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见他说得轻巧,没好气地又锤了他一拳,如今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更不要说当时,她几乎是要吓死了。
不过,细细回忆,整件事倒是十分明朗,她当初还以为是自己中了药,出现了幻觉,在皇宫里见到给他驾马的书生,其实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就应该想到,她无意中瞧见的拱卫司督使不就是这厮嘛!
她真蠢!
谢谦想起这件事,也是有些后怕的将她搂紧了些,吻着她的额头:
“幸好,你没有被赵景盛欺负,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晚忽的反应过来,头往后一仰,眯着眼说道:
“原来,那时,你就喜欢我了!”
这厮也太能装了,那么早就看上了她,还装作一副高冷不可靠近的样子,真是讨厌得紧!
谢谦细思一瞬,实话实说道:
“那时,应该还没有。”
“不过是因为,你本没有邀帖,我为了入宫行事才给你额外做的,故而,得全程保护你。”
温晚恍然大悟:
“所以,那个小宫女和抚辰殿的上房,都是你安排给我的?”
哪有什么第一次入宫的额外恩典,原来都是这厮的缘故。
“要不然呢?”
见他陪笑着点点头,温晚忍住不悦,很认真地问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男子又开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也不管小姑娘的脸色好不好看,强忍住笑意说道:
“应该是你第二次亲我时,就在你的小床上,也是这样粉色的帐子,你说,在你的梦里,就必须听你的……”
“啊?”
温晚羞红了脸,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你竟然……”
她以为的正经严肃的书生,居然在半夜偷偷潜入她的房间,还上了她的床?
谢谦忙跟她解释着来龙去脉:
“我那晚因公务外出,回庄子时不小心被两个小厮瞧见,不得已,只能躲进了你房里。”
那晚有了亲密接触之后,他就已经决心对这个小姑娘负责到底,娶她为妻。
温晚细细回忆着那晚做的梦,不,是发生的真实的事!
怪不得她从前做梦醒来后就想不起来了,只有那个梦,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原来根本就不是梦!
她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骗了她许久的人,不禁又来了气:
“所以,你那时就把我的庚帖一直留着了?”
害她担心这事,整日里提心吊胆了许久!
谢谦见她气呼呼地嘟着嘴,忙提醒她:
“夫人,这一茬已经过去了,该生的气您老人家也已经生过了。”
温晚一时语塞,扯过了锦被盖住自己侧过身不看他:
“睡觉!”
身后的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提醒道:
“现在还是白天,还没用晚膳。”
“……”
对,她差点都忘了,天还亮着呢。
不是,他们为何总在白天做这种事?
身后的男子很热心地说道:
“我抱你去沐浴吧,再上一下药。”
温晚捂紧了锦被:
“不用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欣喜:
“就不用上药了?那很好。”
温晚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个人一到了床榻上,说出来的话她都没办法接,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做到装正经装得那样好的,让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时,好像总是自己轻薄了他。
她赶紧起身,隔着门,吩咐老嬷嬷准备热水沐浴,在身后男子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是因为被褥准备得太厚了,害得她睡个午觉出了一身汗。
嬷嬷十分懂事地接口说会马上换一床被絮,晚上睡就会好一些。
谢谦颇有兴致地撑着脑袋,瞧着她说谎一点都不心虚的样子,也不知她这脸皮厚的本事究竟是跟谁学的?
老嬷嬷热心地忙着给温晚备水沐浴,见她身上的只有些许粉色印记,不禁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位姑爷不是个折腾人的。
二人换洗完毕,便准备前往正厅用晚膳,推开门后,谢谦见到檐廊下已经有一个身着拱卫官服的高大身影在外候着,他面色微沉,薄唇轻启,语气十分不友好:
“你来做什么?”
封武一脸无奈,在其位谋其政,哪里是他想干活的?原本,他不是也打算着趁大人休婚假,自己能好好偷个懒么?毕竟这几日大人肯定不想看见他,可是公务来了,有什么法子?
他无奈将一封密报双手递了上去,说道:
“禀大人,这是京都来的急报。”
他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急事,比自家大人陪新婚夫人回娘家更重要。
温晚刚刚重新梳好了妆,步出门外,很热心地跟他打招呼:
“小武,你来了?我们正要去吃饭,你也一起吧!”
封武见原本就花容月貌的大小姐成婚后更加妩媚动人,瞬间理解了自家大人刚才见到自己的那个嫌恶的眼神。
直到身旁的男子轻咳了两声,封武才察觉到早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略有些尴尬地抱拳行了个礼:
“见过夫人!属下,属下已经吃过了。”
他低下头,不敢再往旁边瞧,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怪自家夫人长得太好看了,他又定力不够,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又不得不感叹,可惜的是自家大人跟夫人成婚了好几日,怎的没感染一点夫人的可爱,还是这样不讨人喜。
谢谦面容平静地捏紧那封密报,另一只手搂过温晚的肩膀,送了几步,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