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传送,为何非要搭船。舍不得人家走?”
听罢我摆摆手,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模样:
“那可是武装船队耶!有炮台、有大弩,还有高高、高高的帆!船舱怎么也得层打底吧,最上面一层应该还有小亭子。哇,坐亭子里面吹吹海风,看远处海面跃出的黑白大虎鲸,自己悠闲地吹瓶气泡水和轮休的船员们打牌下棋唠嗑,岂不美哉?!”
从前没出过海,站在山崖上或沙滩与海水的交界线前瞭望澄碧一色的远方。
也不是没想过让冰元素的自己修一个凝冰渡海真君的称号来,只可惜技术和胆量有限,刚在海面上走过一个跷跷板的距离就不行了。钱浅海处虽然以我的柯基刨水似的游泳技术淹不死,但是要是把裙子弄湿了今天就得多洗一套衣服了。
综上,徒步渡海大计未果,蒙德这边我熟悉点的地方也瞧不到能用的浪船锚点......所以这次的“顺风船”蹭船机会我必不可能放过!
最好把猫猫也骗上来陪我。
听我描述了许多,散宝默了默,在我终于停嘴的空隙评价道:
“...脑瓜不大,想的挺多。”
不大吗?
我上下左右抡了遍脑袋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说我不大聪明的意思。
拍拍自己的脑门,我自信道:“这玩意好使着呢。”
“听着声音是挺清脆,比你厨房里快放坏了的那个橘色笨瓜敲起来响。”
“笨瓜?什么笨瓜...”我的眼中泛起迷茫,秒过后思路回门直奔厨房,“我的南瓜!!!”
我抱起买了多日一直想不起吃的小金瓜左摸又拍,心疼不已:“好像放久了,里面的部分可能有点穰了...”
“既然坏了就扔掉吧,放到这里也是徒占地方。”
散宝好心地想要把空了心的南瓜接过去扔掉,我却一把护住不让动。
“诶没坏没坏——南瓜就是越干越甜的。这个切开来把籽籽挖掉,切成小块用一点油来炒一炒、放盐巴放砂糖,最后和稻米饭混合均匀捏成小饼炸着吃可香啦!”
“...是你自己自创的理论吧。这些时日赚了不少摩拉吧,应该不需要你所谓的‘开源节流’了,怎么又抠门回去了?”散宝靠着案台,看着我削皮去籽,“倒是很久没见你做这样复杂些的饭菜了。”
“有吗...”我不确定地到。
“当然。一有人在,你蹭饭的本领就直线上升,如今已是炉火纯青了。那位枫原家的后人已经给你做了几顿他的拿手菜了?他不做...就是我做,至于你,早上拿出来那些混着泥浆块块的麦片...”散兵似乎不太想回忆那碗速食即泡麦片。
“什么泥浆,那是岩史莱姆凝浆块啦。”
“有区别吗?”
“呃...”还真把我问住了,换个话题。“而且我这不叫抠门,珍惜粮食人人有责!再说啦,摩拉这种看起来金灿灿、摇起来叮铃铃的好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开源节流可是要贯穿经营全过程哒,比如吃的...”
“平日里我用你的摩拉买那些好的食材,可没见你拦过。”散宝戳破我。
欸嘿,当然是知道你会做好东西给我吃啦!只付食材钱就可以获得一个五星级还往上的大厨亲自料理,哪找这么美的事哟~
“咳咳,诶——”我装模做样地叹口气、捶捶腰,“还不是工作太累了,打烊了就不想动弹,更没从前的精神头搞美食了...”
“所以每日里说几句好听的哄着‘客人’展示厨艺,看来我想的没错。”散宝看着我把切好的南瓜块下锅小火煎炒,随意弹两下手指就帮我挡掉了好几滴飞溅的油星子。
“...我看你应该问蒙德城门口那条街上的铁匠铺借个面具护罩,做饭的时候就扣脸上,合适非常。”
啊,散猫猫这是嘴硬心软关心我呢。
“小问题啦,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我浑不在意地继续用锅铲拨拉南瓜,“诶,真的是久不做饭就把厨艺生疏了,看这次做得——噢呜!”
“嘶——”说完前半句后猫猫居然真的不继续帮我用气流弹走飞溅的油星了,我手背上结结实实被烫了一下,呲牙咧嘴地扔下锅铲去凉水下冲冲。
吹着被烫到有些泛红的地方回来时,散大厨已经在帮我掌勺了。
“小问题,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散宝不带感情地复述我刚刚说过的话。
“说说而已...今天没掌握好锅和油热的时间就下菜了...啧,疼得后劲有点大,呼呼——”我给自己的烫红处吹吹气。
散宝瞥了我一眼:“疼得好,最好再疼一些,有些人才能长记性。”
这我当然不服气,当场想抢回主厨位一展伸手...不过在猫猫提出后续的小金瓜稻米饼的煎炸过程也由他代劳,我迅速地学滑翔翼滑行服软了。
嘿嘿,还是洗完手坐着张嘴等饭的日子比较舒服。
这顿算是暂时的离别饭了,店里的大家都聚在一桌;在享用了金黄酥脆的南瓜稻米饼后,万叶去邮寄了他的最后一批礼物,安东尼则是问我要了菜谱说要到时候做给安娜吃...
启程的前一晚,温馨而井然有序,似乎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顺利的旅程。
*
顺利这个祝词的确不假,直到我真的踏上了南十字的船队返港璃月,与一地的暂别来的这样迅速而有点不真实。
不同于传送锚点所带来的“世界一张图”的无距感,“船”本身的意象似乎就意味着旅程。
刚上船时我很兴奋,有万叶的背书船员水手们对待我和散宝也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