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赵卓空,参见副宣慰使大人!”
此人正是骑兵营虎蹲炮兵队指挥官,神器队把总赵卓空。
杨可栋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开口询问道:
“赵把总,本使让你办的事情有没有办成?”
“禀副宣慰使大人,一切都已置办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破城而入!”
赵卓空很自信,他的态度让杨可栋很满意,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两军对垒最怕的便是未战先怯之人。
而二人的对话则是让躺在一边的罗耀差点笑出声来。
“哼!大言不惭,果真是黄毛小儿,没有见过大风浪,就凭你那些小炮,也想轰开天邦囤的城墙,可笑!”
其实罗耀的话说的不错,可惜有件事他估算错了。
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杨可栋!
此时已接近午时,今日的风格外的大,吹的人面颊生疼。
杨可栋抬头看了一样湛蓝的天空,随后冷声下令道:
“赵把总,去吧,把你的十门大将军炮拉出来,给我轰开城门!”
直到这时候。
躺在地上的罗耀才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让他嘴巴都不禁微微张开。
只见数十名士卒喊着口号,拉着十门被安装在炮车上的巨大火炮。
费劲气力的拉到了距离天邦囤仅500米的空地上,随后将十门大炮一字排开。
炮口调整好方位直直的对准了天邦囤的城门!
该炮口径达100毫米以上,全长达4米,自炮口至炮尾共有九道宽箍。
药室呈算盘珠形,室壁开有火门,光是那黑黝黝的炮口,就让人不寒而栗。
更别说身后炮手捧着的巨大铅丸,看那大小估计每颗将近有六七斤重。
别说是罗耀震惊了,即便是骑兵营右营的士卒,不少人也从来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火炮。
瞬间场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十门大将军炮身上,当然此刻最慌的还得是石家人。
石兴北死后,消息传回石家后引发一阵慌乱。
最终还是前任草塘安抚使石安堂的胞弟石安国站出来稳住了局面。
原本石安国还有些庆幸,毕竟草塘安抚使的位置从来都是世袭罔替的。
虽然他也是嫡出,可十多年前在争夺安抚使的时候已经败给了兄长石安堂。
而如今这个做稳草塘安抚使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石安国怎么可能不心动。
再加上天邦囤外不过区区1000余名士卒,即便这些士卒都战力惊人。
可想凭借这点人马杀进囤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如今变数出现了,石安国没有见识过大将军炮的威力,可那黑黢黢的炮口。
竟然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丝畏惧,只不过事到如今,杨可栋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隔着老远,站在城门楼上的石安国就听到远处的鼓声。
下一秒!
十门大将军炮齐发!
“轰……轰……轰……”
石安国还没有反应过来,天邦囤的城门便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烟雾弥漫间,无数士卒惊惧的四处逃窜,任谁都约束不住。
“快逃啊……城门破了!”
“我不要死,我还有老母……我要投降!”
仅仅一轮炮击,便彻底轰碎了这些土司兵的胆子。
站在军阵中的杨可栋露出满意的笑容,身旁的段离则是张大了嘴巴看着城门上轰开的大口子。
“……副宣慰使大人,末将终于知道,为何此炮名为大将军炮了……”
“呵呵,此炮威力还是小了,按照本使估算,起码要将城门轰碎才算合格。”
……
军中士卒都欢呼了起来,原本攻城于他们来说就是九死一生。
可城门破了可就不同了。
起码能减少七成的损失,庞云海也很兴奋,整个人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杨可栋的命令。
罗耀面如死灰的看着远处的天邦囤,直到此刻他才明白。
为何余庆长官司的卢家人没有选择过来,因为他们早已经见识过杨可栋军的战力了。
眼看敌军人心惶惶,杨可栋翻身上马,拔出腰刀指着远处的天邦囤大声命令道:
“庞云海,本使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荡平天邦囤!胆敢反抗者,无论老幼,一个不留!”
接到命令的庞云海没有二话,率先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先前灭白泥长官司田家是陆光廷的大功,作为骑兵右营的中军副将。
庞云海一直都憋着口气。
他是底层士卒出生,想晋升除了战功,没有其他的选择!
骑兵右营士卒距离天邦囤不过短短一里多路,等庞云海带人冲到关前之时。
草塘安抚司的土司兵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十门大将军炮已经把他们的胆子轰碎了。
直到石安国砍了好几颗临阵脱逃的土兵,怯战的氛围才勉强被压制了下来。
“怕什么!那黄毛小儿不过只有区区千余人,我们可是有8000精锐将士!”
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失去战力的土兵略微提起了些胆气。
战机稍纵即逝。
转瞬之间庞云海已经率领士卒停在了距离城门三百米的空地,随后千余人的士卒按照阵型摆开。
虎蹲炮兵队在赵卓空的指挥下依次排开,随后鼓声响起,数十门虎蹲炮的弹丸倾斜在城关之上。
瞬间就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与此同时骑兵右营士卒有火器在手。
他们以小队为基础,分为左右中三部,左部当先为前路。
中军继之,中部为中路,右部为后路,每旗三队摆开阵型。
“呜呜……”
伴随着冲天的喇叭声,千人火枪队分为三组依次射击。
鸟铳的射程大约在三百米,而弓箭的射程只有150米,因此天邦囤的土兵全程都被单方面屠杀。
弓箭丝毫就伤不到三百米开外的骑兵右营士卒。
要看局势有些不受控制,石安国迅速改变作战方略。
他快速走下城楼,随后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接着对着溃散的士卒大声喝道:
“石兴隆!石兴义!速速上马,带人随我冲杀出去!”
石安国的话音刚落,两名身披甲胄的青年男子便跃马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