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来观察了段时间。”季时屿继续说,“然后这段时间和高中同学聚了几次,进一步加深猜测。”
漆望也放下筷子,扯了张纸擦嘴,他看季时屿,平静问,“在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吗?”
“说实话,其实更多的是好奇。”季时屿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
好奇为什么有个人那么了解自己,为什么漆望对自己这个认识不久的Alpha那么信任,为什么他每次看到自己时,眼中不是小星星,就是难过的情绪。
好奇漆望每次看到自己时,那层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是因为什么。
但季时屿从来没对谁好奇过,漆望是第一个,所以这何尝不是喜欢的前奏呢。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其他问题漆望其实没那么好奇,他主要就是想问这个。
季时屿对他一直都很好,舞剧的邀约虽然漆望觉得没那么单纯,但此前季时屿和自己相处时一直比较随性,漆望怕自己想多了失望,一直控制自己。
但是在后台时Eileen说季时屿没用她送的票,而是自己买的,还有他在后台时主动靠近自己,下台阶时的外套。
这些举动在漆望看来很暧昧,如果季时屿没有那种想法,这举止是不太妥帖的。
所以漆望挑明了说,是生是死,就看季时屿一句话。
还好,季时屿并没有否认,甚至坦诚得漆望心疼。
“要说一个具体时间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季时屿眉眼认真平和,没有因为坐在身旁是喜欢的人就选择撒谎。
他一向磊落,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漆望点头,他能理解,他自己也是慢慢喜欢上季时屿的,不自觉被他吸引,不自觉的关注,等察觉的时候早已经沦陷,放不下,出不来。
“那我们现在……”
漆望看季时屿,眼里隐隐期待。
季时屿说要追求他,但是漆望不需要追求,只要季时屿开口,他立马就同意。
“你找到三个月亮了?”季时屿温和问。
“……没有。”漆望抿唇。
“那我们现在就属于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
季时屿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漆望想帮忙,被季时屿按下。
“我来就行。”
厨房的细碎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坐在沙发上的漆望坐立难安。
他从来没想过会被喜欢的人追求,而且他也不知道这段追求的旅程是多久。
“你很爱发呆。”
季时屿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惊得漆望抖了抖身体。
“我在想你追求结果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季时屿不允许漆望答应,漆望就成了这段关系的客体,他被季时屿追求着,但是不知道追求时间和标准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结束。
漆望侧身看站在沙发后的季时屿。
他眼睛上挑,睫毛微颤,眉心微微皱着,苦恼季时屿的霸道。
季时屿盯着他看了三秒,稍稍俯身,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
热的和冷的,柔软的和僵硬的。
漆望明显对季时屿的行为毫无准备,一时僵在沙发上,唇肉那么柔软,动作却那么僵硬。
季时屿的亲吻如蜻蜓点水,点了下就抽身离去。
漆望却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勾住季时屿的后脖颈,拉近,在季时屿浓墨般的眼眸里,两人嘴唇重新贴合,四瓣柔和的唇肉交缠辗转。
季时屿穿着温暖舒适的家居服,双手撑着沙发椅背,俯身低头,漆望侧身坐在沙发上,仰起头。
两人同时闭上眼眸,橙子的清香在呼吸间萦绕。
许久,季时屿撑在沙发上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浮起,眉宇也升起忍耐的躁动。
“可以松开了。”
季时屿轻轻咬了咬漆望的唇肉,让他放开手。
两人身体都有些躁动,尤其是漆望腺体本就受损,现在一受刺激,浓郁的鸢尾花蔓延,熟悉的热潮翻滚裹挟,霎时间他浑身发烫,失去力气,挂在季时屿脖子上的手臂无力滑落。
季时屿直起身,却见漆望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漆望。”
季时屿转到沙发正面,搂住漆望的身体,以作支撑。
“……没…没事,有些失力,歇会就好。”
漆望小声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季时屿还是安慰自己。
季时屿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抬手揭开后脖颈的信息素阻隔贴,霎时两股信息素在偌大的客厅交缠融合,山林磅礴的清润草木气息携带浓郁花香,难分难舍。
漆望坐在季时屿大腿上,头靠在他脖颈处,鼻尖都是他身上味道,腺体像干裂的田地,久逢甘霖,渴求的汲取季时屿的信息素。
季时屿控制信息素将漆望覆盖,尤其是腺体附近,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可以撕开吗?”
季时屿隔着卫衣点了点漆望腺体的位置,低头靠近漆望的耳朵,小声询问。
“撕吧。”
漆望睁开湿润的眼睛,朝季时屿勾唇笑了笑,他颤抖的浓密睫毛上挂着泪珠,脸颊红润,
季时屿面色绷紧,移开目光,手指往下拉漆望卫衣帽子,露出白色阻隔贴。
季时屿揭开漆望信息素阻隔贴,看到他腺体位置。
腺体隆起小小的弧度,只不过这个弧度上覆盖着几道浅褐色疤痕,像是刀切开,然后又被缝上的陈旧痕迹。
空气中花香更浓郁,漆望昏昏欲睡。
即将枯萎的花朵得到神明的恩赐,降下一场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