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贵听着声音感觉耳熟,仔细一看,吓得亡魂皆冒,眼前这身穿布衣之人不是皇帝是谁?顿时就感觉遍体生寒,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下官惶恐,下官不知道,陛下驾临此处,一是冒犯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龙昊心中好生失望,这一次居然没经验,白花心思了。
看到行刑的人停了手,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愣着干什么,继续用刑。”
于是在牢房之中,刑部堂官孙朝贵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牢头受刑之时发出的呜呜之声,让人听的背后直冒凉气。
这时候龙昊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孙朝贵,用手一指那牢头。
“朕要提审犯人,可是此人却说需要知会你这个堂官,那朕就想要问一问,朕有没有提审犯人的资格?”
话音到了最后声音提高了八度,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隐含杀意。
孙朝贵吓得满头大汗,要知道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于是连忙叩头。
“陛下容禀,下面人不识龙颜,不敢确认陛下的身份,因此这才派人通知与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陛下明察。”
龙昊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好,就算你说的通,那朕就想要问一问,这上官求索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案卷上说他淫秽后宫,可问题就是啊,苦主在哪里?你把人找来给朕看看。”
原本就是胡乱编造的一个罪名,哪有这种事儿。
孙朝贵一听心里面就是咯噔一声。
不等他回话,龙昊接着开口。
“你可是想清楚了再说,要是让朕发觉你蓄意诬陷,那么就是两罪并罚。”
话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要么顺着我的意思,把上官求索的案子给我翻过来,要不然的话就拿着你一家老小的人头去给赵桧纳投名状。
孙朝贵也不傻,当然听得明白。
“陛下容禀,此案其中还有一些疑点,虽然说已经定案,不过臣一直还在暗中调查,眼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他并没有把这话给说死了,只是露出一条口子,不管怎么说,先把面前这个皇帝给糊弄过去,等到接下来怎么做,他自然是要去跟赵桧商量一下再说。
龙昊岂会不明白他心里面打什么算盘,当即拍了一下桌子。
“那这不就是说你是在胡乱判案吗?明明有疑点,怎么判了一个斩立决?难道说你是跟着上官求索有仇?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孙朝贵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被面前这个皇帝给设计了,可是又不敢当面质疑,难不成自己这一次过不去这个坎了?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熬到了刑部尚书,这么简单就把命给丢了,那岂不是太过冤枉?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
“这案子是下面人办的,判决之时,我察觉其中有异,而且这案子也是御笔朱批的。”
龙昊听到这话眉毛一竖。
“你是在指责朕?”
孙朝贵连连摇头。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想要找到确凿证据以后呈报给陛下。”
听他这么说,龙昊呵呵一笑。
“那你找到证据了吗?”
孙朝贵再傻,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情给说定了,那他估计也算是火到头了,于是赶紧开口。
“已经找到证据了!”
龙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找到证据,那就说明这是冤狱,那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
孙朝贵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过了这一关,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操心的事儿了,交给赵桧看着办就是。
过不多时上官求索被带了出来。
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身上遍体鳞伤,不过看样子四肢健全,并没有残疾。
龙昊也是松了一口气。
上官求索看到他,眼中不由得绽放出一抹神采,语气非常虚弱。
“罪臣上官求索,拜见陛下。”
龙昊摆了摆手。
“你受苦了,朕已查明你的罪名是别人诬陷攀告,现在朕就带你离开此地。”
孙朝贵有心劝阻,但是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昊把上官求索给带走了。
上了马车,龙昊便看向了上官求索。
“你怎么样,可留下了什么暗伤?”
上官求索缓缓摇了摇头。
“多谢陛下关心,甚至是受了一些外伤,养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
龙昊脸上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
“事情怎么回事,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朕现在想问你一句,在皇宫禁卫之中,你有多少可用之人?”
上官求索马上回答。
“当年我亲自带的部下五百人是可以信得过的,另外在军中我也有两位袍泽,都是忠直之辈,可以为陛下驱使。”
要是这么说,他手中至少有个一千多人可用,最起码平时护卫自己的安全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龙昊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原本你身上受了伤,不应该让你到处跑,可是现在事情紧急,咱们马上返回皇宫,朕会下一道圣旨让你官复原职,随后你把信得过的人召集起来,朕有大用!”
上官求索也没有多问深吸一口气。
“陛下放心,臣支持得住。”
......
赵府之中。
手端着茶杯的赵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就在此时,赵飞燕迈步走了进来。
“爹?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那龙昊竟然敢那般对我,这口气我可忍不下来。”
赵桧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放心吧,这个仇爹肯定会为你报,是现在皇帝并不在皇宫之中,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听说是到了纪衡的府上,看起来这老小子是一早就有了打算,真是小看他了。”
赵飞燕则是不管这些。
“爹,你手下那么多人,不过就是一个宰相怕他干什么?直接派人冲上门去,把人给抓出来,当众鞭打他一番,也让我好出这口恶气。”
赵桧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之中充满无奈。
“这怎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