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宠自然不可能有多高修为,他们尚未辟谷。
曲云织心想,要不要顺道看看鲛妖的情况?
看他是否如她所愿,成为了众矢之的。
竹叶落下,被毫不犹豫踩踏而过。
以曲云织化形境的修为,欺负这群玉面奴轻而易举,她隐匿气息躲在院墙后,偏头往里打量。
三十个俊俏男子围坐一桌,他们内部分好了小团体,座位之间有远有近,其中她尤为关注的品月,并未如预想中被孤立。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银朱拍桌而起,瞪了周围人一圈,“大家都是一样的挑水生火,起锅烧菜,干差不多累的活,凭什么就我们几个分的饭食这么少?”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有人嘲弄似的轻嗤,“万一吃多了维持不了身材,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变形了该怎么办?”
银朱瞪圆了眼睛,“你!”
他一脚踩上桌子,不甚打翻餐盘,撸起袖子就要往说话之人脸上砸一拳。
元青眼疾手快,一把从银朱背后将他架住。
“放开我!”银朱恶狠狠挥舞着拳头。
出言嘲讽的那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你难道想打我?”
场面乱作一团,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人都散得差不多,银朱还抱臂坐在原来的位置生闷气。
一只手拉了拉他衣袖。
银朱斜睨一眼,“干嘛?”
品月将护得完好的餐食递过来,笑容温驯无害,“银朱哥哥是受了我的牵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幸好我这份还留着,就给银朱哥哥你吃吧。”
银朱冷哼,“看你这小豆芽菜的身板,留给自己补身体吧,我气都气饱了。”
闹剧旁观到这里,曲云织目光极为冷淡。
分明这只鲛妖才是争端的源头,他却短时间内就立好了一个靶子,而自己心安理得地躲在后面。
她刚撬开了一丝缝隙,可鲛妖只想缩回壳里,不树敌,不争抢,等待存在感被淡忘。
真是麻烦。
到底怎么养成如此退避怯懦的性格?
妖族会养小孩吗?
曲云织一腔好心情散了个干净,回到屋子里。
颜清见到她眼神一亮,开开心心打了个招呼,“师尊!”
曲云织下意识露出个笑,端详他。
颜清被看得有些紧张,眨了下眼睛,脊背绷得笔直,“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曲云织摇了摇头,“你很好。”
相比起来,还是自家小孩磊落大方又自信。
说起来颜清小时候也是个苦大仇深的倔骨头,能像今天这般开朗,曲云织自认有她几分功劳。
以此类推,鲛妖的性格会不会是妖族故意为之?
他从不出头,于是不被任何人注意。
趋利避害,祸水东引,早早学会该如何保护自己。
因为鲛妖是真正的气运之子,他身上有着寄托妖族希望的鸿蒙至宝。
他要在神族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所以,他注定不能见光。
是一个必须被藏起来的孩子。
*
“来玩一场游戏吧。”
这天,曲云织心血来潮,召集三十个玉面奴。
当小白脸们如芒在背,以为主家装了这么些天无欲无求,终于露出真面目,不知该担忧还是欣喜时。
就听曲云织若无其事提出要与他们玩游戏。
小白脸们:一上来就玩这么花?
曲云织看穿他们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嘴角一抽。
她颇有几分无奈,“是捉迷藏游戏,一人扮鬼,其他人躲起来。”
颜清第一个响应,“我我我,我来当鬼!”
曲云织头疼地扫了他一眼,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混到小白脸中间去,乍一看还真有点分不出来。
玉面奴们也吓了一跳,兵荒马乱从他身边远离,很快空出来一块地。
颜清委屈地瘪瘪嘴,“我这么不受欢迎的?玩游戏也不邀请我。”
小白脸们朝他露出僵硬讨好的笑。
曲云织实在看不过去,出声道:“你加入也可以,不过鬼得由我来当。”
颜清变脸似的,下一刻就眉眼弯弯,“师尊来抓我,挺好的呀。”
“好什么?”曲云织没好气道,“给你点特殊待遇,倘若被我抓到是要接受惩罚的。”
颜清非但没有被不公平对待的愤懑,反而开心地咧了咧嘴角。
经过一番插科打诨,玉面奴的神情不如先前紧张。
曲云织见此,当即开始宣布规则,“游戏中不得使用任何神识法术或者宝器外物,仅能凭借身体素质。”
“你们有半炷香的时间用于躲藏,范围是整座玉京峰。”
颜清好奇举手,“获胜的条件是什么?”
曲云织从袖中取出两物,一件是巴掌大的云纹小旗,另一件是一个檀木盒子。
“待会儿我会随机将这面小旗给你们当中的一人,旗帜不得转让,必须随身携带,只要在游戏开始后的一个时辰内,此人不被我抓住,就是你们的胜利。”
“反之就是我成为赢家。”
曲云织紧接着打开檀木盒子,璀璨光华倾泻而出,引得小白脸们一阵惊叹。
“而这是此次游戏的奖励,一颗千年避水珠,被我藏在身后这间屋子里,只要有人能将它找出来,也算你们取胜。”
小白脸们面面相觑。
半晌,终是有人怯怯道:“曲、曲峰主。”
他咽了口唾沫,这还是头一回与曲云织说上话,“虽然有避水珠做诱饵,但条件仍然对您不利。”
游戏开始后,鬼在屋子里守株待兔,只要他们不妄动就可以轻松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