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发儿点点头,只要和面前这些伙伴背后代表的那个‘人’有关,白发儿就无法公开说明。吴邪也是接触过应本之后,才能和白发儿聊一些,“只是次世界不是我们的归属,不是我们的本源?理论上对于我们的影响力不会太大,可雨臣怎么会这么难受?”
“唉?发儿。我二叔他们你认识吗?”吴邪问着,按照他们现在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也许二叔后面也代表着一个‘人’。
“不行,我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我记得的其实是你们的脸,”白发儿指着自己的脸,“咱们妖是有脸的,我看见山哥的时候根本判断不出来他是谁。还是你告诉我我才反应过来的,因为兽最初是没有人的这张脸。我老公不一样,我们毕竟…做过了,我对他各种形态的记忆比较全面。如果我没有记错,兽族只会把脸给自己的伴侣看,好像是这样啊、我不确定。不过我确实是对这些脸没有印象,不是说不认识…玺白和阿腾我很熟,只是…”
“明白你的意思,鸿之也是人族,你对他的脸也没有印象?”
白发儿凑近了一些使劲看了看穆鸿之得脸,吴邪这么提醒她就觉得有些眼熟。
“哎哎哎,都快亲上了,”姜贺赶紧把自己老婆拽远一点。
“我再想想吧…那些记忆毕竟不是我经历的,我只有画面,不太重要的点我很难记得,荒年蛮火太多了。”
“行,不着急日子还长,我只是刚想到,、随口问问。”吴邪说着看到自己二叔探究的眼神,二叔的智力那么高肯定会有更多的看法。“二叔,回头不这么紧张了,咱们在一起把这些事儿都聊一下,相信二叔您肯定能有更多的想法。”
吴二白点点头,现在确实不是交流信息的好时机。
雨太大了雷击也过于频繁,大自然一怒,所有再仰其鼻息生活的人类就显得太过渺小。
张启山看了看时间,明明应该天亮的时间,黑云依旧压顶,风雨还未停歇。
吴邪打开电视,看着报道。现在电视机里是驻在洛杉矶的记者,正在进行实况转播,“诺娜莉飓风依旧强劲。因为海浪起伏太大,海巡队封锁全部沿岸海滩。加州沿岸形成的低气压,在洛杉矶盆地造成气旋系统。”
电视画面说完这句话就切到了气象图,气象图无法被人直接看懂。
“洛杉矶马上就会有大范围的龙卷风!”红后看着气象图,“对,电话线路有一段说了洛杉矶当地已经下了鸡蛋大的冰雹。”
“现在不应该直接做灾难预警吗?”穆鸿之看着电视里面已经完全没有当地的画面,也就是侧面切掉了可能造成恐慌的画面。
“情势不明…”张启山能理解作为政府的出发点,他也曾经过这一切。
“一个人遇见了末日他说未必有人相信,政府说民众就会相信。那是应该公开还是不公开啊?”林雨问了一个带有政治色彩的哲学问题。
“应该公开吧。”吴邪还是认为要告诉所有人,他说完吴二白就轻微的摇了摇头。
“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了,就在十天后来临。你是要告诉所有人,还是不说。这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很多人都会说,赶紧告诉所有民众。十天他们可能有很多的方法,然而这十天也有可能会有更多人死去。踩踏、暴动、侵略都会发生。这是个永远无法做出的抉择,无论哪个说明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没做之前,永远不知道那种做法是对的。做了之后,就会发现,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张启山很少打断吴邪。
“这就是灾难,唉,这就是灾难,怎么做都是错的没有完美答案。如果你没有办法阻止它的发生,那就永远就不了所有人。面对大自然,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张启山想起很多事儿在灾难里的事儿,“会有人终身抱憾,也会有人明知道结果而选择与那座城市一同陷落。你们说的公开与不公开,其实都已经被试过了。非常残忍的数字是,存活比例还是那样。你认为的那一批逃生者其实用另一种方式还是死于各种意外与动乱。”
吴邪这才想起张启山作为政客的那段时间,那时张启山他们也必然是做过选择的。那个选择里面一定包括权利的轧折,也会包含壮士扼腕一般的舍弃。
“别想了都过去了。”吴邪也不再争辩只是牵着张启山的手。
“我并不觉得抱歉,只是…和你们一样。现在我们身在其中是幸福的,在旁观看无能为力才是悲恸的。我个人希望死个明白,但如果是我无力改变的,我希望…”张启山微笑着摸了摸吴邪的脑袋,其他人也很沉默。
【张启山(情缘):我希望你死的不明不白,死在我怀里就可以了。这不是对的…我知道。】
【吴邪(情缘):这没有对错,如果真的有一瞬间你我都无力回天,你怎么选我都愿意。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所有在乎的人都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就不害怕。】
“放心吧,在这里应该会被公开的,”张启山笑了笑,他能理解政府的做法,但也期望所有人至少都能死个明白。吴邪下意识抱着张启山的腰仰着头,两个人视线相对神色很是一致。
这是个长久的争论,没有标准答案。人们都从善意出发,却止于恶意的推断。然后所有方式,都成了错误的方式。活下去的人终身卑微的,才知道自然和自我的位置。
这不是人祸可以避免,不是传染病可以隔离可以防疫。
天灾,不是一个人几个人一个国家的人,可以避免的。那是一个发生在星球上某个位置的绝对力量,不可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