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原是我那貌美如花的阿贝多老师端着一碗汤药推门进来,似水温柔地扶起我道......
熟悉的情节使我一下从梦中惊醒,与真的在我床前端着一杯不明液体的阿老师大眼瞪小眼。
我揉揉眼睛。
阿贝多柔声细语:“大郎,该喝药了。”
我:???
缩进我的小被被,我觉得我还没醒。但是一不留神,白梅枝丫的排异反应就把触碰到的被面吞噬到虚无之中。
我拽着破了洞的被子很是惆怅。
“看来法阵的抑制作用不是很全面,顾及不到的地方都有被消融的危险。没关系,我再去画一床,这次会再增加一些抑制法阵的覆盖面。”阿贝多道。
我从洞洞被里探出脑袋,斟酌着道:“备用衣服也请来一点...”
“好的,我记下了,还有需要的也可一并告诉我。”阿老师神色不改,“这个,喝了。”说着就端着杯子往我嘴边送。
“救救救——这可使不得啊!”我推拒着杯子,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为何?原来你怕喝药吗。”阿老师带着疑惑的表情收回手,“我还以为,只有可莉那个年纪的孩子才会怕这个。”
“也不是。”我吃药很勇敢的,可不是那种需要糖丸哄骗的小孩子。“但是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哪句?”
“就是那个——大郎、喝药。”我指指他手里的杯子。“为什么叫我大郎呀。”怪吓人的。
“哦,那句。我刚进来,就看见你神思不安地转着身体,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的就是这句。看你突然醒转,我不过跟着复述一遍。”阿老师顿了顿,“我也很好奇你口中的大郎是哪位。”
“梦话、梦话罢了。”我拭了拭脑门的虚汗。
“是吗,本来我还猜测是你以前读过的故事中的某位呢。不过,话也没错,你确实得喝药了。”
阿贝多观察了一圈周围,“有的枝蔓居然已经攀附到石壁了。法阵只能起一定的限制作用,想要根除得寻其它办法。”
我为难地看着那杯尚且翻腾着小气泡的溶液,“这就是所谓的其它办法吗?”
“嗯。”阿贝多老师点点头,“这是今日份的抑制溶液。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你要怎么帮我...”我略带嫌弃盯着那杯液体,还在疯狂做心理建设。
“不想尝到它的味道的话,可以连通一根导流管,从这里...”阿贝多点点我的嘴唇,并没有真的碰到。但指尖气流带来的微压还是带起皮肤的一阵战栗。
从唇部一路滑下,到嗓子眼处特别停顿了一下。
“再到这里...”阿贝多的眼神变得幽远,指尖一路往下,顺着身体的中缝线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正在打量着合适的开口点。
“最后在这。”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的小肚子上方。
或许他指的是胃部,但原谅我对自己身体脏器的空间排列也不是很清楚。
“你好像瘦了。”阿贝多的眸光有些黯然。
“也许只是躺着把肚子上的肉肉和脂肪都铺平了。”我拍拍肚皮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阿贝多直起身来,又变回了原来冷漠淡然的阿老师:“所以你觉得这种方法如何?或者,还有你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帮你。”
我咽了下口水,抢过他手中的杯子,捏着鼻子扬头一饮而尽。
不好喝。我吐吐舌头,想把奇怪的味道从口腔中赶出去。
“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吗?”阿贝多面上浮开浅淡的笑意。
“会不会想要更多水,还是阳光?”他手中凝结出金色的法阵,隔着法阵的加护,他抚摸上从我身上蔓生出的枝条与花朵。“植物总是渴水向阳的。”
“不是要抑制它们的生长吗?”我疑问道。
身上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明明他指面拂过的是白梅花枝,却如同抚过我的肌肤。
实际上蔓生的花枝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真正的触感,我想,这也许只是视觉上带来通感错觉。于是便别过目光,不再去看。
“过量的抑制,我担心植株的压抑会反噬到你自身。要出去转转吗,我可以用阳华载你;雪山上虽然难见太阳,不过多补充一些自然光也好...”
我还没回答,阿老师又自言自语地接下去:“不过你恐怕很快就会感受到一些不舒服,还是不要去外面了...我会给这个空间多补充一些水分。”
他说的不错,话音落尽半分钟之内,全身上下便如发高烧一般,冷地人发抖,却又一阵一阵的麻中带疼。
“我是人造人,喝下去的反应还好;不过对于你来说,或许很像高热时的感觉。”
阿老师安抚般地握住我的手背,“那种感觉正是异常介质剥离的过程。你要在灵魂中对抗它,削弱它的力量。”
“不是它攀附你,而是你控制它。”
*
如果忽略其他,这其实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日子。
除了活动范围太小,我时常在感叹阿贝多老师为什么如此简朴,在雪山上盖个大别野不好吗?就像迪卢克老爷家那样。
如果一定要被限制自由,比起小黑屋,物质的我更想要金屋藏娇的那种——最好是湖景层别墅再带一个全玻璃窗的温室植物房的那种...
完了完了,我甩甩脑袋,思维可不能被这些枝丫同化啊。
伙食倒是挺好,阿贝多的厨艺不差,怕我吃得腻烦,除了擅长的菜式也是换着花样来。
可关键就在于,旁的问题太大:店开不了、我玩不好、白梅枝蔓要长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