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也被挤得快掉出尾端的栏杆,不得不转身先搂住煌儿,接住已经骑到他肩头的红后,再拽住小雨,然后把玺白和风佘腾使劲往外推着:“你们闹不闹?啊?闹死了!”
接着又是七嘴八舌的不知道谁说了什么。
吴邪被挤得要吐血,半个身子都仰出栏杆,透过一侧的车窗看到张启山和乞颜站在车厢一半的地方说着什么。
叽叽喳喳中听到玺白的声音。
玺白:“二叔你以后再怀疑你对我们的爱,我们可不管你愿不愿意,轮流过来提醒刺激你!”
“就是,你们家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嘛?”风佘腾叮叮叮叮指了指所有的女孩儿,“我听说你们家都是儿子,管什么儿子,有我们就行啦。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以后谁不指望林雨养老!”
“对啊对啊,二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林雨说着竟也能找到个角落抱住吴二白,风煌也完全不在意这个小女孩和他一起享用着他最喜欢的怀抱。
“二白爸爸,这就是有感情的困惑吗?”红后低着头问,“是什么感觉啊?你要不要告诉告诉我,我好也提前知道知道人性啊。”
“好了好了,你们吵得我脑袋都大了,吵的我都要升阶了!”吴二白被挤得不行,脸上却跟着他们的问话浮现笑容,眼尾出现少见的笑纹。
“现在来吗?来吧,我们准备好了!”姜贺干脆展开翅膀飞在吴二白身后,帮他顶着快要掉下围栏的身子。
不知道是谁手那么欠,挠上吴二白的腰侧。明明没有痒痒肉的他不知为何像是被羽毛轻轻骚动心口,不住地躲着。
“谁在闹,我真的会打人啊!”吴二白眼镜都被挤掉了。
“谁管你啦。”玺白笑着竟从侧面骑到了吴二白身上。
张启山看着火车末尾玩闹在一起的的人,是的,只有这一刻值得他的守卫,是他的责任。
乞颜伸手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
“为什么从头至尾一直帮我?”张启山问出了他最疑惑的问题,从张启山顶着这个名字出生到死亡,乞颜这个人一直在。直到死后进入大道空,乞颜也跟着来到自己身边。
乞颜明明看到了这一刻却没有提前回答,听着张启山问出口后说:“不知道,也许我们上辈子是兄弟吧。”
“差一百岁的兄弟?”张启山。
“呵,你知道的。”乞颜。
张启山:“知道,时间对你没概念。”
“但我喜欢现在,”乞颜看着用小血把所有人缠在一起的解雨臣。
“我也是,”张启山早就看到吴邪的目光,“我们要做的事儿太多了。”
“就知道你是心软,”乞颜。
“我不能只成全红后,而不管二白的愿望。”张启山。
“我知道,需要我保密对吗?”乞颜。
“是的,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张启山看着吴邪仍胶着在他脸上的眼神。
“也对,小邪会读唇语。”乞颜。
“再说我们也未必能成功,如果不能在这里通关,一切回去的想法都是妄念,我不想给他们无畏的希望。”张启山。
“行,”乞颜点点头。
吴邪读到了张启山和乞颜的对话,看到两个人如兄弟那般击掌握手。
白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吴邪身边,低声说:“张启山是个好爸爸,任何意义上的,对吧。”
“你听到了什么?”吴邪笑着看白发儿,“只有三个人。”
“别闹,我什么都没听到,再说我也不是人吶。”白发儿。
“哎哎?什么,要听到什么。”林雨的脑袋都挤不出来,耳边都是哥哥姐姐的喧闹。
“没事儿,玩你的。”白发儿。
“嗷!”林雨嗷了一声,不知是回答他们还是继续玩着。
“好了好了,”吴邪在一旁拍了拍手,“你们都快把火车速度拖慢了!都给我下来,回车厢玩去。”
这才拯救了吴二白,所有人离开他时他身上规整的衬衫都皱了。
人们鱼贯而回,吴邪和白发儿走在最后看到吴二白路过张启山时被张启山揽住肩膀,勾着往前走,也看到吴二白顿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把手搭在了张启山的肩膀上。
“是的,”吴邪回答了白发儿刚才的问题,张启山虽然没有子女,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白发儿有样学样的用手臂勾着吴邪,突然问:“按照二叔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张爸爸还是张爷爷。”
吴邪也勾上白发儿的肩膀,使劲一握,“你是想挨揍了是吗?”
“听说你刚到这里特别听张启山的话,还喊过大爷爷是不是真的?”白发儿嘴欠。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能只揍你。你告诉小雨,我打她的头她真的会长不高。”吴邪刚说完就听到前面林雨的哀嚎。
“没关没关系,”白发儿冲前面喊着,“姐姐给你顶了,揍我揍我。”
“我还嫌手疼呢,你给我滚开。”吴邪说着却没放开勾着白发儿肩膀的手。
回到车厢里的他们才正式卸下所有负担,连吴二白都扔了【地图】和本册,专心致志的看伊芙写的传记。
风煌窝在吴二白身旁发呆。
乞颜仍是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解雨臣揉着小血不断扭动的植物茎。主教正和红后从指间伸出的光缆玩手指躲避,看谁的速度快。
白发儿、姜贺、风佘腾、玺白和林雨在玩五人斗地主。
而张启山又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剥着烤红薯的皮,冲吴邪招了招手。
每每这时,吴邪就像是泰坦尼克号里的萝丝,在睡梦里听着鼓点轻快的音乐,看到杰克向他伸出手那样。而他幸运的知道,他的一切不是梦境,就如他伸出手就能碰到张启山的指尖,吃到最甜美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