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脸上飘着一点点不符合他刚毅面色的红潮,抬眼看着吴邪捞着拌好的米饭,一口一口吃着,说啥都不搭话。
“张启山,你是害羞么?什么小名儿啊,山山、大山、小山?这都很正常吧。”吴邪都停了吃饭拄着脸开始进行头脑风暴,“到底是什么呢?”
“东北粗生粗养,没什么可说的…你快吃饭,一会儿都凉了,”张启山想打个茬,把这个话题给蹭过去,还直接给吴邪塞了一块沾满了糖的奶豆腐。
“出升出痒,及名好洋货!(粗生粗养,贱名好养活)!”吴邪奋力咀嚼着想起了老话,咽下去眉眼藏不住的笑意,“你不可能叫什么二狗子吧?”
“不是…”张启山扶额,什么二狗子,虽然也不比二狗子好听多少。
“你不说肯定就是二狗子,”吴邪说完还重重点头。
“激将法有用吗?”
“有用啊,”吴邪歪着头,“二狗子!”
“行,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吴邪干脆把筷子放下了,好整以暇的扶着靠背坐正。靠背是张启山给吴邪做的,因为吴邪撤了鱼尾会无力需要一个助力。
“但是我不做赔本儿生意,”张启山能觉得自己说了这名字会被吴邪讲很久,讲一辈子也说不准。
“呃么…”吴邪双臂交叉,觉得自己要赔,“你想要什么?”
“你别管我做什么,反正你得让我做件事儿…”张启山摸了摸下巴,这事儿他肖想好久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吴邪鼓着脸。
“随你啊,”张启山耸耸肩接着吃饭,“反正我想做的事儿早晚都会做的。”
张启山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想做的事儿没有不成功的。让吴邪提前答应一件一定会成功的事儿,换一个名字。
“亏不了你,”张启山循循善诱,把铁板又放在火盆上烤了烤。稍微有些干了的奶豆腐又融化了一些,一股子奶味儿又散出来,“你又阻止不了我,这么想我还是亏了…算了…不换……”
“换换换,我答应你。”吴邪没等张启山说出了字儿就赶紧答应了,他特别想知道张启山的小名儿,就像他小时候他的母亲叫他小官儿,偶尔会叫他邪官儿一样。那是非常幼齿却亲切的名字,是来自这世界上最初也真切的疼爱。
关于吴邪自己的这个吴邪的名字,他相信最初关于天真无邪的祝福都是真的,只是干干净净成了魔咒,困住了他。让他在失去某些资格后,不得不去寻找更多的孩子,用干干净净去谋划厚黑全生,不过此刻那些事儿都成了故事不再是捆绑他的疚愧。
“你的名字都很好听,”张启山似乎是看到了吴邪那极微小极快速的皱眉,放下碗筷一本正行的说,“吴邪,吴邪。真的很好听,我喜欢。”
这个名字在张启山嘴里过了两圈儿,“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名字了。”
“略略略,”羞怯一下漫上吴邪的心头,夹杂着温柔的感激,他故意夸张的吐舌,“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张启山说了两个字儿,似乎还有个儿化音,含糊不清的。
吴邪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非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完了…”张启山转头喝着水。
“不行,我么听清!”吴邪拽着桌角就往张启山那边蹭啊蹭,好不容易把自己蹭到张启山身边儿,挂在张启山肩头,“启山你再说一次。”
张启山脸上挂着少见的红晕,说都说了、破罐破摔又说了一次,这次清楚了许多。
张启山说完,吴邪愣了一会儿立刻就蹦出压抑不住的笑声,甚至笑倒在一边儿,扑在炕上凿着被面。
“吴邪,你够了啊!”张启山就知道会这样,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拽着吴邪制止吴邪的笑声。
“哎哟,我的亲娘!!也太…不适合你了…哎呦妈呀,哈哈哈哈仔细想想…也适合你!”吴邪捂着肚子都快岔气了。
“吴邪你…”张启山也不再捂着脸,把饭桌一推拽着吴邪的脚腕把吴邪拖到自己身上,手也摸上吴邪的腰侧,弄得吴邪更是痒难自制笑起来没完。
“好笑吗?嗯?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好听!”吴邪双腿无力只靠腰闪躲,像是个被掐住尾巴的鲤鱼,只剩下上半身能打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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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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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山,好听,你放过我吧…”吴邪后面的笑声都开始反抽了,眼睛里也聚着薄薄的水汽,“启…启山,你别摸我了…”
张启山看着吴邪红透的脸色,不光是因为笑的。也有吴邪刚离开人鱼状态,就被自己这么摸来摸去,抑制不了的春潮。
“这事儿咱俩记着,”张启山摸着吴邪的脚踝,要不是他刚跟吴邪度过几天发情期,吴邪早就被他给按倒,这样那样的顺便教训一下。
“嗯,”吴邪把脑袋埋在张启山的肩窝里,调整着呼吸,“…噗…没事没事!我没笑!”
吴邪赶紧抱住张启山的脖子,扑棱着脑袋,一句一句的迭声说自己没笑。
“别蹭了…”张启山僵着脖子都快被吴邪蹭起来了,也就只能把小名儿的事儿先放一放,“先把饭吃了,我抱你过去坐。”
“喔…”吴邪也能感觉到臀部下面有东西越来越火热,也不敢多说话。刚过去几天,再来几天有点撑不住。
张启山把吴邪放回原位,把铁板又捞起来,“赶紧吃饭,都凉了。”
吴邪点点头往嘴里面塞着米饭,吃了两口,又忍不住笑了,连饭粒儿都喷了出去呛的他直咳嗽。喷出去的米粒也粘在张启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