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像那种死要面子讲漂亮话但实际贼抠门发到互联网上大家一水劝分的蓝朋友...
我眼一闭:“贵,但是东西不错。想要什么随便挑,包了都行。”
流哥:“哦,那就包了吧。”
老板利落地拿出进口算盘啪啪哒哒:“本店的店面转让费是...装修...剩余总货款...”
我两眼一黑又一黑,微微颤抖地扶上柜台稳住身形,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哈哈...也好...再开个分店...不浪费...”
正在算账的老板听到一点嘀嘀咕咕:“啊?您说什么呢?”
流哥帮我答了:“她开玩笑的。”
“好的。”老板熟稔地把账本收下去,保持着一如之前的微笑:“那客人您随便看看。”
我:啊、这老板对于店面的转让态度这么随意的吗?这就是须弥人的松弛感吗?
转念一想,或许老板这种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见多了打肿脸充胖子的情景剧,总也想搭个戏演一演。
阿列克谢和流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旁边,两厢无言,都沉默地看着我,整的我这个媲美汉堡里的夹心肉饼角色有点汗流浃背。
我一手一个推推他们:“都去看纪念品啊,我可小气得很不常买单,过了这村没这店哦——”
阿列克谢手中握着方才我们一起看好的口琴,像个懂事的乖宝宝一般:“...我要这个就好。”
流哥翻了个白眼:“切。”
切完自己进去挑了,虽然我也跟在旁边叽叽喳喳给建议这个好看那个好玩,但流哥最后只是拿了个动态雪景球放在柜台让我结账。
我:......流哥什么品味,这个小玩意有点像小时候精品店里会卖的那种有底座的玻璃观赏球,“收到的小学同学都哭了”的那种。
刚没注意陈列台上的标价,等老板报价时....我恨不得钻流哥斗笠底下和他咬耳朵:
“要这玩意干嘛!不就是个动态景观球嘛...摩拉都能在大巴扎再续一年房租了QAQ”
“喜欢的话我给你现做啊,弄个空心玻璃球然后我一直给它人工降雪不就得啦...”
猫猫揣着手臂:“就要这个。”
好好好,我含泪把雪景球和绿松石口琴的摩拉付清。
猫猫抛着我在须弥一年的房租心情似乎好了些,真是大学生不知社会疾苦,呜呜。
害理解理解,小猫都爱抓雪花,小猫都爱拨拉球球,流哥喜欢就是最好的。
“一个忠告。”流哥一手抛着球、另一手枕在脑后,自顾自悠悠然地走入人群:
“如果你想一直保持平静的生活,最好总是离‘那边’远一些。”
“蝼蚁也好,看门狗也好。”
猫猫永远年轻,永远讲话难听。
我对阿列克谢道:“呃...他说话就是这种风格的。习惯就好。”
阿列克谢重复:“...习惯?”
我:“嗯嗯,早习惯了。”
本来还想拉阿列克谢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的,结果这回他却坚定地停住了脚步,表示要返程了。
返程的时候走水路回去,不让我相送。
我:“好吧,就不送你去奥摩斯港搭船了,一路顺风!”
“那边有家烤肉在沿岸左数第三个铺子,特别香,难得休假出来一定要去试试哦。”
*
和这位特殊的朋友告别完,我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每天打理营业的日常。
只是很难支使动猫猫了。
他只会极偶尔地出现要杯无糖气泡水,在等候的时间里继续抛着那颗无聊的雪景球。
哼哼,赌气冷淡期是吧,看我偷偷加颗枣椰蜜糖甜死你...
流哥眼疾手快地端走气泡水,顺手压着我的手把黏腻的糖果塞俺自己嘴里。
我:......
戒糖一天,谢谢。
这种平静稍起波澜的一天,是一位‘三十人团’自称茹卡托的男人找上门来,说有一个委托想同我谈一下。
我大概知道‘三十人团’现在是雇佣于教令院使来维护须弥城城防治安的团队,但我能帮上他们什么?
再者说,“既然是委托,怎么不去冒险家协会挂着等有能者接取呢?”我问。
茹卡托则表示这是一个涉密委托,需要另换个地方详谈——
起码离开满是人眼巴巴望着排队取餐的蜜雪冰冰柜台前。
由于报出的价款很合人心意,我想何不一听?故时间地点约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普斯帕咖啡馆。
我抿了口榛果味的咖啡:“这不也挺热闹的吗?怎么来这里谈。”
茹卡托:“大隐隐于市。”
我:“?”
“那蜜雪冰冰也挺合适的呀!柜台不方便找个个位置坐下谈就行,何苦绕一天来这…”
他:“还是咖啡更和我的口味一些,不爱那些腻歪的糖水玩意。”
我:“……”
我想我应该和这位茹卡托先生不太合得来。
这么一看他确实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按心情取人是也),眉骨处还有到深深的疤。
看愈合颜色像是新添一段时间说不上久的。
果然这种暴力治安集团的工作还是有相当危险性在的。
茹卡托几口喝完一杯咖啡粗鲁地抹了抹嘴、再抹到裤子上:“我就开门见山了。”
“最近须弥还有愚人众的残余势力在活动,需要你潜入他们找出据点;哦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带着面具,穿着黑色毛领衣服的家伙,然后告诉我。”
我:啊?
啊???
骤然听到老东家的名姓我还有点不适应,同时紧张起来。
下意识眼风四扫了扫,我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