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信徒也跟着高喊:“孽种!孽种!烧死孽种!烧死女巫!”
“别信她的鬼话!”罗斯冲着信徒们喊说:“我从外面的世界来,从一个生机勃勃、物资丰富的正常世界来。克里斯贝拉,你为什么不告诉这里的人真相,那个连你自己都否认的真相。”
一个男人冲过来给了罗斯一个巴掌高喊着:“女巫!”
罗斯连看都没看那个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克里斯贝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根本没有天启。你们活在你们自己亲手创造的炼狱里,无可救赎。因为你们被诅咒了,你们走不出这个炼狱,是你们自己诅咒了自己!”
罗斯又被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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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岭19(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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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贝拉颤抖着唇,她不知反驳什么,只能冲着周围的信徒继续洗脑:“烧!我们必须把她也当做女巫烧死。是她带来了孽种,是她把我们再次推向地狱!”
西比尔抱好一直小声哭泣的莎朗,问站在一侧的吴邪:“我们就这么看着?不帮帮她吗?”
“我们都没有被赋予手握真相之剑的资格。罗斯选择了被选择,有些事儿旁人插不了手也说不上话。再说,你不是正在帮她吗?你怀里抱着罗斯的整个世界。”吴邪用水球洗了洗手上的残血,又说:“放心,现在就算利刃穿过罗斯的胸膛,她也不会死亡。你们心里那传统中的恶魔在她的身体里,找寻的是被遗忘三十年的正义。”
西比尔:“看来,你们在医院底下了解到了很多事儿。”
“嗯,我不想回忆。只能说因果循环,种下什么种子吃到什么果实。”吴邪又想到黑暗阿蕾莎传导的那些画面。
“被果实享用,也是某些人的宿命。”乞颜难得主动开口。他这话说给自己的爱人听,“如果他们可以深沉到不用火炙烤小血,小血也无需他们新鲜的血液。”
“…我,知道。”解雨臣本就是最会模仿的人,他沾染了白发儿他们性格中的很多面,学会吐槽也发现了吐槽的乐趣。
本质上,解雨臣和吴邪一样,是个善面的人。一个从心底里热爱种植,喜欢果实的人也许能够适应残酷的血腥;但若但凡有一点机会,他仍只想沉浸在生机勃勃的绿色中。
解雨臣不喜欢用鲜血去灌溉植物,但他会为自己种出的血藤负责。他摸着小血仍旧枯黄的叶子,说:“我要我的小血活下来。”
“这本就是他们的地狱。”乞颜铁灰色的眸子看着楼下的信徒,一丝感情也无。
吴邪和张启山站在一处,听着看着这一切。以前活着时,世界充满了灰色地带。就如同下面的所有人类一样,所作所为都不能用单纯的一面来概括;而再一次拥有生命后,他们的灵魂被预先打上了善恶两面的烙印,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从单一来,又走入灰色不能被随意概括。
罗斯反问:“烧死我?”
“你亲眼看着那个孽种和女巫们作伴,地狱的恶灵保护着她们,保护着这些地狱来的使者、那几个口出恶言的女巫。”克里斯贝拉指着吴邪所在的二楼,“在烈火下被灼烧能流出鲜血的植物,那是地狱看门的恶灵,它已经在烈火下得到毁灭,无法再包裹住那些邪恶的女巫。天堂没有女巫的位置,地狱的阴影也无法再替她们提供保护。真理正在实现,我们将度过末日!”
“……”吴邪沉默的听着克里斯贝拉对他们的指责。
“恶灵?谁是恶灵?什么是正义?是准备烧死无辜孩童的你们,还是付出代价保护我女儿的他们。”罗斯指着克里斯贝拉:“你是不会得逞的。你只有这一个办法吗?烧死你所惧怕的,烧光不受你控制的。”
罗斯说着转头看向脸色灰败的信徒们,她的声音震耳:“就是你们面前这满口真理的女人,利用你们恐惧来控制你们。是她致使、蛊惑着你们陷入那异种的信仰,以所谓清洁之名肆无忌惮的伤害阿蕾莎。你们从内之外的伤害一个小女孩,最后还把她摆在火刑架上。但你们都无法否认你们曾经犯下的那些反人道的恶行,你们无法否认她的痛苦。”
“那个孩子是罪恶的化身!那些女人带着女巫的口舌!”克里斯贝拉看向二楼。
吴邪等人抱臂而立,淡漠的看着看着克里斯贝拉这个女人,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克里斯贝拉口中罪恶的化身是莎朗,而他们的姑娘不知为何被说成了真正的女巫。
克里斯贝拉:“恶魔的帮手们,你们看看你们的女巫。她们已经受到审判,女巫们的皮肤被看不到神的利刃反复撕裂。你们不应沉湎在恶魔的阴影下成为他们的爪牙,真理在我们的手里,你们应该得到真正的信仰!有罪的女巫正在饱受撕裂的痛苦,而我们的信仰让我们永远年轻!”
看着面前这些三十多年都未有容颜变化的信徒们。
乞颜:“看不清时间的真相,就会被困在同一天,以为得到了永生。”
“我们也曾犯下这个错误。”解雨臣。“犯错不是稀罕事,至少我们抓住机会幡然醒悟。”
吴邪不会再纠缠于过去被蒙蔽的错误,日日活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中,他们时间线被拉长到摸不到边际。他说:“对于我们来说,任何时候都不晚。”
张启山:“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时候都来不及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吴邪:“我从未这么深刻的意识到,一张巧嘴能撬动多少愚昧的心。”
“我的孩子不是罪恶的化身,她们也不是女巫。过去你丑化一颗无辜的心灵,刚才你往善举者身上泼脏水,现在你又惧怕阿蕾莎的复仇。”罗斯,“阿蕾莎的境遇让人心疼,而你的心,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