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吃吃...
流哥捂了捂脑袋,压下脾气去把药包打开:“先吃药再吃糖,省得糖吃完了...某些人又要叫苦不迭,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我婉拒:“不、不用了、我见到流哥就不晕船了!”
“少、来、这、套。”流哥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像是见惯了世情冷暖,掰着我的下巴就要强喂。
我着急:“不不不真不晕!不晕!”
一个猛子站起来要证明自己,于是提溜着包袱原地倒转三圈,稳如老狗:“你看,真不晕!”
流哥给了我个白眼,无语地把药包好塞回我行李包袱里,简短的表达了一下此时心情:
“哼。”
噫,看起来好心跑空趟让流哥心情看起来不大好呀,那干脆趁着心情不大好一齐都问了吧!
我视死如归:“公子怎么样?他走了吗?阿列克谢呢?...哦,就是那个债务主理人...他、他还活着吧?”
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散的神情冷了一分:“你怕他死了?”
我控制住眼神不要乱飘:“他死了的话,愚人众那边如果注意到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散的神情冷了两分:“不会有麻烦的。脱离之后,我也收拾过一些不长眼非要撞上来的愚人众...执行任务,野外遇袭,再正常不过。”
唔,说的是不是流浪者角色演示里那几个非要找他麻烦的愚人众先遣队啊...我很有印象,只是打趴下了而已,人应该无性命之虞。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稍稍为塞回肚子里,转而问:“你和公子打,他没想起你的身份吧?”
散宝的脸彻底臭了下去:“你很关心‘公子’吗?哦,是不是和他也很熟啊——”
猫猫的语气彻底变得阴阳怪气。
我摆摆手撇清道:“不熟啊,您知道哒,我以前只是愚人众的一只小虾米,我知道他也是因为他是我前上司散兵大人的同僚而已嘛...”
“哼。”阿散坐回船舷离我“远远”的:“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破世界树的禁制,不过是四肢不发达又好战而已。”
那是突破自我不断追求强的界限!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鸭鸭!我不敢吭声。
“那个债务处理人是他下属吧,被公子带走治伤了。”好心的阿散头偏向一边看着远处的海面,虽然不大开心但还是解答了我方才的疑问。
“走了。”
他在船舷上站起身,海风将他的衣袖和斗笠上的飘带吹地猎猎拂动,只留下一句简短地告别就乘风跃下,坐到小小的浪船里解开绳子抛向我。
没有开发动机的一叶小舟登时商船劈开的浪推得很远。
接住绳子绕好,没有去管地上的行李,我百无聊赖地趴在船舷边看那一只小小的浪船在大海中漂远,直到海上的夕阳落了。
我不再遥望。我不再看见。
第114章 踏上雷之国的第一个黄昏
黄昏总是特别的,艳丽的霞光掩埋着很多思绪,随着日影夕斜,一并随着太阳的余晖隐入了地平线下。
在越接近这个曾经追求“永恒”的国度,我也一度思考永恒究竟在何处?
白日里有太阳的东升西落,黑夜里也会有星移月转。唯有黄昏一段美丽的片刻,人们总希望它拉得再长一些。
经过了几天的航行,飞云商会的商船如期驶达了目的地。
要入稻妻,先到离岛。而我踏上离岛的时刻,正是稻妻某一天普通的黄昏。
结束了雷电锁国的海面不再有危险的落雷,商船平稳地驶入海港;我背好行李同船长船员们告别,谢过他们这几天的照顾;
船梯架好,我拾阶而下,扑面而来尽是陌生与新奇之感。
不似蒙德的自由慵懒,没有璃月的繁华喧闹,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沉,暮色沉沉的沉;很静,夕阳无言的静。
或许是黄昏这个天然的、巨大的滤镜的作用吧。我想。
这个时刻往来的外国游客并不多,或许人家早早住了旅店正在享受温泉;海港口二十步站一个勘定奉行役人,手持着海月长戟望着海面放空,想这些早已是他们看惯的景色。
海岛的空气果与别处不同,空气中充盈着更加潮湿的水汽,海风轻轻一吹便糊脸上一层黏黏的湿润,还带着些海水特别的腥气。
我吸了好几口,越嗅越上头。
不过钟离先生应该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下次给他推荐跨国旅游地的时候避开这里。
入境先要登记身份,再往前走一点,就可以看到一个堆放着货箱的木...棚?
除了支撑的木柱,就剩一个顶儿,三面漏风,檐上还挂了两个稻妻式样的长灯笼,白色的灯笼纸上绘着我看不懂的花样。
靠墙的货箱旁挂着一个公告板,公告板前放着一张木质的长条办公案台,案台前有四五位游客打扮的人正在排队,案台后站着一位温柔不失威严的女士正在忙碌。
“这里是从属于稻妻【远国监司】的身份登记处,我是荫山。”
我把证件掏给荫山小姐查验,填写了一张她给我的身份登记表,在等待手续办理完成的间隙,我随口同这位业务熟练的监察官聊聊天:
“听闻稻妻锁国令解除后往来出入的游客日渐增多,货物接转也越来越多的选在这里,真不错啊。”
“是啊,变化很大。”荫山小姐应和道。
“不过看这边办理登记手续的人不是很多嘛。”我老实在队尾站着,没排一会儿就轮到了我。
荫山小姐查验完证件,一边给我的登记表盖章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