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作妖,一口气把一大段的内心想法说完,感觉有点口干舌燥,顺手就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干了里面的液体。
完全忘了我方才想要转移话题的最初目的就是不想继续喝这杯苦赛中药的夺命水。
“哈————!”
我张着嘴哈气,把舌头晾在空气中一点也不想和上颌接触刺激味蕾重新活跃。
实在是太苦了!感觉脑干的养分都要被苦苦的茶的涩味吸走了。
果然对我这个年纪、我这个人生阅历的小朋友来说,裤衩还行,苦茶就太超过了。
散兵听了我这个想法,淡淡道:“你会下地狱的。”
淡淡之中还有种凄然的嘲讽和怜爱。
我眉头一皱,散宝怎么这个反应?是不是我触到他什么雷点了?
见我大小眼的疑惑眼神,散兵补充道:
“史莱姆地狱。”
猫猫摊手。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挠挠头,想想自己又是用它们做果饮甜品,又是想奴役...呸呸,是想雇佣、雇佣它们做我的外送大队专属飞行坐骑,的确是太过分了,应该被史莱姆保护协会狠狠谴责!
在内心自我谴责一通,烧了个唯心主义高香后,我对散兵道:
“陪我去抓风史莱姆吧!”
散兵:...
今个儿无语几次了?
*
但是猫猫还是陪我去了。
就像被黄色海绵和粉红海星强行拉出去抓水母的章鱼某。
望风山地,我指着一棵大叔道:“散宝快看!有四个小胖气球围着树顶在转圈圈诶!”
这是风史莱姆某种神秘的仪式吗?比如转满一百圈可以召唤好吃的风元素食物什么的。在游戏里我一般会感叹“好可爱!”之后,无情地换出我的弓箭角色把这些绕圈圈的小气球打破,然后美美开宝箱。
现在的我是在寻找合作伙伴,当然不能粗暴。
散兵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叫出口的各种各样奇怪的称呼,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他一般都选择不计较了。
他看我站在原地不动,“还楞在这做什么?去啊,正好让我看看你和武器磨合得怎么样了?”
哦!回来之后还没有专门谢谢散兵为我打的单手剑呢。
我召出银剑,把剑冷酷地横在眼前,让剑光折射出我和他的眉眼,仿佛在某武侠剧定妆照现场。“别摆造型了,我是要看你和它在实际战斗中适应得怎么样。”散散无语。
“哈哈,这样啊。”我尴尬地放下剑身。
“你要是不会爬树,我可以把你拎上去。”散散笑眯眯地道。
眼看着少年真要伸手来捏我后脖颈,我连忙缩缩脖子婉拒:“诶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不打算和这些风胖动手的,说了是合作,要友好协商、协商。”
“...麻烦。”散兵大人收回手,发表了简短的评价。
“嘿嘿。”我狗腿地凑上去,“这可真是一把天上有地上无的宝剑!瞧瞧这流畅的剑身!瞧瞧这光华的色彩!瞧瞧这...”
散兵嫌弃地把我脑袋拨远了点。
干嘛,不习惯人吹彩虹屁啊。想想他原来在愚人众的实干风格,也是哦。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冰华流散】,你觉得怎么样?”我爱怜地摸摸剑,欣赏着完美的剑身工艺,心道刚刚说的那些可都是实话,才不是什么彩虹屁。
“...送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随你。”散兵拉了拉斗笠,把他的小脸又遮住了一些。
唔?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至于害羞吧。
我半蹲身子想要从下面张望散宝斗笠下的耳根到底有没有泛红,人偶也会脸红吗?虽然在大家心里,他早不是人偶了。
“走开。”散宝一手把我的脸挡住,“还不去干正事?叫我陪你玩来了?”
要是脸上真能被盖上爪印就好了。
我缩回脑袋揉揉脸,不无遗憾地这么想。
“这边这四个太高了,不好勾引,我们去找落单的吧。”
我收好剑,又接着溜达,终于在高处的一边山崖上堵到一只小体型的风史莱姆。
好可爱哦,小小又圆鼓鼓的青色魔物,还有呼扇呼扇的两个小白翅膀。
我弯下腰,试图友好地先打个招呼:“你好啊小风胖~”
小风胖听到这变鼓了一点,跳起来撞了一下我的膝盖。
哈哈哈哈!这就是长得高看别人跳起来打你膝盖的乐趣吗?!没想到我也有体会到这种感受的一天。
不过小家伙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的称呼不太礼貌啊,要是谁见到我叫小胖,我高地得上去跟他比划两招。
风史莱姆在群体里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名字吗?
比如狂风一号?
在我思考称呼的间隙,这个小体型的风史莱姆又接连撞了我好几下。
嘿嘿,不痛不痒。看来经过前段日子的磨练,我的体质也强健不少啊。
谁知我得意过头,丝毫不退让的姿态让识时务的小风胖见打不过就开跑了,像个弹力球一样奋力往远处蹦跶。
它逃,我追,我们都插翅难飞。
不知不觉间我把小风胖逼到了悬崖边,它跳跳看了眼高高的山崖下,选择了在原地继续蹦跶着找机会逃脱;我则是怕它一着急飞走,也不敢上前太多。
一人,一风史莱姆,僵住了呀。
“乖乖~过来,我不会伤害你滴。”我嗲着嗓子,像哄幼儿园的小朋友做游戏的语气一样。
起码我是这么给自己预设的,至于实际听起来会不会像狼外婆对小红帽说话的语气就不得而知了。
我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带武器,绝对可信,可是小风胖明显不吃这一套,还是谨慎地在崖边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