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算我们不去阻止他们,也该立马表明身份去查案才是啊!”
“无忌,你太心急了。”
花满溪在内心摇摇头,他不是不理解这种师门家人被侮辱时的愤怒,当初在茶馆他不就出手教训人了?但对于这种风言风语,你越是去斤斤计较,它越是旺盛,最佳的方法当然是尽快查明真相。
再说,宋夫人既不是宋远桥也不是张三丰,要是现在亮明自己是宋夫人派来查案的,不知情的人恐怕都要路人转黑地觉得有阴谋来拉偏架的了,最好还是找一个合适点的机会切入。
兜兜转转地在街上逛了一圈,想了想还是走向了最近的医药铺,金家肯定也是请过医生的,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夫人吧!”
“丫头,不是我们不想帮忙,现在谁不知那蛇蝎夫人的手段?!八成也是装的,你何必那么死心眼儿呢?!”
“不是的!我、我家夫人是真的……”
“就是真的,也没人想趟这浑水呀,回去吧回去吧!”
“大夫!大夫——”
“师傅,”张无忌看着跪在地上求着以为须发皆白老者的小姑娘,不禁心生同情。
“走,我们去看看。”花满溪看着怜香惜玉本质发作地张无忌很无奈。
这丫鬟特意在大街中心又是哭又是叫,真要是求人直接跪大堂里赖着不走就是,何必如此张扬?恐怕多半是为了博得众人同情去施压于人罢了。
话虽如此,可花满溪还是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这附近的大事恐怕也就那么一件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前辈何必如此推诿呢?”花满溪一脸同情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叹息道,“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倒是对岐黄之术略有心得。”
“这位公子啊,听老夫一句劝,别瞎掺和这事儿!”老大夫摇摇头,扔下这么一句话走人,估计是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这位公子,您是说真的吗?”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泪花还在眼眶中闪烁,仿佛花满溪一反悔就立马哭出来给他看。
“难不成还会有假?”花满溪不由得笑出了声,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这还是初中生的年纪啊!要是成年人这么作估计他就会敬而远之得觉得对方心机婊,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么一表演,他只觉得好笑。
“师傅……”无忌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
#以前师傅只拍过我的脑袋(○` 3′○)#
想帮人的是小徒弟,怎么帮了人不高兴的还是小徒弟呢?
花满溪不由得觉得小孩子的确很难懂,于是便抛去一边不想了。
“既然如此,那我立马就跟你走一趟。”
花满溪猜得没错,对方确实就是金府的丫鬟,而且还是那位金夫人的贴身侍女。看来这位的处境确实不妙,连请个大夫都得身边人出马。
畅通无阻地以合理的理由进入了金府,花满溪对自己的机智和运气都很满意,当然对方没有磨磨唧唧地说什么男女大防也很好,金丝诊脉什么的估计他多半抓瞎,还好这户人家只是有钱的富商,没什么大规矩。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凉气便让无忌打了个寒颤,花满溪皱皱眉,拉住小徒弟的小手输送了内力过去帮忙保暖。也难怪会觉得寒气逼人,整个府邸分明还是一副出丧的样子,四周的白绫还挂着,烛火幽幽的在四周摇曳,再加上满堂的白菊花和四周来来往往死人脸白衣服的仆人们……这是要拍鬼片的节奏?
“就是这里。”小姑娘把门打开,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夫人,模样大概四十不到的样子。
花满溪默默吐槽,这样想来,那位林姑娘在现代也算是剩女了?当然,也可能是人在江湖不在乎小节。然而一搭上那位夫人的脉搏,触碰了下她的骨骼,花满溪就明白自己误会了,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作孽呀!这分明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搁21世纪估计刚大学毕业?花满溪默默给自己高超的摸骨技巧点赞,又仔细诊断了下,不过是肝火旺盛,夜不能寐造成的积郁成疾罢了。随手扎两针,开个方子,又嘱咐那小丫头让她夫人平时放宽心即可。
“看夫人样貌不差,又家财万贯,何以至此呢?”明知故问的花满溪。
“花大夫有所不知。”小丫头听闻此话,鼻子一酸,竟是红了眼眶,“我夫人虽然脾气刚直,但是却是个好人,也因此不得老爷宠爱,这次老爷突然故去,还背上了杀夫的污名,这……这让夫人如何宽心?”
“观其面相,头圆额平,骨细肉滑,倒是富贵正派之貌。但既然大家都怀疑是夫人犯罪,自然有其缘由,可否告知一二?”
小丫鬟估计平时也就憋的狠了,此刻把话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还不是因为金家是商人,上上下下算起来,只有夫人有那么几个闺中密友是和江湖有所牵扯,可说到底不过是嘴一张的瞎猜罢了,或许是老爷在外头惹了人呢?”
“仅是如此?”
“这、这……”
“怎么?说不出来了?怎么不说说老爷要扬言要休了她立我为正妻?”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妖艳女子走了进来,仅是轻轻一瞥就让人觉得她眼含媚意,但仔细看她的瞳孔,只觉冷得刺骨。
“玛瑙!你说什么呢?!夫人对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还好意思在这落井下石?!”
一连串的成语让花满溪不由得出戏,看来这妇人的确是大户人家,看个小丫鬟就这么有文化的出口成章,让他都有点小羞愧,不过,也差不多明白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