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情缘心锁里听出张启山的笑意,倒吊在这个必将倒霉男人肩上的他也跟着弯起嘴角。
吴邪被颠着往前走,就听扛着他的人碎碎叨叨说着什么,大概就是他很不幸却又怪不了别人,能力不足之类的。
吴邪感觉那男人扛着他跟如履平地一般走了好一段,把他直接扔在了某处。吴邪装作昏昏然甩了甩头看向那个男人,脸上又被扔下一件衣服。
吴邪摸了摸那衣服的材质,没想到被点中扔垃圾的男人能给垃圾留下一件外套。
“很抱歉,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吴邪听到这话把衣服拽下来,看到那男人身上的纹身。
【吴邪(情缘):启山注意,这个把我扛出来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分歧者。他的情感有些过于丰富。】
【张启山(情缘):嗯?】
【吴邪(情缘):少吃醋。他只是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情感,觉得抱歉。在后面的时候你记得注意他。】
【张启山(情缘):我当然会注意他。】
【吴邪(情缘):没跟你说这个,别打岔。】
张启山并不在多言,吴邪为了维持自己的酒醉人设又拎着瓶子灌了几口。当着面前男人的面躺在地上抱着空酒瓶蜷缩着,顺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盖住头。
无派系的人有很多个聚集区,吴邪所在的地方便是离无畏者派系最近的一个。他需要耐心的等到早上,再堂而皇之的前往其他区域。
白发儿此刻便在离博学派最近的区域游荡,通过几道沟通线路知道吴邪被赶出无畏派的事儿了。
“终于来了?等你一天了,”白发儿看着从门口入进来的人,弯折着腿看向大厦外面。
“你这姿势从外面看影影绰绰的像是在抠脚…”吴邪。
白发儿:“……我本来想装个B,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知道吗!”
“儿女都送出去了,无派系的老公也常年不回家了,你现在要面子有什么用。”
“你一定要这么对待最后一个坚持在无派系的我吗?”白发儿绷不住笑嘻嘻的站起来,伸着手得了吴邪一个温暖的拥抱,“我邪,你可算来了。我对这个不是真白痴就是装白痴的地方绝望了。”
吴邪揉了揉白发儿的脑袋,他知道白发儿最会演戏也最受不得压抑,“辛苦你了,那些不适应派系新进来的孩子有没有智力受损的情况?”
白发儿闻言抬起头,“奇了怪了,后过来的新人智力相当正常,能力也维持在原有水平。没准是因为主线剧情的关系,我已经安排他们蛰伏起来装作智障了。”
“他们这么信任你?”吴邪颇为惊讶,他大概知道白发儿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却不详尽。
“我能解决食物的问题,还能在夜晚给出相应的训练,我给了他们生活还能给他们日常。就算我不解释我为什么这样做,他们一样会因为饱足的生活和有序的训练而产生希望。他们害怕的无非是无望的生活和不能果腹的日子,同一个环境下的人,总是容易滋生一样的目标。心照不宣。”
“是啊,环境总是逃不出去的推动力。就算是我们,进来也一样会按照这里的脉络生活。”
“没错,就算没有剧情,这也是必然的。那些所谓小说中进入一个世界呼风唤雨的人是得不到生活的,我们将拥有的生命…总归要懂得适应周遭,甘于平淡又要持续的找到乐子。”
“那,你来安排我做什么?”
“神经,”白发儿敲了敲吴邪的肩膀,“你来了我就不想这些事儿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小说和电影。”
“…这个世界有电影吗?”
“还真没有新产生的,它是从2017年开始分割的,前面的都有。”
“2017年到底是什么年份?”吴邪弓着腰看白发儿,“好几个世界都是从2017年彻底分割的。”
“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白发儿摸了摸自己的拇指骨,她已经窥见边缘。
“这不过是咱们两个人说。”
“…世间经了大残酷,自然需要我们。当我们出现的时候,便有了大杀戮。”
“发儿,不应该是你说的那样吧。”
“邪,事实上是我说的那样。你现在作为人的意识太深又重,你的悲悯几乎都是针对于受苦的人类。你要清楚,人类只是万千生物中的一种,按照最初在我们眼里并没有任何优越性。我所说的大杀戮某种意义上是个中性词语,因为在原始的眼中,那就像是风雨倾泻树木连根拔起,不存在任何意义。再说了,死亡从来都不是结束。”
吴邪:“现在不能这么想。”
白发儿:“是,所以我们这一次从人类而来,每个人都经历了属于自己的一生。那几十年会成为我们日后所作所为最后一道保险,我们拥有了人性,自然有了同情心和悲悯。”
吴邪:“这是好事儿。”
白发儿:“极好不过。”
“我们这段对话就到咱们这儿。”吴邪摸了摸白发儿的眼角,看到她眼球最外侧若隐若现的黑色。
“等他们到了这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下一次会不会比较辛苦。”
“应该不会吧,我在这里没有破阶和形态回归,应该是单纯的成长。”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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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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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发儿的眼中升阶是破阶,像是鸟类从壳里钻出来。需要经历极大的痛苦并担负风险,才有可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至于白发儿自己,她认为自己等于从一开始就剥离了坚硬的保护,从最柔软的时刻开始淬炼。先苦后苦,有些味道总是要尝的。用她的话讲,妖已经幸福多了。至于人类,没有可比性,人类早已占尽天机,得到了最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