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有,也没什么什么打紧的。不过,你既成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我先走了啊!”
说罢, 摇着小手绢出了铺子。
温晚第一次觉得自己白长了一张嘴, 因为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她之前跟陆瑶合不来是完全有理由的,这个人最喜欢乱嚼舌根, 太让人讨厌了!
真恨不得追上去扇她两个巴掌!
她转过头,看见男子微黯的眸光, 拉着他的衣襟说道:
“你不要听她乱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就爱胡说八道!”
谢谦恢复如常的神色,淡笑一声看向温晚:
“选好了么?要买些什么?”
温晚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了,她还以为过了这么久,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陆瑶的嘴巴会收敛一些,没想到竟变得的令人讨厌,太过分了!
“算了,不想买了,好烦!”
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刚回到万府,迎面碰上万峻,他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拦下温晚,说道:
“妞妞,我正寻你呢,一大早的去哪里了?”
温晚有些无精打采:
“大哥,有事么?”
万峻见谢谦跟了过来,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是带妹夫出去逛了,也没什么,就是给你送东西,妞妞,这是关夫子临走时留给你的。”
他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温晚,又附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夫子特地嘱咐了,让你以后多看些正经书。”
说完,万峻跟谢谦寒暄了两句,说是军营里有事,就大步离开了。
温晚没好意思地在背后白了他一眼,接过了包裹,径直回了房,将东西随手放在了圆桌上。
跟在身后的男子带上了门,幽幽说道:
“不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么?”
温晚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还用看?肯定是什么她压根不喜欢的正经书。
“哦,你打开吧。”
说完,她又出去吩咐小婢女,跟外祖母说,不用叫她用午膳了,她好饱,吃饱了,更是气饱了!
谢谦也不跟她客气,拆开了包裹,见里面是一套《太平广记》,他拿起一本,随手翻了起来,
“关夫子,是谁?”
没有看见谢谦意味不明的眼神,温晚不及思索,回答道:
“是从前教我和表兄识字的老师,后来又教了两年万峻的孩子,据说是今年自己开了间学堂。”
她关上了房门,走过来拿起谢谦手里的一本包装精良,一看就是很正经的书,十分嫌弃地撇撇嘴,说道:
“我就知道是这种。”
“他送你的东西,你不喜欢?”
温晚放回圆桌上,“嗯”了一声,却听身后的男子问道:
“那你为何找一个与他长得像的夫君?”
温晚回过头,目光落在这张熟悉的面孔上,她好像现在才发现,他的面色不对,眸光说不出的清冷,脸上也没有了从前的温润,而是难以言说的疏离。
他误会她,生气了?
就因为陆瑶随口胡诌的几句话?
哎呀!温晚顿感一阵无语,她有些慌乱地上前搂着他的腰,说道:
“你不要相信陆瑶那个大嘴巴,你跟关夫子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是么?”
男子的薄唇轻吐出两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字。
“那当然了!”
温晚抬起头,抚着他的脸颊,说道,“而且,他比你老多了!”
“……”
见他的黑眸收紧,垂下目光,她赶紧摇摇头,纠正道:
“不是,我是说,你还没有他那么老!”
好像也不对,哎呀,到底应该怎么表达?
见小姑娘语无伦次,男子更加陷入怀疑。
她家从前的教书先生?跟他长得像?
所以这位大小姐当初会看上他这个自家庄子里的书生,是因为有珠玉在前,自己就是个替身是吧?
见这厮一直不说话,温晚赶忙解释道:
“关夫子是我的老师,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我怎么可能暗恋他嘛!”
“那个陆瑶最讨厌了,她一直看我不顺眼,每次一见我就会散播许多谣言,她从前还说我暗恋她那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哥哥呢!”
她今天就不应该理那个疯丫头的,那人一直都喜欢挑事,但又打不过骂不过她,后来就经常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只要见到她跟那个男子说了一句话,就会说她刻意勾引别人。
像这种污蔑她暗恋这个暗恋那个的谣言,那个疯丫头不知道说了多少,害得她每次要解释,却解释不清。
慢慢的,她干脆不解释了。
后来,其他人见温晚能够坦然面对那些谣言,而陆瑶养成习惯,总是喜欢背后说别人,渐渐被通州贵女们嫌弃,才慢慢好一些。
这次,她走了那么多时日,还以为陆瑶已经改了,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当着她新婚夫君的面,重提这些没有影的过往。
太过分了!
温晚看眼前的这张脸依旧冷厉,只能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哄着他,
“你要相信我嘛,我从前真的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谢谦却觉得不太可信,毕竟这个小姑娘当初在自家庄子里调戏他这个“书生”的时候胆子大得很,一点都不像初出茅庐之人。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那个弹弓,也是关夫子送给你的?”
他怎的还没忘这个事?
看着他洞察一切的黑眸,温晚只能老老实实地交待道:
“不是……”
就在男子松了一口气时,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