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用了五个大的集装箱,四个小集装箱。吴二白主动要求和主教一起休息,他俩的思考模式比较接近,风煌没有什么表示,只要住在吴二白周围就行了。
张启山曾因为风煌曾经对待吴邪出现过的一次异常而处处提防,可那种异常只出现了一次。风煌相比之下还是更黏吴二白,这种黏和张启山吴邪那种不一样,就是同比某个范围内不远不近的呆着。
余出来一个大集装箱放在中心做厨房,又在旁边摆了四个小集装箱到时候放吃食物资。
现在的他们还是住在预备做厨房的集装箱里,还需要对几个居住集装箱进行加固、做内外保温措施。还得开窗留门,留火龙道留排风口,还有污水道和水管。
总归要事情非常的多。
包括用羊毛毡将内里所有的墙面都覆盖上,用工业胶水沾着木屑粗纤维再刷三层,最后用防火涂料再涂一层。同时在集装箱的外壁包一层木板,留出五公分后再架一层木套,在两层中间灌上水泥,再留出来十公分再架一层木套,在里面装进沙土。
白发儿在这个世界搜集的沙石并不多,用完之后都是吴邪使用五行术所凝化而成的。
这才算加固完一个集装箱。
也许是因为周围已经有防风措施,让他们所处的空间温度越来越稳定,在零下五十度左右,暂时居住的集装箱里也能保持在十度上下。
黑夜虽然让他们的行动力下降,但白发儿和吴邪的腿回来了,两个人穿着几层保暖衣物,在集装箱里面做涂抹保温的工作。
吴邪认为是温度稳定后的自我防御撤除,白发儿认为仅仅是因为好几天后他俩想上厕所。但一脸懵逼的根本不知道排泄口在哪儿,憋得出了腿。
这个话题太尴尬,俩人没有深聊。其实两个人的排泄器官还是存在的,很隐秘的被包裹在层层的鳞片中,尤其是吴邪…其实什么也没少只是…不太好说。
二妹也终于生了小狼,许是因为没有颠簸赶路,一窝活了六个。最后看了一下,发现公母比例实在是失衡,九个小狼崽子,就仨母的,其余都是公的。
一零一、一零二、一零三偶尔都会跑出集装箱,在雪地外面扑雪玩,冷得不行才颠颠跑回集装箱找自家狼母。缓了一会儿,又去玩了。
某天吃饭的时候他们还聊,刚出生的小狼皮毛颜色越来越浅、起初以为这个也许是随狼父那边的毛色。可时间长了才发现,大妹、二妹这俩成年母狼也开始脱毛,黑灰色的毛不断地脱落,长出来的毛是雪白一片。
生物的伪装本能简直是太奇妙了,最初遇上的时候更像是深林狼种,而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北极狼。
极夜将黑夜拉长至半年。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看着天空的星,用磷光球提供光源,夜夜夜夜的在黑暗中干活。
也忘记是哪一天,忽然有人指着天空,他们看到了一圈绚丽无比的绿光。
这个景色有些过分美丽,空气绝好的北极点上方,星星汇集成河,成了女神裙摆上的钻石。绿色极光弧形聚集像是女神的裙带,飘洒在高空之上。
语言太过匮乏,无法描述所见景色的万一。吴邪都不敢眨眼,似乎闭上眼哪怕十分之一秒,那裙摆摇曳已成了另一番变化。
一时间正在劳力的小伙伴或坐或趟的把自己委在原地,刚开始极光只是照耀了一点银河星云。慢慢的,月亮出现了,极光就跟着相映成辉。颜色越来越重,光线越来越强。上下纵横绵延不绝,无法一眼窥视其全貌。起初只是耀眼的绿色,慢慢的就开始出现各种颜色。那颜色忽明忽暗浓淡深浅,就像是把色卡完全打乱,毫无规则的相映组合。天空像是万花筒,自然是那只转动桶身无形的手,他们渺小的站在冰原中央。就像是被放在内场观赏台,最近距离的看着VIP专座上面出现的绝美表演。
耳边传来一种无法描述的声音,与雷击雨滴都不一样,像是沙石在风中摩擦,却又更轻更柔,偶尔呼号而过像是女神的叹息与吟唱。偶尔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有人在远方放着烟花,又像是情人的低言和听不清的碎语。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竭。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吴邪完全躺在张启山的肩膀上,吟说着久远之前看到过的文字。
张启山听完,摸着吴邪的小脑袋瓜,侧着头看吴邪的眉眼。
“毛线??”穆鸿之觉得没文化这种事儿,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北方有个神仙,形貌如一条红色的蛇,在夜空中闪闪发光,它的名字叫烛龙。有人说,这里面的描述说的就是极光。”吴二白。
因为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原地坐下,就导致所有人错落的散在各处。有人躺在车顶,有人坐在地面上,有人躺在房顶。如启邪,就躺在房顶,正在给集装箱的厨房房顶做排烟。
“你别看我,看上面。”吴邪小声的在张启山耳边说,推着张启山的脸颊。以前去过那么多地方,也没深入过北极圈。总说去芬兰旅游能看到北极光,而游客却比繁星还多。现在这整片天空就像是他们这些人的,空气冷冽却清新。连天空都被巨大的灾难洗过了,像是擦干净了玻璃上的全部云雾。
“很好看,不如你…”张启山说完,又抬头看着天空。
“张启山,你不觉得你…”
“太肉麻了,”张启山说完夸张的抖了抖身子,弄了一个毯子盖在吴邪的腿上,长时间不动的他们更容易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