜耻…你,你个老不修…”吴二白都快气疯了在泱泱华夏的语言结构里都找不到骂张启山话,什么话都不够。在他的对于目前情况的认知里,是三十岁的吴邪和一百多岁的张启山在一起了。
“二叔,你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