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昨晚做什么去了?还是又梦见谁了?”
“哪有……”
温晚勉强挤出一丝讪笑, 苏心愉将她拉到了内室,严肃中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
“昨日, 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
温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虽然苏苏是她最好的姐妹,但是,温晴的事,还是不好同她提起,家丑不好外扬。
苏心愉见她沉默不语, 有些着急地握着她的双臂, 道:
“你和那薛砚怀的事, 不会是真的吧?是不是你被他们家算计了?”
温晚疑惑道:
“我没有, 你听谁说的?”
不是说,两家商议好了,不能外传么?况且,这种事情, 不管是薛家还是她们温家,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谁会说出去?
苏心愉道:
“天下哪有不通风的墙,薛大人和你爹温大人昨日突然一同告假,朝中就有许多传言了,亏得我爹以为是你有事,喝斥了礼部衙门里许多人,不许乱传呢。”
温晚看着她焦虑的的眼神,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是我,是温晴。”
苏心愉摸着胸口,松了口气,道:
“吓死我了,我还说呢,你怎的又和那薛家大公子扯上关系了?你不是对他无感么!”
她转念一想,又道:
“不过,你妹妹一直心悦那位薛公子,还需要算计?”
温晚想到昨日的事,一阵心烦,摆摆手,道:
“唉,别说这个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心下默默骂着薛家,怎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呢?
门突然被推开,赵沛清抱着书稿走了进来,没好气地说道:
“喂,我说温大小姐,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东家?你可有两日没有好好看稿子了,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段时日,她们构思的一些话本子在赵沛清的努力营销下,销量还不错,不管那些官眷小姐是真的爱看还是被逼无奈买下的,总之,是一翻印出来,就卖了个空。
所以,赵沛清也是兴致勃勃,整日想着创作构思,比温晚还要用心几分,有她成日里在书肆中盯着,做为东家的温晚反而显得可有可无了。
温晚和苏心愉看见她进来,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止住了话。
温晚接过赵沛清手中的书稿,放在了面前的案桌上,又帮她捏捏肩膀,陪笑着说道:
“郡主辛苦了!这不是郡主才华横溢,能者多劳么!”
心里却不免腹诽道,分明是这位郡主霸道强势,自己这个东家阅过的书稿她不放心,偏要亲自再瞧一遍,有什么办法?
况且,自己又没有要她每日都赖在这里,打着看书稿的幌子,她要黏着谁,心里没有一点数么?
赵沛清转了转脖颈,锤着手臂,说道:
“少拍我的马屁!对了,先跟你说一声,明日开始,我就过不来了。过几日宫里办端阳宴,皇后娘娘生了小公主刚足月,不能累着,后宫又没有妃嫔,皇帝哥哥让我们几个皇室宗亲入宫去帮着料理准备。”
苏心愉闻言,也说道:
“不错,今年的端阳宴,是当今圣上登基后的第一次阖宫大宴,想必会十分热闹呢。”
又跟温晚说道:
“你的邀帖恐怕也在路上了,圣上已有三位皇子,好不容易得了嫡长女,不知道多开心,小公主刚满月,就特地下了旨意,今年的宴会要大办,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在受邀之列,就连一些有脸面办好了差事的四品官,都能入宫赴宴。”
温晚有些心有余悸,见赵沛清不理会,在苏心愉耳畔悄声问道:
“不用表演节目了吧?”
苏心愉看着赵沛清,忍不住扑哧一笑,却被她发现,斜睨了过来,道:
“你们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赵沛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温晚,说道:
“我可是提前通知你,那位谢首辅也是会露面的。”
温晚抽了抽嘴角,强装淡定,道:
“他来,与我何干?”
赵沛清拍了拍她,笑道:
“谢大人刚回京都不到一个月时间,可是出尽了风头。连我父王都夸这位首辅大人,虽是年轻,却颇有才情和胆识,说他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更可贵的是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竟看不出半点身上有拱卫司督使的狠辣。”
温晚凑近看了看她,意味深长地问道:
“怎么,后悔了吧?”
这段时日,跟这位郡主相处多了,知道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情,在她们二人面前,她早已放下了身为郡主的傲慢,温晚和苏心愉也少了许多禁忌,更不怕当面与她玩笑了。
赵沛清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眉心,道:
“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晚笑着耸了耸肩,赵沛清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不过,这几日,我父王倒真是因为此事,把我骂惨了,害得我连家都不敢回,日日躲在这里。幸好,今晚就可以入宫了,他想骂也骂不着我。你们也是,我心里现在不痛快,少惹我!”
苏心愉悠悠说道:
“郡主可别找其他什么借口了,王爷骂不骂您,都不影响您留在这书肆里,不是么?”
赵沛清翻了个白眼给她,转头略带深意地拉着温晚说道:
“如今,可有不少闺阁小姐暗中倾心于谢大人,要我说,你的庚帖还在他手里,就是有了绝好的优势,可别浪费了!”
“说实话,他不比你那个什么赶马的书生强多了么?难得你入了他的眼,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来日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