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下令将胡乐尔押至阵前,找出十几个嗓门大的人一齐呐喊,引起敌人注意。
反作人质的胡乐尔:......
莫磐则是带着一队人防守着身后的绿衣人,绿衣人也是个眼睛老辣的,他一见这般形势逆转,为首的蒙面绿衣人嘿嘿一笑,跟莫磐拱拱手之后,道了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后,就带着他的人手转身进了林子,消失了。
莫磐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只能先将他们放在一边,专注于眼下战场那边。
最先发现庆和帝一行的是坐镇后方的冯唐,他见到庆和帝好端端的出来了,精神大震,连带着冲杀的兵士们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变得勇猛无比起来,一时间将敌人杀的节节败退。
敌人这边也发现了被治住的胡乐尔,敌人首领见势不可挽回,开始带着剩下的人手撤退,牛继宗杀红了眼,想要去继续追杀,被莫磐拦截了下来,穷寇莫追,谁知道后方是不是还有敌人的援军?此时营地里剩下的人手不足,不是追贼寇的时候。
庆和帝连营地都没有进,他招来冯唐和黄檀,大体问了下还剩下多少人之后,就带着剩下的人手立即下山,往行宫而去。
他们今日是出来打猎的,只带了一天的粮草,此时眼看快要卯时,再不回去,他们这群人吃什么喝什么?
可惜,敌人的行动比他们更快,在他们离行宫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就见行宫里浓烟升起,火势开始蔓延,这群外族人,竟是抢先闯入行宫,将行宫一把火给烧了!
忠顺亲王骂道:“畜生就是畜生,除了烧杀抢掠,没有半点人性!”
要不怎么称外族人为未开化的野蛮人呢?好好的一座行宫,你就是占领了作为据点,也比一把火烧了好吧?这方圆百里之内,都是皇家占领的围场,可是没有其他人家可以给他们居住的。
无法,他们只能返回原先的营地,至少,这个营地里搭建的帐篷还好好的。
等回到营地之后,庆和帝立马提审胡乐尔。
庆和帝问他是跟谁勾结进的关,他们一共进来了多少人手,带队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等等,胡乐尔一概闭目不答。
忠顺亲王怒道:“既然不说话,干脆拉出去砍了!”
胡乐尔这下开口了,他冷笑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乃是鞑靼部的使者,你们将我杀了,就等着我鞑靼大军压境吧,哦,现在我鞑靼部的儿郎们就在外头守着呢,他们不攻上来,就是因为在下在你们手中,若是在下人头落地,他们可就没有顾忌的攻上来了。”
气的忠顺亲王摔了自己的茶杯。
陈世兴上前道:“但你总是要说些什么的。你莫要忘了,你们现在是在我大周朝腹地,时间一长,外头总会知道我们这里的变故的,就是你们来了再多的人,难道能躲得过我朝大军的围剿?”
胡乐尔眼珠子一转,他笑道:“要我说也可以,你们总要给我使臣的待遇吧?”
庆和帝摆摆手,让人给胡乐尔让座松绑。
一个侍卫搬来一把椅子,给胡乐尔解开身上的绳子,再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再捆上双手,绑上双脚,让他能够活动,但却不能离开那把椅子。
胡乐尔不悦道:“这就是你们对待使节的待遇?”
王阮是礼部官员,他笑道:“使节可是你自己封的,我们可没有承认,你自己说自己是鞑靼部的使臣你就是了,国书呢?使节呢?你都没有,你顶多算是被我们俘虏的贼寇罢了。”
莫磐也道:“你要知道,你总是要死的,要么现在死,要么等我们援军来了再死,不要再说那些顾忌的话,你们连一座行宫都不敢据守,可见人手实在有限,你说,他们见你被我们俘虏了,会不会丢下你自己跑了?毕竟,你们现在可是在京城范围之内,或早或晚,总是要被围剿的。”
胡乐尔道:“我鞑靼大军......”
庆和帝冷声道:“大军压境又如何?我西北大军厉兵秣马十多年,可不是吃素的,不如咱们干脆就拉出来打上一打,看看是你们鞑靼军厉害,还是我西北军勇猛!”
说话的是庆和帝,不是哪个臣子,他说要打,那就是真的要打,此时,胡乐尔的脸色再也没有之前的有恃无恐,他色厉内荏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内奸是谁吗?”
忠顺亲王冷笑道:“总会知道的,你不说,本王会自己去查,不过是多耗费一些时间罢了,就是不知道你们鞑靼有没有时间跟我们耗?这几年草原日子不好过吧?如果你没有从我们这里拿到你们大汗想要的东西,反而引得我朝开战,你说,你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忠顺亲王是庆和帝最信任的宗室,他掌管着庆和帝自己和朝廷的情报系统,知道的要比旁人更多。
这些年,随着西北被经营的越发富饶,莫磐少年时期就跟庆和帝畅想过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计划也一一开始实施,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一年比一年顺畅,随着边贸繁荣起来,朝廷贸易税额逐步增加,庆和帝取之西北用之西北,在这样不计成本养起来的西北军,战力也在不断增加,因此,忠顺亲王此时说气话来格外硬气。
就是开战,他们也是不用怕的。
这回,胡乐尔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莫磐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去年,西域的贸易额骤然提高了三分之一,多出来的份额,就是你们鞑靼部的吧?我朝严格控制了粮盐铁的出口,你们换走的大量的茶丝羊绒布匹等物,是交易给了谁了?我猜,是交易给了南方人吧?你们绕过大周,另外开辟商路,与南方草莽走私交易,获取你们需要的粮盐甚至是铁器,不,现在看来,还有帮忙的人手,那批绿衣人就是你们换来的帮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