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刻向他汇报,过后他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欺负马修了,凌晨四点的哈基米头脑瞬间清醒。
“喂?”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传过来低沉的应答声。
“凯,凯文德布劳内先生。”哈基米紧张到结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怕凯文的气场,那感觉就像给主教练汇报工作,“打扰你了。”
“说。”
“马修他,他……”他又卡壳了。
“马修他怎么了?”
对面音量拔高了几度。
“他是不是有病?”
哈基米想说马修可能病了,吓到了,被欺负了,反正现在不正常,结果突然说了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他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他以前有没有出现过睡觉过沉,四肢冰冷,心跳缓慢,还……小声哭。”
“什么?再说一遍!”
凯文听了半天确定哈基米说的是英语,可怎么这么难懂。
“就是,他好像昏迷了,我叫不醒他,但他还活着。”
哈基米语无伦次,痛恨自己英语太差,表达不清,实际上是脑子一时迷糊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昨天有马竞的比赛,很可惜我没去。”
“他呢?他去了吗?”
凯文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过去,一把扒拉开哈基米,然后冲过去看看马修到底怎么了。
“他去了啊,他有库尔图瓦的赠票,晚上他给我发了信息,说晚点回来,结果他半夜来我房间说要和我一起睡。”
哈基米顿了顿,接着说:“他来的时候,看上去情绪很糟糕,好像哭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就上床睡觉了,就刚才,我发现他不对劲,所以我想问问你,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他没有病,你可以送他去医院吗?或者,叫队医过来看看。”
“噢,好!”
“帮我照顾他,谢谢你!哈基米。”
凯文的语气听上去很着急,但又无能为力,只好把他交给哈基米这个他不太放心的孩子,但也只有这样了。
好在他还知道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这一点,比马修强多了,挂了电话,凯文又气又担心,马修,一定是又受委屈了。
哈基米又叫了叫马修,这次叫醒了。
“马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马修揉揉眼睛,突然看见蹲在地上凑到他脸前的一张小黑脸,吓的又瞪大了眼睛,确认是哈基米之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皮太沉,肿到睁开都费劲,嗓子仍然很紧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舒服我叫队医过来看看吧。”
马修摇摇头。
“你要是不想惊动队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也行。”
马修伸手抓了抓哈基米的睡衣,然后又摇了摇头,转了过去,好歹说出一句话来:“睡觉吧,明天有比赛。”
早饭过后,马修除了肿成了三眼皮,嘴唇也比平时厚了一点之外,别的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很快就跟随大部队来到了巴萨竞技的主场迷你球场。
一上午他都神情恍惚,昏昏欲睡,但一想到今晚是首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努力完成训练任务。
中午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凯文。
他刚回拨过去,那边就跟炮筒一样发射过来五连问。
“你怎么才回电话?”
“没事了吧?”
“看医生了吗?”
“现在感觉怎么样?”
“昨晚发生了什么?说实话!”
马修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库尔图瓦说的?不可能吧,他还有脸说?转念一想,他好像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嗯,没事了,刚才在训练,昨晚,昨晚和库尔图瓦吃饭,用错了杯子。”
他大着胆子撒了个谎,赌一把凯文不知道实情。
“马修!你给我等着啊!”
挂了电话,凯文眼眶生疼,他永远学不会告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受了委屈只知道往肚子里咽,上辈子也是这样,委屈死了也没记性,唉,眼泪不知不觉流到了嘴边。
这辈子要不是成为了自己的弟弟,谁来保护他呢?还好,他是我弟弟。凯文有了目标,不仅要当他的榜样,还要当他的保镖,守护他一辈子。想到这,心里对库尔图瓦的怒气值爆表,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锤他一顿。
不用问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库尔图瓦早上醒酒了以后,给马修打电话,他不接,他怕马修告状于是先给凯文解释:
“凯文,咱俩好多年朋友了,我怕你误会,昨晚我和马修吃饭,我喝多了,可能做了一些糊涂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能有多大仇,你和马修说说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虽然库尔图瓦没交代清楚,凯文一听就明白,马修他跟上次一样出现了过敏反应,也就是说,库尔图瓦对马修做了琳达对马修做的事情。
恶劣至极!我还叫库尔图瓦照顾他!照顾床上去了?马修,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气的凯文也要生病了,一整天都跟丢了魂儿一样。
晚上的比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马修踢了20分钟就被换下了,状态极差,被人铲出边线不下3次,每次都是同一个位置,最后一次,马修预料到了那人放铲,没有任何防备,被人蹬了一下脚踝,就无法坚持比赛了。
被换下场,他神情茫然地看着球场,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两个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守门员,咬牙切齿地狠狠碾着脚底下的冰袋,痛感一波一波在他的脚踝上蔓延,就好像惩罚自己一样,越痛越用力碾那个可怜的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