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雪看着他阴笑的脸,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好似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伸手上去就要抢:“我再看看……”
宫远徵眼疾手快将字据高高举起,一手按压着她肩膀:“都已经看了那么久了,还没看清楚吗?”
宫晴雪拉着他的腰带,将人往自己身旁拉,要伸手去拉他胳膊时他又说:“哎……夜深人静的,你这样乱拉是不是有些不妥!”
宫晴雪听着立刻放开了他,脸红的看着一旁的寝衣:“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快步夺门而出,去了隔壁房间安睡休息、
宫远徵看着她逃开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她因为自己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儿
他又去到一旁书桌,看了眼手上的纸,轻笑一声,拿出一个精美的红色锦盒
锦盒上海雕刻着昙花交缠栀子花的花纹,锦盒上有一大片空白,像是等着主子写上些什么
宫远徵将东西放进去,就拿着宫晴雪送他的衣袍去了后院沐浴
徵宫后院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是宫远徵无意之间发现的,是在一个山洞之中
以前就想着宫晴雪喜欢泡温泉,从小到大就是在浴池里沐浴,从而嫌弃浴桶太小
宫远徵在发现这个温泉之后,就将其修缮了一番,里面所有规整装饰,都是按照宫晴雪的喜好装饰的
蓝色的围帘,雾蒙蒙的山水屏风,温泉池水是一个小斜坡,最深处不过两米,是一个长方体的
长度为十米,宽度为两米四,相对角宫的浴池来讲,也只大上一点点
浴池尽头还放置了一张软榻,虽然没怎么用过,但宫远徵将它放在这儿,自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软榻前也像其他地方一样,也放了一张矮桌茶几,两旁就放着两张垫子
沐完浴,穿着宫晴雪送的新衣,确实如她所说,面料很是亲肤
数日之后,谷外据点送回几张名贴,交由万象阁整理之后,送往羽宫执刃的手里
宫晴雪有所接触
名单上有浑元郑家郑南衣,大赋城上官家上官浅,黎溪镇云家云为衫,江南姜家姜离离,青石镇苏家苏云兮,云城朱雀门公孙蔓等等
总共算下来有十几个之多
名单上被打了好几个红色的叉,是已经经过一番挑选,摘出去大半
宫晴雪皱眉看着名单:“公孙蔓?朱雀门?”
她暗自叹了口气,算了吧,一码归一码
整理好之后,宫晴雪就将整理好的名单送往了羽宫执刃殿
选婚时间定在中秋之后,乃是万家团圆的节日,进入宫门若被选中的话,就很难再出宫门,由此宫门也想让新娘先与家人多团圆一番
此次选婚,也是专为宫门少主宫唤羽而准备,制衣坊连夜赶制婚服,暗下送往各个新娘家中
宫门由于长期被毒雾笼罩,又因十年前的一场大战让宫门丧失一半的成年男性,故此人丁稀少单薄
现如今宫门年轻一代的男子也只有羽宫的宫唤羽和宫子羽,角宫的宫尚角,还有徵宫尚未成年的宫远徵
宫门之中的女性由于长期生活在毒瘴之中,很难有孕,故此只能从宫门之外挑选
挑选条件也是不管新娘家世如何,门派高地,只在乎她是否康健,能否孕育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新娘在外就被筛选过一遍,再进入宫门之后,还要由宫门的医师再次诊断,不合格的也会被送出宫门
原本选婚时间是定在年后,但不知为何,宫鸿羽突然下令,将日子提前了不少,还都是再暗地里进行
黄昏降临,五彩斑斓的晚霞,像火一样烧着了半边天,又像秋日里的枫叶
日落之后,繁星布满整片天空,空中挂着一轮新月,微风吹过,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空气中夹杂着好闻的药香
女孩慵懒的靠在男子的背上,手里拿着一朵雪白的栀子花,时不时放在鼻尖嗅着,又拿给身旁人闻闻:“这次居然选婚提前了这么多,看来那宫唤羽还真是年岁大了,等不了了吗?”
宫远徵听着忍不住笑出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年岁大,亏你想得出来!!”
宫晴雪不屑的看他一眼,冷哼一声说:“你就笑吧,我可听长老说,你因为未及弱冠的原因,此次选婚可没你的份哦!”
宫远徵原本就没打算要选婚,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人,他看着身旁人,又看着朗朗星空道:“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去选婚,一些胭脂俗粉,还不配进入我徵宫大门!”
宫晴雪眉头轻微蹙起,疑惑的看着他:“胭脂俗粉?这次选婚可都是大户人家,虽说有些已经家道中落,但底子都还是不错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胭脂俗粉!”
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莫不是你……不喜欢女子,喜欢……哎呀…”
话音未落,就被打了个脑瓜崩,宫远徵懊恼且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整日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宫紫商一起待久了,脑残性子是被传染了是吗!!”
宫晴雪摸着被打疼的额头,皱起眉头,心里想着,在他心里,这宫门之中,平辈里面除了他和宫尚角之外,恐怕其余之人都是蠢货吧
,!
她一下站起身子,回头看着宫远徵哼了一声,随后便一跃而下,离开房顶,回房休息、
翌日去万象阁做事时,在屋子里又遇见了宫唤羽前来调研兵书,又像是刻意在此等她的、
宫晴雪象征性的行礼:“少主……”
宫唤羽上前去扶她,被她起身躲开,宫唤羽不死心,依然固执的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温声笑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小雪理应也该气消了才对,更何况选婚在即,你和子羽之后……!”
宫晴雪自是不想听他说这些的,便立马出声打断他说:“选婚大典在即,届时山谷之中定会进入许多外来者观摩,为避免无锋刺客混入其中,少主应该早做安排,而不是在这儿与我玩笑取乐!”
“而且少主也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再计较也无济于事!”
宫唤羽笑笑一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却还停留在她的胳膊上,迟迟不肯收手:“其实我还是想听你像以前一样唤我为唤羽哥哥,少主这个称呼……还是有些见外了!!”
忽然宫晴雪平时做事的屋内传来响动,宫晴雪迅速上前开门查看
进门时,就看见烛台躺在地上,窗户上还残留着一个黑色的脚印,还有一张黑布
宫晴雪去到窗户边查看,外面除了一望无际的山峰,树郁葱葱的丛林,什么也没有
宫唤羽不请自进,弯腰捡起地上的烛台,转身时不小心撞到桌面,桌上的物件散落一地,连同砚台也被摔了个七零八落
巨大的声响让宫晴雪回头张望,只见宫唤羽正弯腰捡着散落一地的毛笔还有纸张
宫晴雪眉头紧蹙,没有说话,上前弯腰蹲下,捡起地上的碎片拼凑在一块
宫唤羽看出她有些难过,安慰道:“是唤羽哥哥不好,打碎了你的砚台,等改日,我在为你专门寻一块更好的!”
宫晴雪不说话,只是努力拼凑着砚台,从碎片中可以看出,这砚台表面光滑细腻,为了让它看起来更适合女孩子,上面还用心雕刻了几朵栀子花
这也代表了这方砚台是她专属之物,宫晴雪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从抽屉里拿出以前装砚台的锦盒
小心翼翼装起来,连一丝碎渣都不肯放过,装好之后又抱在怀里
宫唤羽将东西放好,摸着她的头说:“别难过,我赔你一个新的,一个更好的好不好!”
宫晴雪红着眼摇了摇头,强忍着心里的不爽,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了!”
躲在暗处的人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也是于心难忍,若非宫唤羽认识他,他非要去替她出出气不可
宫唤羽意识到这砚台对她的意味着什么,但事情已经发生,自是要想办法弥补才行,而不是逃避责任
他记得砚台的样子,上前轻抱着她,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说:“会有更好的,你等我,我会赔给你!”
随后又将她放开,抹掉她滑落的泪痕:“好了,不哭了!!”
说罢便离开了万象阁,宫晴雪扣紧了锦盒边缘,一丝血迹从手心划过,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她现在的心疼,已经胜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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