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安静几秒,漆望接过检查报告塞进包里,平静微笑,“我早有预料,麻烦许医生了。”
在第一次做检查时,漆望就知道固执下去,伤害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妥协不了,也不可能妥协。
如今自食恶果,他也能坦然接受。
离开医院,漆望去公司练歌练舞。
演唱会暂定二十二首歌,除了唱歌、还有跳舞、乐器演出,妆造那边也需要他配合,他像一个娃娃,配合所有人的行动,忙得团团转。
从公司离开,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漆望像被妖怪吸干精血的人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漆望。”
公司大楼地下停车场,漆望刚出电梯,季时屿就走上前接过他。
杨苗和卫森习以为常走向另一辆车。
这段时间不管漆望在公司待到多晚,只要季时屿在北城,就会来接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季老师,我好累啊。”
漆望趴在季时屿胸口,嗅着他的气息,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辛苦了。”
季时屿扶住软绵绵的漆望,有些心疼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
漆望练完舞直接在公司洗了个澡,此时身上都是沐浴露和他身上的淡淡的鸢尾花的味道。
按理说匹配度高于百分之五十才能闻到彼此信息味道,季时屿觉得有时间可以去做一个与鸢尾花信息素的匹配度检查。
匹配度较高的两人待在一起久了,容易诱发对方发情,要做好预防工作。
漆望安静趴了十几秒,慢慢直起身,和季时屿往停车地方走去。
上车,漆望将黑色的运动斜挎包拉到前面,低头翻找。
季时屿看到,好奇问,“找什么呢?”
“皮筋。”
这段时间漆望头发长长了不少,到肩长度,他懒得去剪,造型师看到后,给他做了几次发型,最后强烈要求他在演唱会前一个月不要剪头发。
“看来又丢了,算了,明天就去把头发剪了。”
漆望嘟囔几句,手一翻,早上丢进包里的检查报告直接掉落出来,在副驾驶散开,漆望提起一口气,不敢看季时屿目光,低头垂眸捡起纸揉成一团塞进包里。
“你生病了?”
漆望手速再快,季时屿还是看到报告上医院的名字,
那名字季时屿很熟悉,他之前两次送漆望去的都是这家医院。
他熄火,看漆望。
漆望将包塞到后腰,勾唇笑了笑,“没有,只是许医生让我定期去检查,今天早上刚做了。”
“早上去做检查怎么没告诉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季时屿重新启动车辆,车辆平稳驶出黑暗的停车场。
“六月份。”漆望答。
“之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要注射高纯度抑制剂?”
间隔这么短的定期检查,季时屿一下联想到漆望注射高纯度抑制剂那晚,他送漆望去医院,许医生似乎习以为常,熟练为漆望做了一系列检查,还将他支开了。
“哦,那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普通抑制剂没什么用,现在身体好了,已经不注射了。”
漆望目视前方,淡定的撒着一个又一个谎。
按理说抑制剂每个人每个月只能注射一次,漆望身体不好那几年,普通抑制剂一个月要注射三四支才有用,直到后来普通抑制剂没什么用,只能用高纯度抑制剂。
遇到季时屿时高纯度抑制剂已经将他身体榨干,他那时就像一个处于高压状况下,布满裂痕的玻璃杯,稍不注意就支离破碎。
前三个月的发情期他是靠人造信息素度过,现在人造信息素只剩下最后一支,而这个月发情期还没有到。
漆望捏紧背包带子,也不知道下个月他是什么情况。
季时屿看漆望,虽然他努力装作正常,但说话语气却很奇怪,季时屿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他觉得漆望像是在掩饰什么……
娱夏到金水湾车程不到一个小时,漆望太累了,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直到轻轻的晃动将他吵醒。
他睁开眼睛,视线内是季时屿的修长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季时屿正俯身抱他。
“谢谢季老师,我自己走吧。”
漆望笑着亲了口季时屿的下巴,自己跳下车,不过刚醒来腿软,落地瞬间差点跪地磕头,还好季时屿及时接住他。
“上来吧。”
季时屿一只腿往后退一步,半蹲下扭头看漆望。
漆望挑眉,“我很重的。”
“试试。”季时屿没辩解,只是笑了笑。
漆望轻轻往季时屿背上趴去,要是季时屿背不动,他马上就下来。
季时屿抓住漆望大腿,往上掂了掂,轻松起身,背着漆望往电梯入口走去。
“是不是很重,我下来走路吧。”
季时屿的背宽阔敦实,身体的热度透过衣服布料渗到漆望胸口腹部,烫得他一激灵,耳朵和脸颊开始升温。
“很轻。”季时屿身体微微往前倾,背部形成一定弧度,让漆望趴得更舒服,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健身房锻炼,饮食方面放松一些。”
电梯门打开,季时屿背着漆望走进电梯。
“不要了,每天好累,再去健身房,我会猝死的。”
漆望头搭在季时屿肩膀上,说话时呼吸轻轻扫过季时屿右边脖子和耳朵,痒痒的,季时屿肩膀往上耸了下。
电梯非常快,十几秒的时间就到33楼。
季时屿将漆望背到他房子门口,放下来。
“洗漱完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是早八,出门太早,不能送你,你让卫森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