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保留意见,对于有成熟社会形态的吸血鬼。”玺白。
“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白发儿思考了一下,组织语言,“如果用我们现在的五花八门的妖兽世界观去套所谓物种论,我们什么都不能杀。你杀人,你曾经是人,你杀妖,种族明明白白的就扔在这里,你说你不是妖也不合适。兽就更别说了,按照你们目前的世界观,它和动物之间的分割并不明确。用这个方向去思考,我们还干啥。等到天人五衰得了呗。”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吴二白习惯性拿一支笔敲着手背。
“我们不去判断真假或是否应该,让它帮我们判断。”白发儿指了指上面,“让轮回之灵来,按照以往的经历,只有杀纯粹的人,没有奖励。杀死我们同类穿行者,都会得到同比的奖励,这东西何处说理呢?”
“我可不管,你们说啥我是啥。我只做个拳头,不做判断。”风佘腾说完,穆鸿之也点点头,他们不想费心思。
“你们注意了么,杀戮记录?”白发儿敲了敲穿行手环。
“嗯,里面有我们杀死过的人。包括…在原世界杀死过的人。”张启山咽下口中的饭,沉吟,他在刚才查看个人信息时也发现了,说出自己的情况。
“对,我也是在观察姜贺界面时发现的。我没有杀过人,自然原世界没有记录。这个记录在我们说破母世界时,就开始显现和计算。每一个计算……”白发儿扫看着几个人,他们的记录一定很多。
“计算的本身就代表着某种径向内必然被比对。”吴二白。
“实话实说,我并不知道这种比对代表什么,可我会觉得害怕。这是一种无可解释的心情,我观察了那个数据目前都是人类被记录在册,包括穿行者…可是我们必然某天要杀很多穿行者。”
“我不太明白你要表达什么?”吴邪似乎吃饱了,张启山端着饭盒正在收底。
“这么说很抱歉,杀戮是必然存在的,除非我们脱离现在的状态。问题只是,杀多杀少,以什么平面和角度结算了。”白发儿说完松了口气,这话她早就想说,“如果我们总是把眼光栓在这个问题上,早晚会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咱们这些人,不提原身之类的身份和上下五千年莫名其妙的障孽累积。单纯提出穿行者这一个…职业吧。嗯,就是职业,这说法我喜欢。单纯说穿行者这一个职业,就避免不了早晚要被清算,或者是成为清算别人的刀。”
“我们都做不了圣母圣父,”姜贺说着笑了,“要知道圣字辈儿的都升天了。”
“当年咱们杀了那么多黑暗侵袭里面的怪物,也没有结算啊,它算人类吗。”林雨。
“我的大宝贝儿,黑暗侵袭里面那玩意没有结算,不是因为它算人类的分支。而是从根本上,我们就一个都没有杀死。”白发儿说着想起那不断粘连组合的画面,又想吐了。
“哦,”林雨也摆摆手不忍回想。
“明白了。你是说把结算的事儿退给轮回之灵,它结算奖励的,我们就杀。那些杀过没有结算的,我们就背着,反正早晚都要清算。”吴邪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杀戮记录,原世界那一栏也不是空的。无论何解,他们都早已有罪。
“宾果,就是这意思。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也不要过分深入某个次世界,母世界的情况足够咱们喝一壶了。咱们还是顾着自己家,咱们自己家的雪都扫不完,别处我没心情擦屁股。”白发儿,“玺白,这样想会不会好受点儿?”
“整了半天是为了说服我?好吧,我会看着更大的目标,背负小目标下的无解果实。”
“那可不是呗,要知道漫威里面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哪个干起仗来不是千万个平民被波及死亡。有些东西是计算不清的,除了心理负担啥都没给人留下。”姜贺说着看向穆鸿之 ,俩人击掌,英雄无解。
“不怪想得多,次世界都是真实世界,这简直让人混乱。”风煌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话。
张启山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就两个原则,第一被轮回之灵结算成经验奖励类的,无需矫情都别放过。第二是对立面,无需思考不能放过。”
“嗯,可以。”吴二白理解人必须有一个界限累的底,那会控制一个人的坚定度。尤其是现在的他们,在几天前还受到一次足够大的意识冲激。那让他们的灵魂摇摆,甚至某些坚定相信的内容都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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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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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须允许,某些人生来就不是那所谓当超级英雄和超级恶人的料。他们犹疑、多计、摇摆也脆弱,他们需要更多的信念去抵抗既有世界变化的冲击。
所谓前尘往事,包括白发儿所说的那些亘古的传说都只不过是即将到达或可能达到至他们脑海里的一部分回忆。
这一部分发生在前,他们是时光之前的旅人。可这一部分偏偏发生在他们形成全面社会性格的此刻,他们已经有一套对于事物的标准。时光很长,成长上的时光很短却足够搭建起他们千百年前路的性格基石。让他们杀试炼之地的怪物、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异形、撕裂者、裸皮(黑暗侵袭)这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当对方是一个有着完整人类系统的阵营,他们就开始犹豫。说到底,无非是这帮有着正常社会结构的吸血鬼,目前的生活状态与他们对于既有人类社会的认知太过相似。这就像是一种对于既往认知中种族的…侵略,让他们对于怪物与同胞之间的界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