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五颜六色的外卖商家,他更没胃口了。
漆望走过去开门,季时屿正站在门口,墨绿色宽松毛衣,黑色休闲裤,休闲又不失温度。
“身体怎么样?”
季时屿觉得他一定是昨晚受漆望信息素影响太大,不然怎么跑过来问漆望身体如何?
这不应该是亲近的人问的话吗?他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吧,就算有季时竹的哭诉请求,他也可以不用理,反正季时竹要求很不合理。
“已经好多了,昨晚麻烦你了,晚上请你吃饭?”
漆望苍白的脸上展露笑容,像清晨沾染露水的玫瑰花。
“不用谢,吃饭了吗?”
季时屿目光移动,没盯着漆望看。
“我正在点外卖。”
“过来一起吃吧,我妹让我照顾她偶像,不然等她放假给我好果子吃。”
季时屿轻笑,眉眼飞扬。
漆望无声叹气,笑道,“麻烦你了。”
午饭两菜一汤,一如既往的好吃,漆望不小心又吃多了。
这次他抢到洗碗的活,季时屿原本不同意,漆望给他展示自己灵活的左手,表示不影响干活。
季时屿随他了,反正有洗碗机。
单手将剩菜倒进厨余垃圾桶,然后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洗手,大功告成。
“晚上我有约了,不能和你吃饭。”
季时屿倚靠沙发,握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
“好,那下次有时间再约。”
漆望扯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刚想提出离开,季时屿看他,“加个好友吧,方便以后联系。”
曾经小心翼翼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漆望却没想象中欢喜,只是心脏尖尖有些酸涩,他摸出手机,“我扫你还是……”
“我扫你。”
叮——一声,季时屿添加好友的申请发送过来,漆望点了同意。
季时屿微信名字就是本名,头像是富士山,朋友圈全可见,内容很多,漆望往下翻了两条,跳出页面。
季时屿也在看漆望微信,头像是海上落日图,名字就叫漆望,朋友圈三天可见,现在只有一条线。
季时屿猛然停住翻找的手,他在干什么?他在好奇和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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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季时屿收起手机,想问漆望怎么会注射高纯度抑制剂,但怕一问又牵扯出其他事,就闭嘴不言。
漆望提出告辞,季时屿送他出门,提醒他记得擦药。
漆望嗯了一声,让他快进屋,过道冷。
但直到他进屋关上门,才听到对面模糊的关门声。
“谁会不喜欢他呢?”
漆望背靠着着门,摇头低喃。
房间里暖气没关,一进屋就暖烘烘的,漆望从茶几下掏出本子,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歘欻欻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今日没下雪,风大,出了太阳,窗外波光粼粼,阳光照在浅色地板上,明亮和煦,漆望眯着眼看阳光,脸上挂上浅浅的笑容,他已经开始期待春天了。
哪怕春天不属于他。
歌词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从脑海中冒出来,漆望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边哼边填歌词,阳光陪着他直到黑暗降临。
最后去了专门做了隔音处理用来当工作室的房间。
工作室是两个房间打通,整面落地窗边放了编曲设备,宽敞编曲桌,电脑、显示器、键盘,话筒,监听音响,耳机等等的东西放满了整个区域,靠墙一侧放了个恒温柜,里面放了几把吉他和小提琴。
恒温柜旁边是个装满黑胶唱片的两层柜子,柜子上摆了黑胶唱片机和音响,已经损坏不能播放的唱片被漆望做成相册挂在墙上,再就是放CD的三层柜子,柜子顶放了两盆绿植,对面那面墙做了顶墙书柜,摆满了各种音乐书籍和乐谱之类与音乐相关的物品,有一层柜子漆望专门用来放他的灵感。
另外半个房间,放了台定制黑白钢琴,钢琴旁还有乐谱架,落地台灯,维护乐器的一些其他工具。
漆望站在门口,啪的打开灯,打量房间,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他就极少进这间房间,每次进这间房,他内心充满了烦躁痛苦,而今天他走进来,心情是舒缓的,充满力量的。
打开编曲桌上的台灯,暖黄的光和愉悦的心情,漆望熬了个大夜,第二天一早就和杨苗联系,说想在这个冬天出一首歌。
杨苗在电话那头差点喜极而泣,漆望已经一年多近两年没出新歌了。
“我明天去公司录音棚,早点将歌制作出来,我还在放假呢。”
漆望虽然熬了个夜,却不见疲惫,脸上是难得轻松的笑容,他眯着眼睛看窗外,又是一个晴天,
“行,只要你来,其他我来安排。”
杨苗激情昂扬,仿佛又回到七年前漆望一炮而红的那天。
那时她才才二十四岁,什么都不懂,带的第一个艺人是漆望,新歌MV发出那天,她一直在刷手机,激动又害怕,三天时间,大街小巷聊的话题似乎全是漆望,他的微博一天涨粉几百万,三天时间,冲上千万。
为了不拖漆望后腿、不被换掉,她下班还在学习,经常三四点才睡,一点疲惫都没有,全是斗志,皇天不负苦心人,漆望越来越火,她二十五岁成了王牌经纪人,他们从小破楼搬进写字楼,组建了团队,那六年是漆望最火的六年,也是杨苗最有冲劲的六年。
如今漆望似乎回来了,杨苗觉得,她的冲劲也回来了。
徐凌知道漆望要出新歌,在办公室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快快快,找人,买设备,现在是不是又出什么新设备,给他买,都给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