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扣在身上的“笼子”收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任谁刚睡醒看见面前有一条毒蛇都无法冷静啊!她还往身上套了一层用枝叶编的笼子,算是一层简单的伪装,结果那蛇还掉进来了,好悬没落到她头上!
不想了,再想鸡皮疙瘩退不下去了。
一大早的,白姜一点胃口都没有,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消退,她才下树。
往前多走个一公里,就来到了岛屿边缘,无垠海域在她眼前展开,碧水蓝天,看着平静无波十分美好。
她就近爬上一棵树,开始了等待。
在等物资船的过程中,她听见了远处有淡淡的水声,听着不像海浪袭岸的自然声响,倒像是有人下水了。
是玩家?在捕鱼吗?
独自待了大半个月,白姜并不觉得孤单。但她着实需要跟其他幸存者交换一下最新的情报了。
没有多犹豫,白姜爬下树循着声儿过去了。
捞鱼的是慕蓉。
她在进岛第二天早上遇袭趁乱逃走后,就一直在岛边缘待着。她的水性特别好,当时船毁落水,她也砸水里了。水下有东西袭击人,她看见近处有玩家被袭击,立即游走了。这一步走对了,她游出老远,袭击者没有追过来,她就一路游,直接游到了水道的入口处。
台风到来的时候,她忙往岛内高处躲,最后是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上避开洪水的。
“当时有一道雷落在旁边的树上,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慕蓉说。她亲眼看见那棵茁壮的大树在十几秒间被劈成了黑炭,那场面极为骇人,她悚然不敢休息,怕被雷劈的时候无法及时反应过来使用治疗包,真的给一下劈死了。
“我在这边住了十来天了,捕鱼倒是很方便。”也没有危险,慕蓉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怪人不追到这里来。
“怪人?你看清过袭击者的模样吗?”白姜递给她一个真空包装面包,是在船上时拿的。
慕蓉谢过她,她还真的馋面包,从船上带的东西早半个月前就吃完了,这些日子她都是靠捕鱼度日,第一天吃生鱼片生虾片那叫鲜美,吃到今天已经想吐了。
慕蓉还真的见过,在水里的时候。
“是人的样子,不过头很奇怪。”她肯定地说,还给白姜仔细描绘了一遍,听得白姜头皮发麻。
听慕蓉的讲述,袭击者长着人身,但双腿很粗短,双手却很长,这也就算了,到底还是人的样子,但脖子上面的那颗脑袋就让人胆寒了,那颗脑袋是个不规则的肉团,中间嵌着两颗鸡蛋大的竖瞳红眼,没长鼻子和耳朵,嘴巴不在应在的地方,而是长在天灵盖上,从里面还会吐出一根比手臂还长的肉舌头,舌头上长着锯齿。
“我亲眼看见舌头刺进了一个玩家的头,看模样像是在吸食脑浆。”慕蓉边吃面包边说,回忆的确让人不适,但馋虫更加控制不住,她选择先填饱肚子。
“听你这么说,我更怀疑那是二十年前研究所遗留的实验体了。”白姜呼出一口浊气,那种“生物”,正常进化可弄不来那种逆天的形态,这一听就是人为制造的产物。
“可不是么,所以我一直就没打算去研究所,总觉得那里是龙潭虎穴……你去了么?”
“去了。远远看一眼没敢靠近。”白姜将自己的所见也告诉慕蓉,慕蓉听着停下咀嚼,若有所思:“其实我从船爆炸那天就怀疑,那些东西有智商,虽然它的脑袋看起来不像存有智慧的样子,但懂得在船工都下船,各处防守薄弱的时候用炸药炸船——”
没点“脑子”可做不出来这种称得上详尽的计划。
白姜点头,补充:“选择在货轮靠岸后动手,而不是刚进岛的时候。”
当时她就觉得有一种暗流涌动的诡异平静,猜疑会有意外或变故发生,结果从进岛到抵达水道终点,愣是安安静静,一点危险都没有发生。
于是船工们心情放松,以最低的防备心提着工具下船去开路,玩家们、包括她在内,都以为危机会在研究所里,结果迎来当头一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交换好情报,两人分开,白姜也无意侵入慕蓉的固定生活领域。
她回到刚才的树上,靠着树干用望远镜看远方,期盼着某一刻能够见到物资船的船帆。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傍晚时分水道附近又来了两个玩家,两人看着是结伴而来。
情报交流这一活动又进行了一次,不过似乎只有慕容恰好在水中见过偷袭者真容。
白姜一直在想,那样畸形的生物,是被编辑进了“速度”的属性么?否则怎么会速度那么快,风卷起落叶还能看个影儿,那怪物却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她与怪物最贴近的一次“接触”,那东西从她头顶掠过,她愣是连残影都没能瞧见。
靠近水道入口的玩家越来越多,白姜还看见了几个船工,其中就包括船长。
船长等人看玩家们的眼睛也有一些诧异,这些弱鸡一样的研究员,还真的能在荒岛上存活下来?他们知道该怎么取干净的水,该摘什么样的野果充饥,被蛇咬了该怎么处理么?
一个两个运气好就算了,活个三天五天也就罢了,十几二个人竟然在荒岛上独自生活了三十天,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有人理会NPC们的打量,在船上还没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玩家们也许还忌讳着一些,怕在无边无垠的海上被当做“间谍”给绑起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大家都一样在荒岛上流浪,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