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我爸爸可能是真的怕了,也可能是回忆起自己做过的错事,他往我妈手里塞被打碎了的酒瓶子,说他再喝酒就让我妈动手。”
“最后呢?”段望津声音沙哑,从关南邑的头顶传来。
“最后?他真的变好啦,家里氛围也逐渐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可是他出车祸没了。”
关南邑说完,感觉男人搂他搂得更紧,“那你...讨厌他吗?”
关南邑在他怀里摇头,幅度很小但段望津仍有感知。
“他为这个家也奉献挺多的,而且...最后也总归没真的对我和妈妈动手嘛。”
“我妈妈也不恨他,我的名字还是妈妈为了纪念我爸爸留下的呢。”
这是段望津最关注的话题,他语调轻松了点,问:“嗯?怎么说?”
关南邑给他讲:“一开始我名字里的浥是带三点水的浥,渭城朝雨浥轻尘的浥,意思是柔和谦逊,我妈妈给起的。”
“后来我爸爸觉得太温柔了,男孩子不好,就给我改成了城邑的邑,意思是成就和功勋,我妈妈一直觉得这个字太功利,总想着改了去。”
“再后来我爸爸就去世了,我妈妈就说别改了...留着吧。”
段望津听到有吸鼻子的声音,他只能不知如何是好的低头亲亲关南邑的额头,又夸他名字:“好听啊,我也觉得带三点水太温柔了,你什么时候拿了影帝,也算功勋嘛。”
第36章 36
关南邑难受地动了动, 段望津生怕他有什么事,急忙问:“怎么了?腰疼吗?”
谁料关南邑只是伸手扯了扯段望津按着他腰的手,“没,就是你搂的我有点紧了, 我想换个姿势。”
“动的了吗?”
关南邑声音带着笑:“当然能动, 我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说完,人挪得过去了点, 段望津明确感觉到怀里的人离他越来越远, 手心也空空。
“我还没问你呢,腰伤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练跳舞,仗着当时骨头软总用错误的方式做一些很难的动作, 长大了问题就逐渐显现了啊,十七八岁腰就疼,后来文绮姐带我看过医生,当时贴过一阵膏药,就好点了来着。”
“后来是不是松懈了?”段望津捏着他的下巴质问他。
关南邑躲开, “我...”
他想解释,但事实就是这样,贴着贴着不疼了就下意识以为自己不用贴了, 然后就又疼起来了,但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就从没太在意。
段望津没再问,搂着他睡了。
腰又被男人胳膊缠上, 关南邑低头看了看腰间, 又侧头看了看段望津, 最后也没躲开。
乖乖躺在他身边睡着。
后来这些日子,在段望津坚持不懈地陪伴和督促下, 关南邑终于恢复了一些,要正式复工了。
期间一直被圈在酒店,外面都很少去,关南邑觉得最有趣的一天就是喻风来结束了一个封闭式选秀节目的录制后轰炸他的微信消息。
关南邑给他解释后,又开始听他讲那些练习生辣眼睛的舞台,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不说还喜欢搞一些歪门邪道:
竟然有人半夜敲他酒店房门!
给喻风来吓得直接换了家酒店,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最后那个练习生被退赛了,节目组也是一点脸面都没留,直接说的是该练习生为了出道位有不正当想法和作为。
据喻风来描述,那练习生跳舞像鸭子走路,唱歌也像鸭子大叫,rap就更不用说,词像含了一口沸腾的水一样烫嘴。
他描绘地生动形象,把关南邑逗得笑个不停。
直到段望津把一碗黑乎乎的药送来的时候他才不笑了,电话那头听到这边没了动静,还隐约有男人在叮嘱什么。
等人走远了,喻风来迟疑地问他,“...谁啊?”
“段总啊,刚才给我送药来着,我们接着聊啊。”关南邑说完,把药喝光,苦得都要吐舌头了。
“呃...段总...给你送药?”喻风来有点不敢相信想自己的耳朵,关键关南邑还跟没事人一样。
好像在讲什么家常。
靠,家常?
“你跟他?”
“啊?”刚才去放碗了,关南邑没听清,“你说了什么?”
“你们...”喻风来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又放底音量,“你们城里人管这叫包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夫日常呢。
关南邑显而易见地迟疑一下,随后很浅的嗯了一声。
“关南邑!我警告你千万别做一个情人不该做的事,这种身份的人想玩一个明星太容易了!更别说你还单纯的跟傻子一样。”关南邑不说话,他接着说,“他要是愿意对你好你就哄哄他得了,那天对你不好了咱就及时止损...”
“好,我知道怎么回事,不会傻的。”关南邑声音懒懒的。
电话挂断,没多久段望津就回来了。
“都喝完了?”
他走到客厅看关南邑,关南邑就窝在沙发上,软软的腰很舒服,看到来人关南邑抬头看他。
对方站着,眼神垂着看他,眼神专注认真,关南邑盯着看了有一会儿。
“看什么呢?发呆了?”段望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就是觉得...药怎么没刚开始喝的那几天苦了。”关南邑收回视线。
第二天。
关南邑进剧组,导演先给他送了花。
路过哪里都有工作人员和演员欢迎他复工。
今天要拍文戏,工作量还比较轻。
关南邑拿着一本书,一身浅色长衫衬得人更加清俊。
进入角色专注念着台词的样子被远处的男人一点不差地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