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只得红着脸收了。
这下阿兰爹炸毛了,这陌生男子的贴身之物,怎好让女儿这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收着?!
他急吼吼地将玉佩从阿兰手上收了,仔细端详开来,只是一眼,他便定住了。
见着阿爹愣愣的样子,阿兰也慌了,忙问老父:“爹,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阿兰爹愣愣地又看了看年轻人,眼里霎时涌出泪花来,连声道:“您先别走,先别走,咱们好好聊聊。”
说着,也不待阿兰与那人的反应,又将年轻人带回他们家的屋子里去了。
阿兰在一旁不说话,只看着老父老泪纵横的样子:“怪不得,怪不得看着有些面善呢!这眉毛,这眼睛……可不就是……”
阿兰爹从阿兰记事起便是一副硬气强干的样子,如今这般模样,让她心内也慌了起来。
年轻人还是一派淡定的模样,见了阿兰爹的样子,便问道:“老丈,可是我这玉佩,有什么不妥之处?”
阿兰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小……公子身上,可有一处胎记?”
那青年得了失魂症,这几日又是重伤,虽不知为何好得这么快,但是擦身之类的,只有阿兰在他昏迷的时候帮过一次忙,还有他离开之前又自己擦拭了一次,也没有细看,因而也很迷糊,只说:“我此番忘却了之前的事,却也不知道是否有胎记了。”
阿兰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老朽,老朽可否冒昧一观?”
阿兰:……爹,老牛吃嫩草是不好的!
#八一八我那个拆散【雾】了我和我的心上人【大雾】只为第三者插足【并不是!】的爹爹#
失忆男青年:有个怪老头好像要泡我,就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行啊!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可是最后看不出表情的青年还是让阿兰爹掀开他的衣服看了胎记。
奇怪的是,阿兰爹好像知道他的胎记在哪里似的,直愣愣地盯着青年后背右侧的几颗痣。
“是七星连珠,是,就是这个!”阿兰爹忽的嚎啕大哭起来,颇有些要哭到声嘶力竭的意味。
他这般表现,再一联想,青年和阿兰都知道,恐怕这阿兰爹和他还有什么渊源,而且只怕不浅。
阿兰尴尬又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失态的阿爹,又转头看了看青年,青年会意地开口:“这……秦老丈,能否告知在下其中原委?”
便是村中积年的老人也不知晓阿兰爹的名讳,只知晓他姓秦。这还是阿兰出生之后要取名时才说出来的,之前知晓的,恐怕也只有阿兰娘一个人罢了。
而后村人唤他也是阿兰爹阿兰爹地叫,只因他并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老爹之前看青年不顺眼,其中也有阿兰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的姓告知了青年的缘故。
这秦老爹抹了泪,开口道:“您也不必称我老丈了,我托大,您便唤我一声秦叔吧。少主,我总算是找到您了!”
这事情的发展让阿兰和青年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秦老爹的意思,自然是要解说的。
青年细细地思索,忽地开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玉佩?还有胎记?这玉佩……有什么奇异之处吗?”
秦老爹拜道:“少主说的不错,这玉佩确实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只是老……我对它实在是太清楚了,毕竟……而且有些奇异之处,外人也是瞧不出来的。”
他这么说,青年便来了兴趣:“秦叔你这么说,总不会无的放矢。可是这玉佩上也有什么不传之秘?”
秦老爹点头道:“您看,这玉佩雕出来的图案之外的地方。”
这玉佩的雕工很不错,却是有些怪。一般这样大小的玉佩,因着有些小的缘故,总是只雕了一面,这一面里也只会雕一个部分,剩下的部分都是空着的。
可是这块玉佩不仅两面都雕了,而且雕的部分还很多,最后剩下来的空着的部分竟是没有多少了。
他并没有仔细地看过这玉,也不知自己之前是否知晓这块东西的怪异之处,不过想来是没有什么的不妥的地方的。
这秦老爹一指出来,青年便只看着未雕的地方,倒也看出了门道。
这玉佩上图案,和一般的倒像是应当反过来一样。留空的地方,最后隐隐绰绰的,组成了一个“趙”字。
青年疑惑地开口:“莫不是,我失忆前,姓的是赵?”
秦老爹的脸看起来有些莫名:“不,我想,您可能姓的不是赵。”
青年和阿兰疑惑的眼神都投了过来。
秦老爹苦笑着回忆道:“我之所以叫您少主,又知晓您的胎记,自然是因为,您小的时候,是我看护的您。”
阿兰和青年都十分的惊讶。
若真是这样,那为何他遁入山间二十多年,为何……这青年如今好似被人追杀一般,且失去了记忆?
秦老爹羞愧地说道:“当年,我看护不利,辜负了主上的信任,导致少主失踪……之后我寻找多年,都未见得少主踪迹,又因仇家出手,被迫遁入山林之处养伤,后来,日久天长,苦寻无果,您当时又那般小,我便也在这里住下了。这些年我虽也有到外走动,探查少主的消息,可是还是没有多少收获。如今得见少主,实乃我之幸事!不过少主失踪多年,我瞧着,少主如今身份虽是不凡,却好似并非被寻了回去,依旧是流落在外的样子。”
这下,以为找到了什么线索的青年,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自己前尘尽忘,知晓这点事儿,有和没有,竟是没有什么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