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道:“要是抓盗匪,也该是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来,怎么是骁骑营?”
正在众人说纷纭的时候,骁骑营动作快的很,径直穿过人群,朝他们这边过来的。
来的人是骁骑营副统领,黄檀。
牛继宗诧异:“老黄,怎么是你来了?为的什么?”
黄檀不管他,先给五皇子行礼,他道:“见过五殿下。臣奉上口谕,请谨亲王府三公子定陶进宫面圣。”说罢一挥手,就有四个士兵过来团团围住定陶,他身边的人也自发的退避开来。
定陶有些茫然,他皱眉道:“黄副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祖父诏我进宫,我自会去,你这样传谕可不合规矩。”
黄檀板着脸道:“臣只奉命办事,可不懂什么规矩,带走!”
他这幅六亲不认缉拿犯人的模样,不止吓坏了定陶,也吓着了跟他一起来的人,徐良器忙上前问道:“敢问副统领,三公子可是犯了何事?好歹说出来,也让咱们明白一些?”
黄檀把刀一举,喝道:“无关人等退后,否则,一起带走!”
那四个侍卫,有两个上前定住定陶的两个胳膊,另外两个宝刀出窍,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定陶脸色煞白,他有些慌了,求道:“五叔,五叔,还请五叔派人去我家里送信......”
骁骑营的人来的快,走的更快。定陶被带走了,厢房里鸦雀无声,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五皇子脸色变了又变,他指了一个小厮,说道:“你去谨亲王府上报个信,快去快回。”
那个小厮领命而去。
五皇子对众人道:“你们自便,本王先回了。磐儿你跟本王走。”
莫磐跟牛继宗裘良他们对视一眼,匆匆告别跟上五皇子的脚步。离开前,他看了眼无动于衷径自饮酒的定程,心里越发嘀咕了。
到了街上,五皇子对莫磐道:“我先送你回去。”
街上人多,不方便乘坐车马,好在公主府离的不远,走上一刻钟也就到了。
方才骁骑营的兵士带来的骚乱已经抚平了,百姓们仍旧享受着这难得的无宵禁之夜。
街上吵吵闹闹的,一路上五皇子跟莫磐都没有说话。等到了后门街巷,莫磐道:“五叔就送到这里吧,侄儿这就回府了。”
五皇子仍旧向前走,边走边道:“我从府里穿过去,更快一些。”不紧快,还更安全!
五皇子的府邸离公主府还是很近的,当然是从正门算。
莫磐跟上去,没有拒绝。
等进了公主府,五皇子才显而易见的放松下来。
莫磐邀请道:“五叔可要到院子里歇一歇?也看看府上的花灯如何?”
五皇子边走叹道:“别了,我劝你也消停些,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你就在家好好读书吧。”
莫磐跟上他的步伐,挥了挥手,让跟着的人都离远些,他小声问五皇子:“五叔可能给侄儿解惑?”
五皇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只道:“解什么惑,说不得本王知道的还没你多呢。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跟那些个打生打死的可不一样,你少来炸本王。”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
可惜,他低估了公主府的面积,光直着走就是一条街的距离,更何况,这是在府邸里穿行,不知道也拐上多少弯,要绕上多少个院子。五皇子只疾走了小一刻钟,就气喘吁吁的脚疼胸口疼了。
反观莫磐,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
五皇子暗中不忿:“这小子体力倒是好!”
莫磐见五皇子脚步慢了下来,心中暗笑,他建议道:“不如五叔跟侄儿去旁边院子里歇歇,侄儿叫来肩舆之后,五叔再走不迟。”
五皇子脚步停了下来,对他道:“带路,”又道:“找个人快去让我府上的马车在大门口等着,我出门就要坐。”
莫磐在前头带路,边走边笑道:“已经去告诉了,说不得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五叔了。”
五皇子点点头,只是脸上仍旧是一派的严肃,心事重重的模样。
莫磐带五皇子去的地方是一处花房,里面温暖如春,喝茶观花的一应器具俱全,也早有仆妇丫鬟等着伺候了。
五皇子饮了口热茶,闭目沉思,并不言语。
莫磐叹道:“唉,这府里就只我一个,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还不知要如何呢?”
五皇子皱眉道:“浑说什么?你一个郡马,只要不犯事,好好待在公主府里,就什么事都没有,还是说,你又做什么了?”
莫磐讶异道:“又?五叔,侄儿做了什么居然给您留下这么个印象?”
五皇子哼声道:“你跟定陶那小子的那些个事,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楚,他这次,肯定是犯了了不得的事,才让骁骑营亲自来拿人。”他又盯着莫磐,不辩喜怒道:“这次的事,最好跟你无关,否则,说不得咱们以后都得远着些了。”
莫磐沉默,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大一些?
他正色道:“侄儿可以起誓,定陶的事真的跟我无关。”
时人注重誓言,更何况,今晚定陶的事,莫磐是真的一头雾水,半点不知情。因此他的起誓看起来真诚无比。
五皇子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他只道:“没有那个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好好活着不好吗?”
莫磐也道:“好好活着自然是好的。那五叔觉着,此事与何有关?”
五皇子并不答话,莫磐继续猜测道:“侄儿觉着,定陶的事,说不得跟那个定程有关。”
五皇子不耐道:“跟谁有关和老子有个屁的关系,肩舆来了没?没来老子就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