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变了一个人,是突然不一样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里面却变得不一样了。
苏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的,然而周四却控制着他的身体抬起手,指尖飘着无数的红色蔷薇花瓣。
那些花瓣之中,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黑色灰烬。
黑色灰烬如同旋风一般朝着荆棘女君过去,荆棘女君微微眯起眼睛,整个身体轻盈的在花瓣之中穿行着,然后一眨眼就来到苏周身前,她伸出手掐住苏周的脖子,然而手掌还未用力眼前的苏周又消失,化作了片片花瓣。
“啪——!”
一道声音响起,不知何时苏周手里出现了一条由灰烬促成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荆棘女君回过头,“弟弟,姐姐可是要生气了哦。”
苏周一半表情冷静,一半表情仿佛在看什么蝼蚁一般,他明明没有出声,那股目光却让人不敢轻视。
荆棘女君觉得这股目光太像太像一个人了。
她伸出手,强大的威压弥漫在这片区域,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儿戏,或许,她也该给对方一个教训。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
“退下。”
荆棘女君愣了一下,朝着上方看去,隐约可见最上方那里站着一个人。
她知道是谁,可依旧有些不甘心。
苏周也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阴沉的天空下,那人站在高处,尽管看不清相貌,可身上那股气势却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是夜色——
荆棘女君吐出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弟弟,你的小车车呢?”
苏周将手腕上的轻纱缠好,将自己的宝宝车给放了出来。
“坐进去,姐姐送你一程。”荆棘女君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比和善。
苏周半信半疑坐到了宝宝车里。
荆棘女君站到宝宝车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狠狠的朝着宝宝车踢过去。
去你妈的!
“咻——”
宝宝车如同一颗流星般飞了出去,刚好对准了夜色的位置。
苏周觉得,这可能是宝宝车跑得最快的一次,他握紧了方向盘,感受着飞跃的快感。
而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夜色,苏周甚至有种想用宝宝车直接压死对方的冲动。
只是宝宝车根本没碰到对方分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慑住,然后哐哐的落到一边翻了好几下。
苏周从里面爬出来,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宝宝车。
宝宝车都被砸得开始冒红光了。
随后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夜色。
夜色今天没穿西装外套,然而更显得充满了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戴着白色的手套,左手腕上戴着一款银色的手表,而他的胸膛处,则是放着一块怀表,怀表银色的链子落在身上,隐约看出胸肌的线条。
只是他的目光太过蔑视一切,仿佛芸芸众生在他眼中,都只是蝼蚁。
不是看不起蝼蚁,是他生来,就凌驾于一切之上。
苏周讨厌夜色的这股目光,就如同多年前那般,对方也是这般高高在上的蔑视着他,仿佛他真的是什么躲在下水道只会吱吱乱叫的小老鼠。
这般想着,苏周将花瓣化成花刀握在掌心,紧紧的盯着对方。
夜色见此,嗤笑一声。
“你似乎还没弄清楚你我的实力差距。”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呵。”
苏周皱眉,“你笑什么?”
夜色没说话,然而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你的愤怒在别人眼中,也只不过是多添加了几分可爱罢了。
苏周抿紧了嘴唇,“你真是该死啊。”
他跟夜色就只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都会被对方狠狠羞辱。
第一次是他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被那个女人打扮成漂亮小公主去表演节目,因为他从小就长相出众,所以那次汇演直接被推选成了公主,节日也是老套的灰姑娘。
然而那次夜色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他,说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是个只会哭唧唧然后啪嗒啪嗒掉小眼泪的‘菟丝花’。
第二次就是在对方家里的时候,那么多人,可夜色还是看不起他,羞辱他,说他是个只会躲在下水道吱吱乱叫的小老鼠。
两次,每一次都让他无地自容。
好不容易进了这个游戏,结果依旧会被对方羞辱。
他才进入游戏多久啊,他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现在他都还顶着新人玩家的名声。
夜色似是看出了苏周的想法,他低头合了合眼睛,然后伸手将胸膛上的怀表取下来,随意一抛,怀表挂在了他身后世界之树的一节树桠上。
“我不欺负小孩,只要你能拿到那块怀表,这场游戏就算你赢。”
苏周看了看那块怀表,又看向夜色,眉头又动了一下。
他又打不过夜色,怎么去拿那块怀表?
夜色再次说道,“我说了我不欺负小孩,我一步不动,也只用一只手,如何?小老鼠。”
“我不是小老鼠!”苏周恶狠狠的看向对方。
“呵,小老鼠。”夜色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楚,又像是故意嘲讽。
苏周咬了一下嘴唇,愤愤的看向对方。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为什么每一次对方都能这般高高在上,然后用着那种施舍般的眼光看向他。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这就是我一直讨厌你的原因,叶!谨!行!”
没错,夜色原名叶谨行,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