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过分了!见什么鬼家人?见鬼去吧!
怪不得他一直捏着她的庚帖不放,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这厮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把她当成一个玩物,欺骗她,玩弄她!
分明是把她当猴儿耍!
此刻的温晚,已经从单纯的惧怕谢谦,变成了恨他讨厌他!
该死的王八羔子!
也好,既然她已经见过这位的真面目,也不需要畏首畏尾怕些什么了,等下次有机会,她就亲自找他理论,把自己的庚帖要回来,她才不会给这样一个骗人精,去做什么鬼妾室!
去死吧!臭男人!
温晚痛痛快快地悄声骂了谢谦半日,才消下气来,想到自己刚才在那个骗人精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又后悔得差点没煽自己两个巴掌,怪自己是个怂包,怎的变得如此胆小了?!
温晚气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早早地就去了书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内室发呆。谁知,她刚到一会儿,赵沛清就兴高采烈地进来了。
她扭着手里的小手绢,一脸心情大好的样子,见温晚在一旁愣神,拍了拍她,问道:
“诶,前几日已经发榜了,你家那位考得怎样?”
温晚目光呆滞地瞧了她一眼,反应过来她在说谁之后,没好气地说道:
“没考上!”
赵沛清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哎呀,看来还是本郡主的眼光好呢!”
温晚坐在圆桌旁,撑着脑袋瞥了她一眼,问道:
“沈章考了第几?”
赵沛清掩饰不住脸上的自豪:
“正要同你说呢,他考了二甲第十名,过几日去翰林院任职,日后就不能来写书了。”
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要说,我的眼光就是好,你看,给你选了三个举子,两个考中了。不过没想到,最厉害的是郑楠,竟然考了第四。”
“而且,这小子官运还不错,听说,被那位首辅看上了,昨日就被要去了内阁。”
首辅?
温晚正喝着茶,听到这句话,猛地呛了两口,咳嗽不止。
不会吧,昨日谢谦误以为她和郑楠有什么私情,今日就把人要去了内阁,这个人太可怕了,如此明晃晃的以权谋私,公报私仇?
赵沛清见她如此激动,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你急什么?我再给你招两个人便是,本郡主选的人,定不会差!现在,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
温晚只能点点头回应着。
赵沛清又想到了什么,略带一丝担忧地问道:
“你那位谢书生没考上,你打算怎么办?要说这春闱是三年才有一次的,你还要硬生生等他三年?而且,万一又没考上呢?你有几个三年能等他?”
温晚终于止住了咳嗽,带着几分怒意说道:
“我才不等呢!我跟那个王八羔子没关系了,以后,别再提起他!”
赵沛清愣了一瞬,道:
“呦,怎么了?闹别扭了?”
她怎么记得这姑娘之前是非他不嫁的呀!当初夸得她那位谢书生如天上的神仙一般,又是相貌好,又是才学高的,怎的突然又变了?莫非,是如今嫌他没考上,丢了面子,所以就把人抛弃了?
这样不太厚道吧!
赵沛清想了想,苦口婆心地劝道:
“若是光为了门第,你这样可不行。不能因为一次春闱没考上,就不给人机会嘛!”
“科举考试何其难?多少人考了十多年甚至几十年,都有不中的。”
温晚不想听她的啰嗦,她默了一瞬,打断了她:
“郡主,若是有一个人,处心积虑地骗了你许久,你会原谅他么?”
赵沛清顿了顿,刚想教训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发现她似乎并不是提自己的那件旧官司,凝眸看着她片刻,突然抓着她的手,神情严肃地问道:
“你被他骗了?快告诉我,是骗了财,还是骗了色?我替你做主,找他算账!”
温晚一愣,好像,应该都算不上吧。
财嘛,就是她给了他十几两银子,算不得什么,至于色,好像更没有,他们只是亲了亲嘴,而且,大部分还是自己主动的,她真没什么损失。
思索了半晌,温晚摇了摇头,道:
“应该,都没有。”
赵沛清松了一口气,颇有经验地说道:
“那你纠结什么?若只是骗骗感情,有什么大不了。”
“你瞧瞧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沈章入了仕,我已经拜托了我家庶兄好好照应他,等过一两年,他仕途有了起色,我父王自然就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自从赵景盛出事后,临安王的庶长子赵景昌承袭了世子之位,此人行事稳重识大体,颇得圣心,让原本元气大伤的临安王府顿时有了起色,临安王也放心地将一些重要差事交予他。
赵沛清自小与几个庶兄弟相处还算融洽,又见这位长兄比亲哥哥还靠谱许多,便也愿意将自己与沈章交往之事告诉他,得了这位新任世子的支持,老王爷点头认可也就是时日的问题。
赵沛清见温晚神色黯然,丢魂失魄的,看来是真的受了情伤,便按着她的双肩,安慰着说道:
“你也莫要难过了,天底下的好男儿还不多得是?你等着,我去给你寻摸一个,包你满意!”
温晚闻言,赶紧握住她的嘴,戚戚然环顾四周,道:
“你别瞎说!”
在那位首辅大人放过她之前,她可不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若是被发现了,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正说着话,小厮在外敲了敲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