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糊涂。”
阿梨放下书信,心里郁气难消。
阿梨知道意映要振兴家族的意愿,而涂山氏就是她很好的一块跳板,若是她能借力,自然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可是一定要用这种牺牲自已幸福的方式吗?阿梨不明白,再如何情意绵绵,也不能拿自已的一生做赌注。更何况自已怎么不记得意映见过涂山璟,涂山族长夫人的诱惑就这么大吗?
阿梨将自已的疑惑写在信上,召来雕儿,让它吃饱喝足,摸摸它的头,低声嘱咐让它再辛苦一次,再跑一次青丘。
第二日阿梨便收到了来信,意映将自已在河边赏灯被涂山公子救了一事细细说来,从此芳心暗许,一颗心便系在了涂山璟身上。
阿梨心里有疑惑,这涂山公子,一定就是涂山璟吗?若是涂山璟到北地去看望未婚妻,为什么不登门拜访?只是在游船上玩耍,几过家门而不入?传闻涂山璟礼仪周全,这可不像他的作风。若不是涂山璟,那又是谁?
阿梨心里有了存疑,叫柔雪吩咐下去打探当日灯会的事情。
阿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街上闲逛,热闹的人声可以抹去心底的焦虑。想到轩新开了酒肆,就慢慢走了过去。
新开的酒肆不大,却也干净明亮,只见轩身穿麻衣,一脸随和的跟一些娼妓讲话,目光清澈,没有鄙夷,让阿梨觉得轩比起他妹妹实在是好多了。
轩抬头正好看见她,笑着说:“掌柜的过来尝尝我祖传的酒,看看和客栈相比如何。”
闻言,阿梨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这里可以看到街上来往的行人,买菜的婶子,挑担子的阿叔,卖胭脂的姑娘,追跑的孩子,一切都有了鲜活的样子。
轩提着壶酒过来的时候,夕阳正好洒在阿梨身上,给她蒙上一层金色的纱,像月亮笼罩了云霾,整个人温柔起来。
“掌柜的,来试试,这是桑酒。”
阿梨浅尝一口,甜甜的桑葚在舌尖打转,酒味清爽,适合女人喝。
“轩公子是小瞧我酒量了,来点烈的。”
“那掌柜稍候。”
轩又从地下室打了一壶酒,倒入杯中浓烈的酒香就扑鼻而来。
“这是梨花醉,虽然烈一些,到也适合你。”
阿梨闻言,笑道:“这倒是巧了,我小名阿梨。”
轩倒酒的手一顿,抬眸,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梨,他早该想到的,还有谁这般如清风,如明月,只有阿梨姐姐,也只能是阿梨姐姐。
“轩老板,酒要洒了。”
轩赶紧停住,微笑慢慢扩大,不禁轻笑出声,好一会儿,举起酒杯说:“阿梨姐姐,我是玱玹。”
阿梨愣住,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面前的脸和小时候的玱玹慢慢重合,阿梨也慢慢笑了,拿起酒杯和玱玹碰了碰,一饮而尽。
玱玹起身,往门口挂了块歇业的木牌。
“生意不做了?”
“今儿遇见姐姐,哪里还顾得上生意。”
“好,那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轩又从对面食肆买了几样小菜来下酒。
“今儿匆忙,赶明儿我下厨,做饭给姐姐吃。”
“你那个妹妹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妹妹,不会是哪家世家小姐和你私奔的吧。”
想起系统说的玱玹的后宫,阿梨就摇摇头,他的女人缘可不是一般的好。
“姐姐说笑,那是我师傅的女儿,我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的,难免骄纵了些。”
皓翎王姬么,那倒是巧了,阿梨想起小六和阿念针尖对麦芒的样子,以后皓翎王怕是有的头疼。
“姐姐怎么来这了?也不给我说一声,这些年都不来见我。”
“你在皓翎学艺,我如何来打扰你,我听闻皓翎王如高山一般让人仰止,皓翎百姓安居乐业,你有他教导才令人放心。”
阿梨喝了酒,想起民间传闻,说:“听闻皓翎王夺的王位十分凶险,观今鉴古,皓翎王能教你的不仅于此。”
玱玹想了想,点头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
“怎么想起来清水镇了?”
“我想着小夭从小就喜欢热闹,便在这些镇子,每个镇子住一两年,总能寻到她,听闻清水镇有块灵石,广知天下事,想要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小夭在哪里。”
“那问到了吗?”
玱玹摇了摇头:“我来这第一日就去问了,他不知道。”
随即神情哀伤的说:“如果我早点去玉山接小夭,她就不会失踪了。”
“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你还小,五王七王又虎视眈眈。”
“还是太弱小了。”玱玹苦笑。
阿梨见状,换了个话题:“回春堂那里,你还是要叫阿念去道个歉,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应该明白。”
更何况小六在那,阿梨心里补了一句。
“是,我正有此意。”
原以为得罪就得罪了,谁知道海棠出去买菜,卖菜的不卖给她,阿念逛街看上小玩意,别人也不卖,打更的三更半夜在墙角敲锣敲的震天响...如此种种,才让玱玹惊觉,清水镇的人上下一心,若是自已不做些什么,在清水镇在待下去,难免以后饭菜里会不会有虫子什么的。
第10章 随行
一夜酣睡,昨夜和玱玹把酒言欢,纵是阿梨灵力高深,今天也不免有些头疼。老桑却是一大早就到客栈来找阿梨。
“掌柜的,这是我们公子自已做的点心,让我给你送来。”
“他倒是精力好,今儿他忙什么呢?”
老桑憨憨一笑,说:“今天一大早,我们公子就叫人带了十几坛好酒,去回春堂给老木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