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这时跑到老猎户的身边,嗅了嗅老猎户,轻轻呜咽一声。
又朝着陆建升叫了两声似乎在向他求救!
陆建升走上前伸手一探鼻息,没想到还有气。
得赶快抢救才行。虽说这老猎户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他在大山里打猎,靠山屯的那些猎户们,他日后肯定免不了见面打交道,见死不救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山里混。
更何况陆建升还有更深的考虑,要知道这些住在山里的猎户肯定比他了解大山里的情况,说不定知道哪里的猎物多,
不仅如此猎户们打猎为生,手中肯定有动物的皮毛,如果能入手!转手一卖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因此不管大黄狗是不是求救,陆建升这个“好人”当定了。
其实陆建升上辈子飘泊那么多年,经历太多了,也见过太多好人没好报的事!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八九十年代外面是很乱,很多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最后不少都莫名消失。
陆建升刚想把老猎户背起,却发现猎户的胸前皮肤上有几道深可见肉,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槽,要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袄,只怕肠子都要被掏出来,可见野豹子的凶残。
看着他胸前还在不断冒血,这样是把他送回去,只怕外半路上流血也得流死。
陆建升赶忙搜了下老猎户随身的布包,除了几个窝窝头,十八九颗子弹,和一赶老烟枪之外什么都没有。
陆建升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中一喜。
他直接快速的往刚才过来的方向跑去,不片刻,便来到一颗腐朽的大树面前。
只见大树下面长着一堆类似“蘑菇”的玩意,当然要把这玩意当做蘑菇也没错,
这是野生的中草药马勃,别名马粪包!灰包,没成熟之前是可以吃的,成熟后的马粪包和锅炉灰一样。
具有很好的止血、消炎的功效,这玩意在山上几乎到处都是,刚才路过这个朽木的时候陆建升就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直到刚才看到老猎户的伤势这才想起来。
陆建升摘了几个成熟的马粪包,然后便回到老猎户的面前。
把马粪包打开,然后把马粪包内部像烟尘一样的粉末涂在伤口处,然后又用刀从老猎户身上撕开布条,将伤口缠上。
见血不像之前那般流了,陆建升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想要救活,还要送到靠山屯,
这个老猎户应该是靠山屯的,他们一向以打猎为生,受伤几乎是家常便饭,村里应该是是有赤脚医生的。
靠山屯坐落在一处小山岗上,距离大概最少也有三四公里远,那位置陆建升第一次上山时候虽然能远远看见,但是山路可不好走,不知道路的人一时半会根本进不去。
好在有这头受伤的大黄狗!估计被老猎户养了不少年了,非常有灵性,拖着一瘸一拐的身体在前面带路。
虽然三四公里对于陆建升这个徒步到县城的人来说并不算远,但是要是走山路那就另说了,更何况还是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
陆建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靠山屯的,一路走来,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这大黄狗直接把他山岗一户人家,他大口喘着粗气,将人背到院门口,正好看到老人在院子里劈材。
“大爷,救命!”
陆建升当即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句,那只大黄狗这时候也瘫倒在地。
李福全也听到外面的声响,正巧抬头看来。
“这不是柱子他爹李老三吗?一大早上山打猎!怎么这个样子?”
李福全叹了一声赶忙小跑着过来,将院门打开:“快,快往屋里送!”
说完,他当先上前开门,让陆建升将人放到床上。
“这是咋的了?”李福全着急问道。
“有没有医生?”
陆建升没那个闲工夫回答,他第一次救人,背人背了这么远,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而且他背着人走了这么远,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都有些站立不稳,双脚更是像灌了铅似地,这一开口,只觉得脚一松,人反打了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哎呦!小兄弟你小心点,我就是村里的医生。”李福全回道。
“呃……。”
陆建升来为狗把他带到老猎户家里来了,没想到是直接带到医生家里来了。
“在山里被豹子抓了!我正巧路过救了他。”
陆建升一边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一边说。
李福全这时候也顾不上扶陆建升,而是开始检查起李老三的伤势。
李福全先是小心翼翼的解开陆建升捆着的布条,又找了酒精棉球,用夹子夹着,进行清洗消毒。
“大爷,这伤咋样?”陆建升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凑到旁边问。
“这血是你止的?不错,血止得还算及时,要不是你李老三他的命就没了,伤口虽然很大,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我给缝一下,上点药,晚上就能醒过来,多谢你小兄弟。”
李福全说着,取了小铝盒子,盖子打开,里面缝伤口的针和线,还有金属注射针头。
这年头医疗器械十分短缺,一般的赤脚医生都会用这种金属的注射针头,这种可以重复利用。
想了想,他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些细针,屏气凝神,一根根细针在他指头搓埝下,扎入老猎户的皮肤。
陆建升清楚,这个赤脚医生通过针灸某些穴位在给老猎户进行针灸麻醉,以便伤口缝合时减轻痛苦。
一根针,一把草,治疗疾病是个宝,这年头,麻醉针水紧缺,别说是赤脚医生,就连在大医院里,也极少使用麻醉剂。
为了解决医疗资源问题,早年就大力推广“一根针”、“一把草,
一根指的是银针,一把草,就是各种草药了。
凭借一本《赤脚医生手册》行医治病的赤脚医生们,可是让很多没钱治病的人活了下来,而且有着一些非常不错手段。
针扎好,接着缝合伤口之后,李福全又用自制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此时他的额头上,也早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