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时间是24:00-7: 00
迪妮莎端着高脚杯,站在17楼向下望,摇晃的香槟随着酒液的摇曳折射着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的光影。
“你就不能走门吗?”
她将杯中的香槟饮尽,冷风突然吹进屋里,发丝在空中浮动,男人利落的从23层顺利翻进室内。
“既然选择这个时间营业,那什么奇怪的客人都有可能出现吧。”
男人丝毫没有被奚落的愧疚,抬手开始拔.出脸上的金属圆头长针,随着脸孔扭曲变形,瀑布般的秀发散落,一张昳丽的瓷白面容出现在眼前。
伊尔迷呼出“舒服多了”的感慨,偏头看向一旁靠坐桌上的迪妮莎。猫瞳微动,他轻“诶”了一声。
医生的白袍松散的披在身上,内里的修身旗袍只堪堪包住囤,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这身装扮看起来可异常的不庄重。
“你是打算穿着这一身来救治病人吗?”
他的语气没有波动,靠近的步伐亦如往日般平稳,却在贴近的那一刻不给双方留下丝毫的缝隙。
就像在惩罚,他将她一条腿分向办公桌,却暴露出不一般的裂谷风景。高耸的石壁,层层向内递进的深渊,谷底似乎有未知的清泉。
“怎么可能。”
她晃着空高脚杯,在底部倒上一杯香槟。
“你不是说马上到么?”
“这一身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她挑起眼尾,灯晕在脸颊打上不一般的风情。递出去的杯子还没送到男人手中,便被她不小心全数倾倒在裂谷中心。
“哎呀,不好意思。”
她状似天真的挑衅。
“手滑了。”
“所以要帮我擦干净吗?”
材质再好的办公桌遇到成吨的力量撞击也会半路夭折,这迫使这神秘的献祭仪式不得不中断换做别处。
第二日上午,工人们搬来了新的办公桌安装,电钻的吱嘎声吵的人头疼,迪妮莎打了个哈欠,独自一人拎包出了门。
听说隔壁街开了家味道不错的料理店。
她这一走就是一天,晚上提着香水口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留了晚餐。
“看来又去执行任务了。”
她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将东西送到隔壁卧室。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今晚的第一位客人光顾了这家私人诊所。
被库洛洛揍到鼻青脸肿的西索扭着腰出现在室内。
“嗯~看起来还不错~”
西索甚至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房间内的装饰。
看那胸腔的撕裂痕迹,不知道那场闻名天空塔的比赛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
“伊尔迷推荐你来的么?”
“嗯~被狠宰了一笔呢~”擦掉额角的血迹,“你是不是把那张照片给他看了~”
疑问句被他用肯定的语气满不在意的说出。
第107章
由念形成的仪器有条不紊的运作, 白色半密封舱悬浮在室内,而西索正躺在上面接受治疗与缝合。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每一丝针脚勾起皮肉都会引起他的笑, 低声的轻笑,愉悦的哼笑, 享受般的浑似断了气的癫狂的笑。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快设了一样?”
她从机器同步数据的平板上抬起头,一脸被吵得脑壳疼的不耐。
金色的眼珠滔天战意还未止息, 他仿似撒娇般的语气从磁性嗓音中响起:“可是~真的很痒呢~”
缠绵悱恻的声线, 染着火焰的金瞳细细勾勒白大褂下的姣好身材,被注视时, 宛如黏稠的蛇信分泌着丝丝液体在皮肤上游走, 令人不寒而栗。
“伊尔迷的尺寸,舒服吗?”
他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挑衅般在机器中不安分的鼎动身体。
“哦——~小毒蝎~要亲身衡量一下我们俩的尺寸吗?我保证我的技巧会让你得到更满足的照顾哦~”
望着对方受了重伤依旧显得不太老实且不甘寂寞的样子, 迪妮莎突然撑起一抹笑。
“如果你经常被那种事情困扰的话, 为了防止有更多无辜少女被害, 我不介意帮你【彻底】解决一下那方面的问题。”
她露出鼓励般的神情, 对着西索比了个切的手势。
“……”
充斥雄性荷尔蒙的房间及散发这气息的主人定格了一秒,石化后的男人露出郁闷的包子脸, 小脚脚还抽筋般蹬动两下。
“嘛算了。那会少了很多作为男人的乐趣的。”
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房间终于清净了几秒。躺在治疗机上的红发男人放空了思绪,没什么情绪的望着天花板。
“我记得旅团之中, 你和侠客的关系最好吧?”
放空思绪的男人突然以正常的语气与人说话。
她不适应了一下,随后警惕的眯起眼。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转过头,平静的疯感突然令灵魂深处都产生一丝恐惧。
“现在去滨海公园, 你大概还能看到没收走的尸体吧。”
.
她正在公路上全速奔跑。
赶超了汽车, 夜色下疾驰的摩托, 草坪中自动淋水的花洒在水花还未溅上身的那刻,她的身影便消失在路的尽头了。
至于被丢在公寓中接受治疗的西索?
治疗机在跑出百米范围后就会自动消失,那个半死不活的欠揍男人就算缝合针掉在体.内也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夏天的夜带着闷热,就算靠近海边,腥咸的风中依然带着躲都无法躲避的湿热。
在找到第三幢写着厕所标识的建筑物后,她终于看到秋千上一动不动垂着头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