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说着,绕过屏风,来到她的身侧坐下继续说道:“挟持一个人质!”
云为衫余光看了她一眼,随后摇了摇头,看向一旁仔细思考着:“宫门里的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就连我们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宫紫商大小姐,我们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上官浅满不在乎邪魅一笑继续说:“那就挟持一个最有把握,一定会成功的人!”
云为衫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她疑惑道:“你是说宫晴雪?恐怕不行,宫子羽带我们出地牢那日,我看过,她的身手极快,绝不在你我之下!那日若不是宫唤羽及时出手,恐怕郑二小姐就已经死在了她手里,再则这宫门之中,所有人都害怕宫远徵,那日她受伤,以宫远徵担心她的程度来看,他们关系匪浅,所以我想,她不光会武,身上也极有可能和宫远徵一样,随身带着剧毒与暗器!挟持她……无疑是自寻死路!”
上官浅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自然不是她,而且就算你真的挟持了她,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死得特别惨!”
“她是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的妹妹,这两个人对她简直就是宠上了天,在这儿宫门之中,她可以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每个人都很喜欢她,两只狼……养出了一只小白兔,这可真是有趣!”
云为衫看着眼前这人,眼中的疑惑又增加几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和她……有过交集?”
上官浅冷笑一声说:“进入宫门之前,我曾拿到过一张画像,上面画的就是她,当时她出了事,流落江湖,我曾设计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云为衫突然想起曾经在外面救过的一个女子,好像也是她,难道就是那一次
她那次因为出任务中了毒,脸上长满了红疮,带着面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她出来、
上官浅叹口气拉回话题道:“和你说这些也没用,话题都扯远了,你挟持不了她,但能挟持另一个人!”
云为衫看着她问:“另一个人?谁?”
上官浅浅浅一笑单手撑在她的腿上,托着自己的脸,媚眼如丝,媚骨天成:“我啊!”
云为衫疑惑道:“你?你为什么会认为,宫门会愿意为了你,而放过无锋的刺客!你觉得宫尚角选你,是真的……爱你?”
上官浅想起之前去医馆时,宫尚角看着宫晴雪那个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
江湖之中都传闻宫尚角狠戾无比,杀伐果断,江湖之中的人对他很是敬畏,无锋之人也是最怕他
上官浅也很清楚,自己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爱我,宫尚角只爱他自己,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我吗?”
云为衫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散发魅力的样子,就感觉到特别的讨厌,收回腿,上官浅重心不稳,向下重重的点了一下
随后又身子前倾重新撑在她的腿上,单手托着下巴,微微含笑,唇红齿白,让人看了也为之心动
但眼前之人似乎对她尤为讨厌,都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
上官浅继续说:“因为我腰间的玉佩,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一定会很好奇,这玉佩为什么会在我这儿,所以在弄清楚答案之前,他一定不会轻易就让我去死的!”
云为衫觉得她就是个赌徒,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你这是在赌!”
上官浅轻声道:“你不也是嘛!我们都在赌!”
云为衫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不像上官浅,上官浅虽然长期在无锋训练
但每到逢年过节,灯会庙事,她都会回家一趟,再让家里安排几次相亲,过节时在街坊四邻、面前露露面
再安排几次聚会,以此来坐实她就是上官浅的身份,平日里,也会有一个体弱多病的丫鬟在屋里假扮她
成批的药方往家里送,大堆大堆的药渣往外倒,所以,宫尚角就算拿着她的画像,在满城调查询问,最终也只会得到一个结果
那就是她就是上官浅,一个体弱多病,不爱出门的上官浅
可云为衫不同,她几乎从未在黎溪镇出现过,唯一一次出现,也是选婚前夕,她和寒鸦肆袭击云家小姐,顶替她那一次,所以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要不是寒鸦肆曾再三提醒她,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咬死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话,她也不会赌:“万一赌输了呢!”
上官浅身子靠后,大小姐的姿态可在了骨子里,永远都是慵懒随性:“不管宫尚角在不在乎我的生死,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真的伤我!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以你的本事,杀不了我,顶多伤我!如果伤了我,那就更好了,伤了我立刻逃出去,逃出去之后若是能活下来,算你有本事,如果死了,那就更好,更能证明我和无锋之间毫无瓜葛!”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面上的笑容,又显得她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若是她身份真的暴露,一切也都会在她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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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不敢相信,震惊的看着她,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她的算计之中,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牺牲任何人:“所以你都算计好了是吗?”
上官浅给她打了个比方:“两只狼装扮成狗混入羊群里,如果其中一只狼暴露的话,那么另外一只狼就该立刻撕咬它,剩下那只狼,就会永远变成狗,混进羊群里,一天吃一只羊,没有人会怀疑那只假冒的狗,因为它……曾经咬死过狼!”
比喻一出,云为衫立刻明白她们现在的处境,她们现在就是那两只假冒的狗,若是云为衫身份暴露,上官浅立刻就会扑上去撕咬她,这样她就会是剩下来的那只狗,她就能更安全的待在宫门,继续她的任务
云为衫眼中带泪看着她:“你真的很厉害!”
上官浅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完全不在乎眼前之人心里的感受:“如果你身份暴露的话,那么临死之前,保护一下妹妹,不好吗!而且这只是最坏的假设,如果无锋早就安排好你的身份,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云为衫看着她,眼里充满了震惊,她知道无锋之人都很残忍,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的残忍,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必要时候毫不犹豫牺牲掉任何人,即使是同伴也在所不惜
云为衫不甘道:“你真冷血,我还以为,你会有感情!”
上官浅蹙眉上前,对于她天真的想法,感到过于愚蠢可笑
他们是无锋之人,是刺客,又如何会有感情两字一说
她身子前倾,抬手轻划过她的脸,而后抚在下巴处,柔声道:“我们来宫门是干嘛的?来交朋友的吗!每天姐姐妹妹的叫来叫去,还真当是姐妹了,清醒点吧你!”
对于上官浅来说,宫门里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她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甩向一旁,让她搞清楚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要么身份暴露成为她的垫脚石,要么就等着看组织会不会帮她圆这个谎
云为衫转头看着她,仿佛经过这两晚,她已经将她看透,上官浅是魅,训练之中已经将魅刻进了骨子里
她尚且如此,那么其他魅呢?她忍不住问,眼神依旧带着厌恶:“你们魅阶的人,都是这么残忍吗?”
上官浅能爬到这个位置,自是吃过不少苦,流过不少泪和血,很多事情她都很清楚,若不牺牲别人,那自己就是会被牺牲的那一个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为自己拼一把,上官浅只为自己而活,论谁也无法左右她的性命
她红唇一弯,双手合十托住一边脸,笑着说:“那你是没见过魍和魉!”
忽然一个侍女从门外进来俯身行礼:“云为衫姑娘上官浅姑娘,请前往执刃殿!”
两人纷纷转头望去,云为衫变回清纯可人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夜已经深了,这么着急传唤我们,是要做什么?”
侍女答:“听说是两位姑娘的身份调查信息,已经提前被信鸽送回山谷里了!”
云为衫一下愣住,瞬间慌了神
到底是会暴露,还是继续假扮成狗,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她到底能否闯过这一关
喜欢云之羽之徵雪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