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不如教堂那般精美,石头砌成的房子异常简陋,透过早已破败漏风的门窗,简陋的家具一览无遗。
她先翻进第一座房子找起,但是除了风吹进来的一地垃圾,第一间房一无所获。
第二间房也如此,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
之后的后八间房,第三间有半袋还没烂掉的谷米,第五间是生锈的铁锹,第七间则拥有不同于其他房间的挂画。
满是灰尘的挂画,朱红色的底漆已经开始泛白,被连绵仿佛蛛网的灰尘覆盖,甚至看不清人脸。
游戏场景中,这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画都将成为通关的线索,想通后,迪妮莎果断撕开一条裙角,踩着破烂的椅子擦掉挂画上的灰。
油画的真面目呈现在眼前。
她丢掉裙角,退后两步。
那是一位年岁不小的贵妇人,岁月爬上她的眼睛,虽然身穿修女的服饰,但气质难掩尊贵。迪妮莎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臂弯,那里抱着她一直寻找的红纸伞。
好奇怪的组合。
一位明显西式化装扮的女人,抱着民族特色十分明显的红纸伞。
这组合不够怪异吗?
可现在不是纠正这幅画背后逻辑的时候,迪妮莎只知道自己要找的材料与这位夫人有关就是了。
抚摸油画的纹理,她在相框中抽出了一封信。
一封赠送给莱安夫人的表白信,而落款的日期则是1756年。
结合这世界仅存她一人的现状,她大胆推测那位夫人早已离世。
那么第二线索便指明在修女墓地了。
迪妮莎来到那处山坡。
不同于坡上平整的青草,墓地杂草丛生,歪七扭八的墓碑林立,上面的字迹都被荒草覆盖。
她只能费尽力气扒开野草,读取每一个碑文上的名字,直到翅膀的动向轨迹引走她的视线。
一只白鸽落在远处的墓碑,人性化的朝她歪了歪脖子。
“这世界竟然有活物?”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游戏世界的生命体,好奇促使她靠近白鸽,而那只小生命则睁着灵动的双眼看着她,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
迪妮莎来到墓碑前。
她发现了鸽子脚下露在杂草外的一部分字体。
……扎玛……安?
她拨开杂草,露扎玛丶莱安的姓名清晰暴露在视线下,这时,白鸽突然也探头下来,歪着头随她一同注视墓碑,不解的用鸟嘴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可真是我的幸运鸽。”
食指敲敲鸽子的头颅,迪妮莎徒手拔出碑前的那些野草,想到第五间房的那把铁锹,返回去取了来,又在路过第三间房的时候抓走一把谷米。
“咕咕咕……咕咕咕……”
鸽子乖巧的在墓碑顶啄米,迪妮莎则举起铁锹,对着坚硬的坟包斩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
“砰!”
腐烂的棺材盖被掀到一边,白骨暴露在空气,它的怀里正抱着那把红纸伞。
纸伞经过岁月的洗礼,依旧崭亮如新,艳红的仿佛浸泡过血。
这是一把邪伞。
迪妮莎踩着棺材,探身拿出了拿把伞。
“呼……”
霎时,山间风冷,冷得阴寒。氧化的骨头在眼皮子底下刹那化成飞灰,与此同时,修女房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鬼嚎。
她听到什么东西破裂的响动,感觉就像纸张或者什么皮质面料被破开的脆响。
人蛛找来了?
她却觉得那声音不太对。
果然没过多久,不详的猜想应验。黑白分明的修女服如一阵风从远方席卷而来,随着靠近,空洞的帽子下填充入一张人脸,随后人脸褪成血色,变得如油漆一般惨白,眼角更是裂变出无数黑色血丝。
正是画中的贵妇人。
它化作恶灵从画里跑出来了。
“咕咕咕咕……”
鸽子振翅飞走,迪妮莎当即矮身躲进更高的杂草,她在其中奔走,可恶灵还是能精准定位她的方位置,并试图拉近距离。
想到废弃别墅阁楼内的巨型蜘蛛,那时候,她把蜘蛛腿缝到了人偶身上,制作出了优雅霸气的蜘蛛女郎。所以这一次她依旧大胆猜测,恶灵可能就是这次的人偶制作材料。
一会儿脱困后,她打算去教堂的储藏室找一找十字架或者圣水之类的道具,对这只恶灵试一试。
“啊——啊啊——”
后山空地呼啸的风声将恶灵的怨嚎传出很远,而它的叫声很快引来了教堂里的人蛛。
跑回教堂的她在拐角正好与人蛛来了个照面,为躲避抓来的手爪,她一个滑铲从对方脚边擦过,随后跳起来对着身后各比一个中指,再次逃跑。
储藏室、储藏室、储藏室——
她打开一扇门是弥撒礼堂,又打开一扇门是忏悔室,继续打开门是杂物间,长蘑菇的拖布与蜘蛛网彼此纠缠,上百只小蜘蛛在蛛网穿梭,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
阴冷的风袭向后颈,迪妮莎下意识捞起杂物间的拖布,一把捅向后身。
“啊唔!!!”
成功将爬满蛛网的拖布捅到鬼婆婆的嘴里,百只小蜘蛛爬了它满脸,于是迪妮莎又踢翻墙上的烛台。蛛网遇火瞬间就着,灼热的火光瞬间点亮教堂,驱散阴影里的寒。
人蛛暂时失去行动力,身后紧追的怪就剩一只。
恶灵穿过人蛛的身体,向她极速飘来。
她继续奔跑,踹开沿途所有能见到的大门,直到第十三扇门扉洞开,满墙的十字架光辉瞬间止住恶灵的步伐。它的眼中渗出惊恐的光,黑洞洞的嘴因惊惧撑开不思议的大小,就像蛇类特殊的下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