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点点头, 神色自若地问:“新的沐浴露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我想了想:“嗯……桃子味的吧。”
然后, 我非常熟练地在沙发上坐下, 降谷零也非常顺手地开始给我吹头发。
温热的暖风拂过我的头皮, 降谷零的指尖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头发。
我舒服地眯着眼睛。
直到深夜时躺进柔软的被窝里,我才猛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
——我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和降谷零住在一起的生活!!
短短一个晚上,居然已经把明后天的菜色以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身上会有的气味都安排好了!!
……甚至还计划买个洗碗机。
我默默地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
嗯……要不就先这样混过去吧……降谷零应该没看见我的伤口……
不过,兔兔玩偶应该不需要再放在中间了吧,毕竟伤口都快好了。
降谷零的呼吸听起来很绵长,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我偷偷摸摸地伸出手,一点点地把兔兔玩偶往床下拽。
兔兔玩偶缓缓地移动了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手腕处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降谷零轻而易举地圈住了我的手腕。
平日里总是发凉的指尖,此时却莫名透露着热意。
我下意识地出声:“嗯??”
他偏头看着我,真诚地说:“不好意思,感觉到旁边有东西在动,我以为你要掉下去了。”
我:“……”
我:“等等,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掉下去了?”
降谷零顿了顿:“因为你有时候会……动。”
他的措辞非常委婉。
我震撼地翻了个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每次都恰好在床中央的玩偶该不会是——”
降谷零坦然地承认了:“我每天早上放的,它一般晚上时都被你挤出去了。”
我:“……挤出去了?”
那我每天晚上抱着睡的岂不是——
等等,我有时候还会抱着玩偶蹭来蹭去——
降谷零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对,你抱着的是我。”
他火上浇油地补充道:“你还经常蹭我。”
降谷零一锤定音:“我真的很怕你会扯到伤口,所以一动都不敢动。”
我:“……”
我果断装死:“…………我睡着了,现在是在说梦话,勿扰。”
身旁传来降谷零低低的笑声。
兴许是染上了几分夜色的神秘,他的笑容在此时的我听来莫名有些诱惑的意味。
我装死了几秒,觉得要把在毫无知觉的时刻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而目前最好的找场子方式就是借着伤情信息差把降谷零酱酱酿酿。
首先,我挣开了降谷零的手。
然后,我一把拽走了兔兔玩偶,随意地丢到床下。
最后,我果断地一个翻身,仿佛霸总一般笼罩在了降谷零的身上。
我照葫芦画瓢地仿照降谷零方才圈我手腕的动作,抓住了他的双手。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排练过一般。
降谷零非常好脾气地任我胡闹着,很给面子地没有挣脱这松松垮垮的禁锢。
我俯下身,凑近了降谷零的脸。
夜色不仅点缀了他的音色,还给降谷零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蛊惑感。
降谷零眼神柔和,无言地看着我。
面对着那双仿佛要拉我沉溺于此的眼眸,我果断地吻了上去。
降谷零下意识地闭上眼。
我能感觉到唇间传来的微微颤动。
他的睫羽轻轻地蹭着我的皮肤。
我缓缓地移动,细碎缱绻的吻落在降谷零的额头,鼻梁,脸颊,下巴,耳垂。
甚至还有喉结。
我特意绕开了降谷零的嘴唇。
最后,我松开他的手腕,轻轻地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处画了个兔兔简笔画。
我的动作非常缓慢,柔软的指腹一点点地在降谷零的皮肤上游走。
仿照降谷零在口语书上的兔兔画法,一笔不差。
“我亲自检查过啦,你上半身没有别的伤口了。”
我接上了几小时前降谷零揶揄我的说辞,故意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
感受到眼前人的呼吸愈发沉重,眼神也有些晦暗,我见好就收地立马翻身回到了被窝里。
我可怜巴巴地装腔作势:“呜呜,肚子上的伤口痛,不能随便动了。”
顺便故作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我听见降谷零深呼吸了一口气,温润的声音中有几分喑哑:“那你快睡觉吧。”
我:=v=
#装完就跑真刺激#
#这不就给我装到了#
我闭着眼睛,美滋滋地规划着要什么时候跟降谷零说自己的伤情。
嗯……要不就等沐浴露用完再说吧。
……更何况明天还有寿喜锅!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进入朦朦胧胧的梦乡时,我好像听见降谷零低声说了一句话。
“梦子,不在纸上记下次数的话,之后可就没有能限制数量的根据了。”
……啥啊。
睡意袭来,我最终沉沉地睡去。
寿喜锅吃完了还有寿司,寿司吃完了还有烤肉,烤肉吃完了还有乌冬面……
美食永无止境,我每天都能给自己找到再多住一天的理由。
况且,降谷零买的是特大号装的桃子味沐浴露。
用了四分之一的时候,春天快到了。
我的伤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了,不痛了,也不需要再上药了。
只要等它自行消退就可以了。
而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和降谷零住在一起的生活,中途甚至还偷偷摸摸回家搬了些东西过来,不着痕迹地摆放在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