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季时竹说什么后,漆望脸颊轰的一下红了,连忙摆手,“你喊我漆望哥就行。”
季时屿显然听到两人的交谈,在旁边哼笑一声,听得漆望耳朵发烫,转身斜了他一眼。
焦岚和季润丰还有一些长辈一起进来,季时竹和季时屿纷纷起身给几位长辈问好。
“恭喜时竹啊。”几位叔叔伯伯的笑呵呵走过来,递上厚厚的大红包。
女士则要含蓄一些,送花送礼物,季时竹全都笑嘻嘻收下,和几位长辈聊几句,她被焦岚喊去和其他亲戚打招呼。
季时屿则被问得多一些,几位长辈从事业到身体都问了一遍,最后问到感情。
“这是漆望?”
其中一位婶婶望向站在季时屿身后当背景板的漆望,霎时几位长辈全都朝他看去。
漆望不得不站出来问好,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喊了一遍。
“长得真亮眼,唱歌也好听,有时间来家里玩啊。”
说话婶婶从昂贵的手提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漆望,笑眯眯的说。
其他各位亲戚见状也纷纷摸出红包,大家准备这么齐全,倒是显得站在一旁的季润丰像个闯入这幅喜气洋洋画面的无辜路人。
在漆望还没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十几个红包。
季润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为什么大家多准备了一个红包,但是没人告诉他。
恰好焦岚过来,季润丰连忙拉过去她,小声询问有没有多余红包。
“其他亲戚难得见到时屿一次,所以才在今天送,你就算要给见面礼,也约个正式一点场合,今天是时竹升学宴,你随便给人家一个红包,算是怎么回事?”
焦岚白了眼季润丰,懒得理情商超低的丈夫,转身和季时屿攀谈几句,又夸漆望唱歌好听、演的电影很好看,让两人有时间上家里玩,然后拎着季时竹继续其他桌敬酒。
季时竹背对着焦岚,朝季时屿和漆望露出个苦兮兮的表情,为什么她的升学宴,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季润丰面对季时屿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说了句不如不说的话。
季时屿坦然点头,“好。”
重新坐下,桌上不少人朝漆望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漆望全当没发现,低头看手里十几个红包。
他已经很久没用现金,对现金的厚度没什么概念,但是红包太鼓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外面包裹着的这层红皮炸开,漆望用手肘撞了撞季时屿,
“这要怎么处理?”
那些叔叔阿姨速度太快,漆望才喊完人,人家就笑呵呵将红包塞到他手里,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你的红包,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季时屿看了他一眼,悠然端起杯子喝水。
漆望被他打败了,他今天出门没带包,就拿了个手机,此时拿着十几个厚如板砖似的红包,感觉像是在炫富。
漆望找服务员给自己拿了个袋子,将红包放进去,以防自己记性不好弄丢,他把印着餐厅logo的打包袋塞到季时屿怀里,让他照看。
季时屿接过袋子放在膝盖上,等两人吃完饭,袋子还原模原样的造型。
吃完饭,季时屿将自己给季时竹订购的某品牌定制项链给她,又说了遍祝福,和漆望一起离开了。
升学宴在二楼里面最大的包间举办,出来后要走过一条长长的金碧辉煌的过道,才到扶梯。
“那孩子样貌和工作是不错,就是家庭条件差了点。”
“孩子喜欢就好,家庭条件差点就差点,我看那孩子人品不错,又有上进心,不求大富大贵,他们俩过好自己小日子就行。”
女人温和疼爱的声音和男人稳重成熟的声音从其中一个包间传出来,漆望往前走的步伐顿了顿,下意识扭头看去,包间门开车,穿着隆重的林镜、漆嵩还有漆霖三人先后走出来。
对面三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漆望,霎时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和僵硬。
“漆望。”
漆霖率先回过神,姿态自然的和漆望打招呼,然后看向漆望后面季时屿,礼貌点头。
季时屿微微颔首,目光从对面明显一家三口上扫过,猜测这几人和漆望的关系。
漆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面部肌肉不要那么僵硬,犹豫一下,看向林镜和漆嵩,
“……爸妈,”
“啊……嗯,”
漆嵩没说话,林镜应了两声,出包厢时的笑容已经消失,几人站在过道,气氛凝滞。
漆望心里酸酸涨涨的,刚准备开口再说什么,季时屿上前搂住他肩膀,朝对面三人说,“我们还有事,那就先走了。”
漆望于是闭口不言,被季时屿搂着往前走,下楼,出酒楼,上车。
季时屿摩挲着他的肩膀,算是无声安慰,漆望一直沉默不语,上车后才轻轻呼了口气,像是被海浪拍到岸上的鱼儿重回大海,封闭的车内环境,就是漆望的安全仓,只要躲进去,就可以避免窒息。
季时屿搂过他,轻轻拍他的背。
“季时屿,”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季时屿应了一声,“嗯?”
“……没事了,就想喊喊你。”
漆望直起身,脸上脆弱的神情已经被他压下,他笑看季时屿,“走,回去拆红包。”
季时屿定定看了他几秒,漆望扬起的嘴角往下垂了下,又马上保持住,小声说,“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车子启动,一个小时后到金水湾,漆望提着装红包的袋子,季时屿走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