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这么说又有一个地方引起了吴二白的注意,时间不可逆这个原则依照目前他们的想法在恐怖游轮的世界等于是一个悖论。如果还想让这个原则奏效,是不是就得换个思考路径。
吴邪随口说了一个点,他也在各种思考未果时干脆说,也许对于恐怖游轮的世界来说,那种时间的进行本身就是一种方式。在既有概念里时间都是按照线性前进,那么会不会是他们本身思想就狭隘了,时间也许并不只有一种前进的方式。
就像记录时间的方式,不同环境背景产生的文化也有不同的纪年方式。
吴邪所说确实可以打开一个思考路径,只不过这种思考的取向对于常年正常感受时间流逝的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暂时这只是个漫天胡想,不可证伪也没有推导。
恐怖游轮带给他们的感觉烧脑却虚无,全程他们除了尾随之外几乎就没做什么。最多不过是偷钥匙拓印、又去偷摄录机骗人。
思考路线相对浅窄的几个小伙伴后来全程都处于爱谁谁的状态,晃晃悠悠记录自己应该记录的东西却绝对不做多余的思考。
吴二白找时间强制拔高了一下恐怖游轮的内核,做了个让人不断点头却想打哈欠的分析。
吴二白说的每句话都在理、关于时间、关于信念、关于爱、关于执念,只是这部分未属一人不知前情很难理解。
他们也许可以共情,却没办法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说来只是闲话,最初那个实际存活的杰西,他们能感受到不仅仅是个脾气暴躁的杰西、也是一个被长久生活磨砺到失去耐心、想要跳出既有生活的女人。
杰西她爱她的孩子这一点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但在爱的同时也把这个孩子当成了新生活的绊脚石和累赘。她想要开启新的生活,打扮的美丽却被繁杂的生活压力绊住脚。
其他几个小姑娘则认为每次上船的杰西都是充满了母爱。
吴二白不可置否,认为杰西是坚定地似乎沦入魔障,反复的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杀戮一轮又一轮上船的朋友。陷入轮回的杰西越是鉴定的要找回儿子,越彰显着最初杰西的愧疚。也许只有在死亡那一刻才会发现追逐的前路多么虚妄,而错过的身后多么贵重。
这个拔高点让人肉麻得喊着听不下去,而沉静下来却又忍不住陷入深思。
他们都是经历过死亡的,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想起了什么生活、什么人,只要死的那一刻眼前有未结的画面就都算是遗失了珍贵的部分。
好在他们的轮回,有人陪伴有人共担,充满血腥的同时也不断的展现着新世界。甚至也有各种各样的提醒,让他们随时修正他们的方向,正本心,校前路。
这些都是繁冗的延伸,有时候都不能算成是一种信息,他们只是习惯和彼此交谈所见的心得。
额外一说,也不知道这个值不值得一提,他们除了得到一些在恐怖游轮上反复刷新物品之外也得到十多搜轮回号。每一次他们出海遇到暴风雨白发儿就会直接把配给给他们的游艇收进她的识海空间,几次三番下来就弄了不知道多少艘。
白发儿现在对于整理她的空间越来越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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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世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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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虚空再次回到地心世界的后半程,吴邪便处于爱谁谁的状态。
似乎是关于恐怖游轮的思考让吴邪脑子浆糊了,他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踏实不下心。
并线思考对于吴邪明明是经常出现的事儿,一心二用也一直都被他很灵活的掌握着。但这一次,也许因为吴邪想找到的答案与时间有关,反而将他的心绪全然拽到了这个地方。
大概是在地心世界大船的第三个体感日,吴二白几乎每隔十几分钟就听到一次炸炉的声音,最后一次忍无可忍到制药的房间未见吴邪的身影。
“张大爷把吴小邪带走了,他俩去采蘑菇和果实,做些体力活儿。”白发儿蜿蜒而过,拐弯的时候又补了一句,“至于什么‘做’什么体力活儿,我就不能确定了。”
“神经病。”吴二白回头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撞到了风煌,“你不用总跟着我的。”
“习惯了。”风煌似乎开始变声了,声音少了些清澈感、多了些磁性。从恐怖游轮里出来后,他又长了些个子却仍旧比吴二白矮了大半个头。
吴二白看着风煌,微微低头亲了亲风煌的额头。他偶尔也会思考关于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找不到他和风煌的答案,唯一明确知道的事儿是他们的感情关系似乎开始畸形了。
吴二白和风煌不像单纯的亲人、也不像恋人,在欲望上也只能停止在互相抚慰却无法再进一步。
可吴二白还是觉得,他和风煌之间有一种常人不可及的亲密感。也许这就是当年姜贺说过的,情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没有人能在情缘上作弊,就像没人能骗得了爱情。
最初的最初,吴二白自己也明确知道这是个荒唐的提议,虽然有各种各样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原由。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至于是脑子下的命令还是心…没人知道。
“你要继续分析精神力的走向吗?回去吧。”风煌手揣在兜里,表情总是那样,小面瘫一个。
“嗯。”吴二白点点头,他没动风煌也没动,“你继续控制周围的鸟儿吧,在这里终于看到鸟儿了。”
风煌:“知道的。那,走吧。”
藏在拐角的风佘腾和玺白拉住了从楼上要飞过去的林雨,又拽住了从楼下来的穆鸿之,四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