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就问:“既然是太上皇正在用的,怎么就入库了呢?”
那解说员顿时笑的如一朵菊花绽放,他道:“嘿,您这可是问着了。不瞒诸位,其实啊,这套茶具,是有瑕疵的,您来瞧......”
解说员拿起一个茶杯,让那个问的人仔细看,问他:“您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那个人仔细看了一会,好似没看出来,又掏出一个把手镜来对着看,好一会,才惊讶道:“这个茶杯,有道细纹。”
这个解说员顿时笑的更欢畅了,他道:“没错,这个茶杯啊,它碎过!”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这个茶杯明明好好的,从肉眼上,可真看不出来,它竟是一件破损品。
解说员就笑道:“至于怎么碎的,咱们小老百姓,可就不知道宫中秘闻了。不过,正因为它碎过,太上皇陛下不喜欢了,这套瓷器才进了库房,咱们才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稀世珍品呢。嘿嘿,看不出来碎过吧?我跟你们说,这杯子虽然碎过,但经过名家修补过之后,并不漏水,还能跟以前一样的用。现在,起拍价@@##¥¥%”
这人说了一个让柳湘莲惊叹的数字,更让他惊叹的是,下面一浪高过一浪的竞拍价,在这里,好似这些银子都不是银子,而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块似的。
“柳叔,您怎么在这里?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湘莲转头一看,笑道:“小城主,您也来了?”
莲哥儿笑的眉眼弯弯,对柳湘莲道:“柳叔,您也太生分了,都说了直接叫我莲哥儿就行了。”
柳湘莲就笑道:“这可不行,我这样叫你,就好似在叫我自己一般。”
闻言,莲哥儿笑的更欢畅了,道:“那你就叫我的大名,莫源芃吧。”
柳湘莲摇摇头,唤道:“我还是叫你小城主吧,太亲热了,不大好。”
莲哥儿只好点头同意。
柳湘莲好奇问道:“小城主,那上面的茶器真的是太上皇用过的吗?”
莲哥儿笑道:“是啊,那个茶杯,还是我打碎的呢。”
柳湘莲着实惊讶了一下:“竟是你打碎的?”
莲哥儿笑道:“是啊,那时候我还小呢,拿不住这样大的茶杯,手一滑,可不就碎成两半了?爹爹说这个茶杯还能修好,我就跟太上皇爷爷讨了来,找匠人修好之后,这套瓷器就归我了。”
柳湘莲迟疑道:“那人方才说......”
莲哥儿就道:“唉呀,都是噱头啦。您也知道,这些年为了鼓励大商贾来西北开发,皇叔祖跟我爹不是低价卖给那些大商人许多内务府积压的货物吗?在这里,只要一说这些货物是从皇家库房里拉出来的,就都可抢手了,我就借着这股子东风,拍卖这套茶具了,反正,茶具的源头是真的就行了。”
柳湘莲恍然,心想,你若是直接说这套茶具是您跟太上皇喝茶用过的,肯定比现在溏淉篜里还抢手呢。
两人带着侍卫进了一处包厢,柳湘莲四处一望,就将这间包厢尽收眼底。
包厢里,吴妍正在等着柳湘莲呢。
莲哥儿让侍卫在外头等着,自己关上包厢的门,三人围坐在一起,听柳湘莲说他带来的消息。
柳湘莲:“可以确定两点,一是可以确定朝中有大人物跟鞑靼勾结,而且这个人,哈拉刺是知道是谁的。二是忽勒尔同时为鞑靼可汗、三王子和另一个人——我猜也是一位王子——做事。”
又道:“我以制造纯碱的方子为诱饵,引诱哈拉刺来这里与我会面,交易的前提是,他得透露给我朝中大人物的消息,好让我去投靠他。”
吴妍笑道:“能做到这三点,可见你的本事,辛苦了。”
柳湘莲笑道:“这还多亏了阿越戏做的足够真,让他相信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否则,他第一个就得怀疑我,哪里还能说这许多出来?只是,我们毕竟是初见面,双方都有防备,也只能探出这几点,希望等以后往来深了,他能多透露一些出来。”
吴妍笑道:“这就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咱们吧。”
柳湘莲一听这话,就知道接下来,城主府这边肯定会有行动的,但他跟吴妍虽然能见面,但负责的方向不同,为了避嫌,这个却是不好多打听的。
柳湘莲笑道:“关于制碱方子来历的事,说不得等以后还得要夫人配合在下演场戏呢。”
柳湘莲说他的方子是偷来的,至于是怎么偷的,偷的谁的,这个柳湘莲都打算好了。
他就说他跟这位边塞玫瑰有一段情,情到浓时,这位玫瑰夫人透露给他的。
吴妍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柳湘莲美丽无双的脸庞,突然红了脸颊,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个,不大好吧?”要让她配合柳湘莲演一场风月戏码,她,她觉着,压力有一丢丢的大。
莲哥儿在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瞬间了悟,忙道:“这个不行,妍姑姑是黄姑父的,可不能乱来。”
吴妍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呢,唉,肯定是这几天跟黄郎聚少离多,想念他了。
柳湘莲横了一眼莲哥儿,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莲哥儿能知道怎么办?他挠挠小脑袋,灵光一闪,道:“你就说,你从我这里骗去的。我人小,经不住你的花言巧语,不知道轻重,就让你给骗走了。”
吴妍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好,还不容易被拆穿。”毕竟,小孩子嘛,还是长在富贵堆里的小城主,能知道什么呢?或许,在外人眼中了不得的方子,他见惯了,反倒习以为常,随手就给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