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佘腾带着林雨也跟了过去。
“跟着罗斯,”张启山拽着吴邪,两个人隔着一个沟壑看着对面仍在挥舞画笔却看向他们诡异笑着的——黑暗阿蕾莎。
吴邪定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跟着张启山从罗斯跌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他们直接落在了之前的操场上。
整个操场曾经的地砖也变成一块一块铁皮,组成了刑场。有的位置整很多块铁皮都不见了,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洞,一层一层钢铁结构交错着。隔着厚重的靴子都能感觉到地面很热,天空中落下带有铁褐色味道淡粉色的雨。那雨水中不知混着谁的血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却浇不熄脚下则燃烧着的火海。曾经观赏用的风车也斑驳成了尖利的扇面,转起来咯吱咯吱响着,不知在刮下谁的血肉供谁生啖。
紧接着他们看到旁边的门开启,一堆虫子如浪花一样翻滚而出,他们见到了那个玺白口中带着巨大三角铁头的行刑者拖着两米多长的大刀在虫子的簇拥下向前走着。
行刑者高约三米,赤裸着上半身,巨大的肌肉孔武而板结的在他身上鼓胀着,每一寸皮肤上都似乎有着深刻的疤痕。一只手拖着刀,一只手拎着刚才被虫子吃了一半穿着防护服的尸体。
风佘腾环抱着不断颤抖的罗斯,手捂在罗斯的嘴上,隐去了她的叫喊。行刑者巨大的三角头转向他们。所有人都一瞬间进入防御状态,似乎在这种姿态的怪物面前,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
张启山最先意识过来要攻击,却被吴邪拉住。
吴邪心中有个想法,快速说:“这是杀戮世界,但不属于我们。没必要对立,我们走。”
这回他们便没有让罗斯领头,而是连拉带拽的半拖着走路都虚浮的罗斯进入前面的建筑物,
跑过斑驳的血色通道,他们被虫子逼入一个房间,几个男人合力关上巨大紧涩的铁门。吴邪从后面捡起个铁棍直接插进门扶手中,将两个门插死。
张启山见状也从旁边弄了几个铁棍,再次加固。解雨臣的血藤缠住一只漏网的虫子,正准备吃掉。
解雨臣一看恶心坏了,揪着叶子的顶端,轻声喝:“不准吃!”
风佘腾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虫子被反起,露出腹部,挥动着多足甚至还发出尖利的叫声。
风佘腾:“我艹,这虫子太恶心了吧。像是多足的蟑螂,还有人脸。我去,什么玩意啊!”
张启山把虫子直接从血藤上撸下来一脚踩了个稀碎,双刀插入背上的刀鞘中,皱着眉大声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吴邪听出了张启山语气发硬,看到对方微微喘着粗气。张启山双手搭在胯上,不明白吴邪不让他攻击的的原因。
力量充盈在张启山的身体里,吴邪不让他攻击就只能逃窜,他心焦狂躁。
“你怎么了?感觉不好吗?”吴邪伸手直接摸到张启山的左胸,整个人贴过去感受张启山的呼吸。就跑了这么几步,他都没喘。
张启山顺势抱住吴邪,任何情况下怀里有吴邪都让他感觉舒适,心里的焦躁瞬间缓解了很多。捋着呼吸:“养分有点多,但现在应该没事儿。不好意思,说话不太好听。”
“没事儿。”吴邪拿手摸了摸张启山的耳朵,温度还算适中,用手按节奏拍着张启山的后背。
“乞颜……”吴邪。
乞颜提前说:“别担心,帮你看着。行刑者过来了,往后站!贴住通风口!!”
张启山推着吴邪,所有人排排站紧贴通风口前的高热铁网和铁栏杆,他们尽可能的远离着那扇门。
“我一会儿给你解释。”吴邪拉着张启山的手,很用力的感受着对方。
张启山:“我着急了……”
吴邪:“嗯。我明白,不用说”升阶在即,不过是点脾气的暴躁,都不在需要谅解的范围内。
紧接着他们听到行刑者大刀擦过在地上发出令人骨酸的声音。
罗斯:“是他来了。”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行刑者那两米长的大刀像是破开纸张那样轻易地插穿他们面前的铁门。行刑者用刀在插出的缺口中不断左右磨蹭,没一会儿就弄出来个巨大的缺口,不断有虫子涌进来。
吴邪有一个很奇妙的想法,急需和所有人沟通,这让他没有使用任何技能而是将张启山也紧紧地按在墙上。
行刑者的手从被切割开的孔洞中伸进来,拽着卡在门上的几个栏杆。
西比尔忍不住像那魁梧的手臂开枪,但仅仅是在小臂上留下孔洞,被子弹穿过翻起了红色的肌肉。就像是离开很久的尸体,一丝血液也没有流出。
吴邪眼见着虫子们在即将靠近他们时失去力气一样开始降低移动速度。接着墙壁上的虫子开始纷纷掉落,行刑者自后拽了一下门上的铁杆,嚎叫了一声拖着沉重的巨刀缓缓离开。
他们看到跌落在地面上的虫子纷纷翻出肚皮,逐渐干枯成片,最终化成一块一块的类似于皮屑组织向上飞起,补充迭合到周围的墙壁、地板上。约两三分钟,酷似地狱的血腥环境回归成灰败的学校。
“你们看到了吗?他妈的,刚才是什么?你们看到了吗?”西比尔战战兢兢地凑到被修补好的木门前,问张启山等人。
有剧透的吴邪已然确定没有危险拉开房门和张启山走了出去,回头说着:“不明白,我们可能被困在这里了。”
“你也看到了?那是真的吗?”西比尔世界观都被打碎了,问着正在压抑粗喘的罗斯。
西比尔拎着枪冲周围大喊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做我们被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