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里有别人在吗?”白姜问。
葛秋玲狐疑:“就我一个人,你找我有事吗?”
十分钟后,白姜从她房间出来,马不停蹄又去外面找做园丁的晏思雁。
晏思雁一大早就忙活了起来。
庄园实在太大了,本就是建在山上,依山傍水绿化覆盖率高,空气自然很好,景观也自然壮美,但收拾起来太过耗费心力了。
园丁的岗位只有她与廖凯二人,排班表上两人的工作时间从周一排到周五,早上和下午都得上班。
工作量太大了,晏思雁估摸着一个月时间都无法将整个庄园的绿化全部整理一遍,更何况园艺又不止修剪一项,他们还得沤肥培育等等,有的植物坏死了也得拔除重新补种,才上班一早上,她就觉得累得不行。
用手背擦了擦汗水,她抬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另一个同事廖凯正在不远处用大剪刀修剪灌木,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疲惫,心中不免着急。
她的体能很好,做园艺不仅身体劳累也心累,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不上男人,可一上午下来,廖凯仿佛是不会累的机器人,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就算了,甚至她没有见过他喝过一口水。
太阳晒得她头晕目眩,看东西都泛重影了,同时口干舌燥,恨不得整个人跳进池子里润一润。
没办法,她停下来歇一歇,直接坐在树荫下遮阳。抬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日头渐高,下午肯定不能继续修剪了,要不然会中暑的。
还是跟廖凯商量一下吧,下午可以调制一些肥料,等晚上土壤温度下去了再施肥……
正想着呢,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枞木后绕出来,似乎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到她之后快步走过来。晏思雁觉得奇怪,怎么好像看着是奔着自己来的?
等来人离得近一些,她认出那是同住一栋楼的新同事,之前两人就见过面,她还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呢。
终于找到晏思雁,白姜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奇怪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廖凯举着大剪刀走过来。白姜的眼神就是一凝,瞳孔都微微收缩了。
是这个人!早上她就见过他,当时还觉得莫名恐惧,此时再看见他走路的姿态与脸上的表情,后背霎时起了白毛汗。
这个人明显不正常!正常人怎么可能走路的每一步如同尺子测量,眼神空洞无物,给人一种诡异的恐怖之感。
他就这样走到两人面前,眼珠子像被朱笔点下瞬间充满神采,他扯出笑脸热情洋溢:“哎呀你是白老师吧,怎么来这里了啊?”
白姜站在原地没有动,脊背缓缓挺直了,越害怕她就越稳重,笑着回答:“我来找晏思雁。”
“哦。”廖凯的眼珠转向晏思雁,又提溜着转回来看着白姜。
这幅情状实在算不得上正常人,晏思雁挪开视线不看他。
她觉得廖凯大概是有一些奇怪的病,没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毫无情绪,自己有事找他商量的时候他就跟打开情绪开关一样,整个人一下子生动起来,其实还真的挺吓人的,让她想起了恐怖片里木偶人之类的存在。
“嗯。”晏思雁应了一声附和白姜的话,她对白姜一见如故,虽然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她还是先帮白姜圆场。同时她心里也有些不服气:有朋友找我说话关你什么事?你还管上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可没有分出高低,你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
廖凯还是一副笑模样:“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呀!”
晏思雁皱起眉头,觉得廖凯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他们做园丁的又不需要坐班,虽然规定了上班时间,但实际操作起来比较灵活。比方说太阳太大了提前结束户外作业,或者是突降暴雨工作也得暂停,怎么可能一分一秒全部算得清清楚楚?她刚想反驳,白姜先开口了:“全是我的错,我已经下班了,只是散步到这里来,见到晏师傅想聊两句,打扰了晏师傅和廖师傅您二位的工作是我不对,。”
晏思雁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姜对她与廖凯道歉,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工作吧,我先走了”以后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这又是在做什么?不过是闲聊两句,还正儿八经道歉了?多奇怪啊!
白姜离开,廖凯才满意,表情再次空白下来,提着剪子返回刚才工作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晏思雁在困惑之余,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惊悚。她不知道这丝惊悚从何而来,也许是廖凯怪异的举止,也许是……白姜的道歉。
白姜没有走远,她在心中暗自自责,是她的错,险些将晏思雁给坑了。
另一个园丁肯定有问题,那张脸还有一点眼熟。
想了又想,白姜终于记起来了。
昨夜她与林梧桐在外散步的时候遇上同样举着手机的廖凯,因是在夜里光线不好,白姜也没怎么注意对方的脸。
昨晚的廖凯还是个正常人,怎么一夜过去变成这样了?
白姜脸色微变,她刚推测出今天才是正式上班日,所有明面上的隐形的规则在今日才生效,难道自己猜错了?
第653章
好不容易等到晏思雁下班,白姜才有机会跟她说话,送出那封信。
最后只剩下谷馨了,白姜快步返回宿舍。
等了等没等到谷馨,只等到同是家庭医生并且是谷馨室友的秋铃香。
秋铃香说:“刚要下班的时候露丝小姐有事找家庭医生,谷馨就去了。”秋铃香还有些羡慕,虽说坐班时无事发生很清闲,但也凸显不出自己的能力啊,可惜来找家庭医生的女仆点中了谷馨,她也不好抢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