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百通,掀开一角牵连一片。
白发儿无语了,状似轻松的啧啧两声,“有没有过,在收集物资的时候突然转了方向啊。”
“对啊,我一直都和你们说霍尔有个儿子,当时我们去救人时发现是个姑娘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剧情了。你们还记得吗?别人喊霍尔的时候都是另一个名字,我们说出口的霍尔…是不是也被它化成了其他名字。系统有本事把我们的中文调整成英文…苍天啊,那人根本就不叫霍尔…,根本没有这个人,有的只是一样的父爱,一样的救赎子女罢了…”玺白捂着额头。
“竟然能控制到这种地步。”张启山突然浑身不舒服。
“与其说控制不如说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白发儿,“反正它没有恶意,当然也没有善意。它只会计算,现在的情况它恐怕也没遇到过,没看还没给出结论么。”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我侵入了卫星系统。其实并没有,它只是让我以为我通过电话线连上了卫星,并传输给我们电影里的画面,怪不得那些画面和信息就像是送到我们面前的。”红后一脸的木然,信息过多就会让它停止模拟人类的表情,“我早就说过那里面没有任何生活逻辑。”
“怪不得怪不得……”吴邪。
“是也不是,那不是单纯是电影里面的画面。这个星球是真的在那一瞬间真的饱受摧残。”白发儿喃喃自语,“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当你们……”
未尽之言未说出口,白发儿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形态。
“你现在看到的世界和我们一样吗?”吴二白。
白发儿只是笑笑,摇摇头。
“还是说现在的情况,有时间来聊聊其他的。”吴二白暂时收起好奇心。
白发儿还是笑笑,摇着头,不知道是拒绝聊聊、还是表示根本说不清楚。
“界限已经碎了,不信你们出去看看,这一次我们一定能碰到幸存者。这就是为什么赐予我们一个空城,遮蔽我们的眼睛,规定线路不让我们向南走,生存在这个不太可能有人类来的北极圈里。赤道附近必然有大量人类存活,大的城市应该也会有幸存者。我们是流动的…它就不能像是遮蔽荒岛那般容易…对,一个大海中的岛应该更容易…也许吧”白发儿不再矫情时间这个问题,却有了更多疑问。
“越来越有意思了,”吴二白彻底把眼镜扔在茶几上,似乎是笑眯眯却咬着后槽牙。
“我并不想再继续这个烧脑的问题,我只想知道我们需要做什么。”风佘腾头还是疼的厉害。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白发儿看着姜贺,“这里是真实世界,也是我不曾到达的未来。我死在2017年上半年。”
“我也是,我知道你死了,就像是…反正也没什么意思,没有人陪我玩游戏…也没有人陪着我发呆,”玺白幽幽的说。
“…当着我的面说你们好像是殉情真的不合适。”姜贺还能怎么样,只能举重若轻。这一辈子两辈子有的都会陪着发儿,都归发儿。是赎罪,也是爱。他心里也有个无法放弃的念头,只能开着玩笑缓解紧张和茫然,说完却哼了两声还是捂住了脸。
“我会…陪着你的。”白发儿看着自己的老公,伸手抱住他。
“所以,在我们…在我们以为这里是个故事的时候,在我们玩笑打闹时,我们的亲眷和故土,已经都不在了。”一个人情绪的崩溃就会连带着其他人,更何况这是个毁天灭地的事儿,吴邪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或许,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夸张…”白发儿孓然一身,只能说出这句安慰的话。
“等下…哈?”穆鸿之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跳起来。
“你现在出去并没有用,你到了华夏也没有用。”白发儿用尾巴拦住门口。
“那我也得去!我也得去!”穆鸿之都快疯了,等离子体的炸弹都在手里了,“万一呢???万一呢???”
白发儿只是用蛇尾圈住穆鸿之的腰,等离子炸弹在她的鳞片上如羽毛飘落,没留下任何伤痕。
“已经过去半年了,你要的那个万一如果存在的话,他们必然活着。如果不在,就不在了。”白发儿刚说完,姜贺就哭了,她只能更用力的抱着姜贺。那个镯子依旧在她的手腕上,也许是古玉扛住了那蔓延到周身的火焰。
他们有些人孤苦伶仃,在此刻看起来却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有一些人有亲眷有故乡。
吴邪没忍住在一旁扑簌扑簌的落下泪,张启山紧紧抿着嘴,只能抱着吴邪轻轻晃动身体,安抚安慰却说不出什么。
吴二白也仰着头不知道看什么,仿佛棚顶开了花儿。解雨臣这时也愣着,像是还没有接受着一切,明明前一分钟还在种花,后一分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想着想着周围的绿植都开始枯萎。风佘腾还好没有哭,却一直在深呼吸。
谁也不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无父无母的如白发儿、林雨、玺白、风煌、张启山、乞颜,没有亲属的如主教、红后。
“我们能回去吗?能吗?他有办法帮我们吗?你有吗?”穆鸿之挣扎着,白发儿就放下了他,他直接扑到白发儿旁边。
白发儿突然愣了,火焰下意识出现在她的四周,打断了这个悲伤气氛。但似乎她已经懂得如何控制自己,调整了好一会儿,收起了狂躁的心情,“我说怎么会碰上你,原来是你啊。相貌变化了的你,还在问我一样的问题。”
“你别他妈再说那些玄妙的前世今生行吗,你都可以和轮回之灵对话讲条件,你有办法的,你他妈一定有办法的对吧?”穆鸿之拽着白发儿的胳膊,后者纹丝不动表情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