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最近瘦了许多,天气渐凉,该好好保养保养身子。”
温晚点头应了一声,却忽的瞥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大樟树下,他身着灰蓝色的长衫,在瑟瑟的秋风中英挺地站在那里,风尘仆仆,却仍掩不住与生俱来的矜贵清隽。
温晚心中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四目相对后,小姑娘飞奔了过去,一下扑在他怀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有些哽咽地说着,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刚刚,见了陛下就回府,然后过来找你。”
男子带着十分的温柔轻抚她的背,向前方对着他拱手示意的薛砚怀微微颔首,问道:
“现在跟我回去么?”
温晚点点头:
“好。”
她甚至忘了和身后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未来妹夫说一声,就跟着他上了马车。
二人紧挨在一起,温晚双手环住了他,好似一松手,人就会跑了一般。谢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轻地拍了拍她,落了一道吻在她的额头,安抚道:
“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庾州一行,回到幼年时的生长的地方,却物是人非,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他失去父母,没有任何亲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除了此刻紧紧抱着她的小姑娘。
这段时日,只要是独处,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她,也只有想到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世间还有牵挂,才觉得浑身的血液尚有流动的方向。
温晚抱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过自己对他竟然如此依赖,他走了十几日,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每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两人一路相拥无言,到了谢府,崔有夫妇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们最清楚谢谦这段时日要再一次面对那段不堪回忆的过往,是怎样的心情。
崔有悄悄抹了一把泪,说道:
“少主回来就好,老奴已备好热水,先洗洗身上的尘土再说。”
谢谦淡笑着应了一声,牵着温晚的手走进了大门。
温晚亲自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送过来,见谢谦已经沐浴完,便坐在一旁,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吃,说道:
“薛公子和我妹妹在议亲,今日是薛府过来我家纳征,我已经吃过午膳了。”
见他随意吃了几口菜就扒拉完了一碗米饭,又问道:
“是不是不合口味?你想吃什么,我再吩咐他们去给你做。”
谢谦用茶水漱了口,擦了擦嘴角,将小姑娘一把抱了过来,在她耳畔说了几个字,羞得怀里的人没好气地锤了他一拳。
男子抓住她的手,十分委屈地说道:
“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倒来打我!”
“什么礼物?”
二人进入房中,就在温晚转过身关门时,从头顶落下一只草编的小兔子,她一阵欣喜地接了过来,闪着珠光般的大眼睛:
“这是,哪里来的?”
谢谦从背后伸手搂过她,薄唇贴着她的发髻:
“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丛蒲苇,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技艺,试了试,幸好竟没有忘。”
“啊,是你编的?”
温晚开心地提着这只碧绿的小兔子,细细看了半日,赞叹道:
“编得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男子轻语道:
“你知不知道蒲苇有何意,就随便收了我的东西?”
“有什么意思?”
轻柔的气息浮动在温晚的耳畔: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嗯?”
谢谦蹙了蹙眉,看来她从前的教书先生不太尽责,连如此浅显的情诗都没教。不过,没教更好,他亲自教。
“意思就是,你收了我的这根草,就彻底是我的人了,跑也跑不了。”
“我才不会跑呢!”
小姑娘转过头,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说道:
“我既招惹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水润的杏眸凝着满满的情意,让眼前的男子一下失了理智,低头吻了下来,千言万语都衔入在这来势汹汹里。他的吻霸道而蛮横,小姑娘只能将小兔子先扔在了旁边的圆桌上,踮着脚环住他的腰,努力回应他。
十多日的相互思念尽付与这番势如破竹中,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身体里,两人的衣裳不知何时落了一地,床帐落下,少女微颤着的玲珑曲线在男子的掌心来回逡巡,一声声的低吟随着肌肤的碰触在幽亮的红帐内肆意发散,铺天盖地的吻又一次落了下来,小姑娘突然往上一躲:
“不许亲那里……”
男子飞快地寻了来,变本加厉地吻了过去,将她未出口的话变成了娇柔的喘息,他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领路人,带着她轻易就能抵达最美好的领地,身下的娇花含苞绽放的那一瞬,如同一团软绵的云朵缠绕着□□的山峦,让人恨不得化在她的身上。
红帐内的热浪久久不曾褪去,男子搂着柔弱无骨双颊嫣红的小姑娘,勾了勾她的鼻尖,说道:
“这段时日,想我了么?”
温晚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口,指尖滑过他渗着汗粒的凹凸不平,故意说道:
“不想,你再不回来,就要把你忘了!”
身下的男子深深叹了口气:
“那定是为夫的问题,没有做好,让夫人满意。”
说罢,他反身将云朵又压在了身下,覆上了唇瓣:
“没事,趁热打铁,我们再来一遍。”
“这次慢一点,夫人必定会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