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思索了一下,点头应道:“也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红袍他们几个了。”
赵梏淡淡地道:“若是叙旧,你等也不必这么着急。三月的时候,武林大会上,你们总能见着的。”
【戚少商】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倒是其他的寨主兄弟都没有死,心里好一阵激动。
不过,武林大会?
【戚少商】江湖上混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过这东西。
须知那武林中人向来不服管教,更何况收拢一批人去开什么劳子的大会了。
他习惯性地转头看向【顾惜朝】。
【顾惜朝】现在还有些晃神,感受到【戚少商】灼灼的目光,没好气地说道:“我来的也没比你早多少,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与其老是来问我,倒不如自己去查啊!”
【戚少商】知道他心情不好,只好先把这个疑惑按在肚子里。
赵梏与这些人聊了几句,看看日头,道:“朕今日还有约,便先行一步了。”
几人忙道不敢,恭送赵梏离开。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你不和他一起走吗?难道,是舍不得我?”
【顾惜朝】最后看了一眼傅晚晴,向赵梏离去的方向飘去了,临了还回头白了【戚少商】一眼。
【戚少商】本想继续跟在戚少商后头,只是转念一想,现在看得见自己的只有【顾惜朝】,倒不如和他一起走走,至于戚少商的身边,他自是想回就回了。
【戚少商】大吼一句:“惜朝,你等等我!”
之后也随着赵梏和【顾惜朝】离去的方向飘去了。
追上【顾惜朝】以后,【戚少商】和他跟在赵梏的身边进了一处奢华的府邸。
“惜朝来的时间倒是巧,我这儿正好开饭呢!”一道特意拖长的声音传出来,【戚少商】和【顾惜朝】听着这声音都有点儿耳熟。
而且赵梏贵为皇帝,能叫他惜朝的人,除了太后这等至亲,便是至交好友了。
【戚少商】想起之前在神侯府听到的,赵梏和戚少商之间“戚兄”、“官家”的称呼,心里突然感觉不悦。
他和【顾惜朝】可是知己,还有谁能比他们交情更好吗?
赵梏嘴角微翘,声音也有着明显的笑意:“你这堂堂神通侯,倒还要吝惜一顿饭不成。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真是好一张巧嘴”,方应看也笑道,“想不到惜朝兄不仅文章做得好,嘴上的功夫也这么厉害,平日里在朝堂上,倒被你说一不二、寡言少语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哎呀,相识多年,你竟是为了一顿饭才知晓我为人的?真是叫我好生伤心啊!”赵梏假作西子捧心状,最后他和方应看两人都被恶心得不行。
【戚少商】看着这一幕,狂放冷气,他才是【顾惜朝】的知己,他才是!
【顾惜朝】冷冷地瞥他一眼,寻了处房梁,飘在上头,嘴里嘀咕着:“神通侯?也不知这赵梏为何与他关系如此之好。”
关系确实是好极了。之前赵梏自称都是朕,在这方应看面前是自称的我,而且二人都是直呼名字的。
【戚少商】回过神,忙飘到他身边:“我才是你最好的知己,惜朝你说是吧?”
【顾惜朝】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虽说是知己,只是到底已经决裂了,他们中间隔着那么些人的鲜血,他虽有些后悔,可也知道,到底是回不去了。这【戚少商】是怎么回事,难道突然来了这陌生的世界就忘记了那些事儿?
【顾惜朝】没有理他,之专心地看着底下的赵梏和方应看。
赵梏到的时候方应看正在让人将午膳呈上来,赵梏看这场景,也不用方应看吩咐,直接叫下人多拿一副碗筷过来。
【戚少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快点从实招来!【抓狂状】
【顾惜朝】:想不到除了包子戚还有人能和我的关系这么好。
【戚少商】眯眼瞪着方应看:“惜朝你可别被这小白脸骗了,他的野心很大的!”
【顾惜朝】感觉自己的膝盖好像中了一箭:“此人之事与我何干?从前萍水相逢之人罢了!”
小顾的内心正在疯狂地刷着吐槽屏,虽然他讲话讲得很文雅,可是换成人话的话,他其实更想说“这个人关我毛事啊喂!劳资和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你妄想症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有这么一个【好】知【基】己【友】,顾美人你真是辛苦了。
两人用完了饭,漱完了口、净完了手,方应看叫人去倒壶茶来,之后与赵梏一同去了主卧。
榻上摆着一副棋,已经下了一半了,二人在不同颜色的棋盒边上面对面坐下了。
【戚少商】:……一对狗男男!
【顾惜朝】:呵呵……
赵梏看着棋盘,低声道:“三月里要举办武林大会,你帮我看着罢。”
方应看嗤笑一声:“那些乌合之众……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我自然不是担心这个”,赵梏冷笑了一下,针对的好像就是方应看嘴里的乌合之众,“虽说朝廷与武林应当各不相干,可是,这到底还是要有前提的。”
方应看没有答话,迟疑了一会儿,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赵梏的眼里闪过微亮的光芒:“哎呀,你这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吗,怎么走错了呢。”
方应看气恼地道:“谁让你这么损,哪条路都不通啊,偏偏不仔细想了还真看不出来。”
“你是聪明人”,赵梏落下一子,“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一样的。韩非子早就说过了,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