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老四坐到翠丝身边牵着翠丝的手。
“你的妈妈还在,你的家就在。”林雨突然说,她在翠丝母亲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
“是啊。”翠丝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家还在。这是一场战争,在全员参战的今日,没有谁比翠丝看起来更幸福,母亲哥哥都在,爱人也并未远去。
翠丝闭上了眼睛,脸上宁静一片,她轻轻的说,“我们是无派系的人了,抛下了一切。可我们找到了自我、认清了自己,也找到了真正的彼此。也许明天还会有战斗。四,我们还有多久到达终点。”
“快了。”四看着火车舱门外逐渐下落的太阳,夕阳的光却更加耀眼,一片金芒,“然后呢,作为分歧者你要做什么?”
“嗯?然后,我们跳下去。”翠丝。
张启山三人与剧情人物分别在第一道巨大城墙的边缘,剧情人物决定出城穿过友好派的击中牧场,去边缘的森林。他们分开前并无交谈,连挥挥手都省了。
翠丝曾经想问问这帮莫名的人要去向何方,她仔细找了找自己的记忆,这些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决然离开。
他们将守门的无畏派打晕,翠丝和四带着家人和幸存者离开围墙。他们都曾听说,在森林里还留存着几支真正的友好派,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治愈自己、也需要重新适应属于无派系者的世界。
一个真实、自由且残酷的世界。
林雨牵着吴邪和张启山,带着他们顺着城墙的边沿走。他们穿过一片野草过肩的荒地,留在了围墙靠东的角落。
“野餐吗?”林雨指着一片相对平整的土地。
张启山:“不无不可。”
林雨借由衣服的遮挡拿出只能算是塞牙缝的食物。
他们席地而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汉堡,分享着一小袋薯条。
吴邪不饿,靠着张启山仰头看着昏黄的天空,“阿贺是不是上去过,上面的穹顶是什么样的。”
“说是摸起来是一个一个圆球组成的,”张启山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把汉堡纸规规矩矩的折好。
“只有触感没有视觉差异?”吴邪。
张启山:“没听他说起过。”
“以阿贺的动态视力都没办法找到幻出画面的链接点…”吴邪低低说着,“对了,你不召集他们?”
“还有一个多小时,不费劲了。就你二叔想要的那么多,让他折腾吧。”张启山说着仰面躺在土地之上。
吴邪希望这一个多小时尽快过去,这样他就能回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可他也隐隐希望这一个多小时不要那么快就溜走。
白光乍起,泥土的味道逐渐消失,呼吸间碰触到类似于甜饼干混合水果淡淡的香味儿。
吴邪都不用睁开眼,便知道周遭的环境多么让人熟悉。他知道自己必然是笑了,无论即将面临的事物有多么的纠结,这里依旧是让他很心安的环境。
“都去睡一觉吧。”第一个开口说出休息的人竟是平日里最在乎训练的吴二白,“怎么,还需要我说服你们?去空空你们的脑子,不困也去躺着,什么都别想了。”
张启山也未再说什么一跃间拟化为启山猫,把自己挂在了吴邪的脖子上。
吴邪像是一脑子稻草,明明被塞的满满的却空空如也。
又有一年多没见过这熟悉的房间,吴邪刚关上门眼皮就开始打架,困得厉害。走了两步把茶几给收起来便躺在厚厚的地毯上,把启山猫抱在怀里合上眼。
“去床上睡。”启山猫伸舌头舔了舔吴邪的鼻尖儿。
“洁癖,算了。”吴邪又坐起来,把外套和裤子都脱了,鞋也摆在一边儿,穿着柔软的内衣又躺下,“这个地毯是不是你买的?”
吴邪和张启山回箱的摆设,除了书柜之外都是从次世界而来。那都是大道空给予他们的房子,所有的物件是一比一复制的。
那时吴邪还问过张启山,这到底是一比一的复制,还是干脆把他们惯用的东西都给拿了回来了,没人知道。
就像吴邪身下的地毯。
“似乎是九三年一个下属从印度带来的。”启山猫说着用爪钩勾住一个地毯上的瑕疵,这那是他不小心掉落烟头烫出的黑洞。
“嘁,你这算不算收礼?”吴邪声音软黏,像是梦呓。
启山猫拱了拱身子,撤了拟化还原为人。伸手弄了两个枕头塞在吴邪和他的颈下,又扯出来一床被子,“那时候我名义上已经退了,这点东西无伤大雅。”
吴邪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把脑袋埋在张启山的胸前,一会儿便响起了浅浅的呼噜声。
吴邪醒来第一时间去看手表,十五个小时过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张启山没在身边便把被子全部压在身下,趴着抬头。
果不其然看到张启山在开放式厨房里面弄着什么,一股子油煎面的香味儿窜出来。
张启山没有回头都知道吴邪醒了,叼着烟含含糊糊的问,“饿了吧。”
吴邪抱着被子又翻了个身仰躺着,“嗯。”
“去洗个澡,”张启山说完没听到吴邪的动静,拎着铲子回头看到吴邪眨巴着大眼睛赖在地毯上看他,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去洗个澡,床上躺着更舒服。”
终是这句话有用了,吴邪从软被堆里爬出来,光着脚准备蹭向厕所。
“你把拖鞋穿上。”张启山的声音被吴邪扔在脑后,就见吴邪蹭一下就钻进了厕所。
吴邪像是个小大爷,洗完了澡便翘脚坐在餐桌一侧,看着张启山往桌子上摆放着碗碟。一个海碗里面是西红柿鸡蛋飞的汤、加了榨菜和香菜;另一个大盘子里全是金灿灿的煎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