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视荣耀如生命的武士,武田弘义并没有退缩!
相反他的眼眸里反而露出一股可怕的杀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就在他稳定军心之时,上万名健壮的播州军已经将城寨团团围住!
步兵左营主将罗耀与步兵右营主将石兴义并排走到杨可栋的身边。
“禀副宣慰使大人,步兵左、右营已经全部集结完毕,请大人下令!”
面对这一幕,杨可栋脸上露出满意神色,他将腰刀插进鞘中,随后往前踏了一步挥手说道:
“传令下去,将四大营虎蹲炮依次排开,目标前方城寨,给我轰!”
“得令!”
罗、石二人迅速行动了起来,而杨可栋则是看着面前残破的城寨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他要让这群不开化的倭奴知道,什么叫做火力覆盖!
很快四大营下属的虎蹲炮兵队便在广袤的雪地上将600门虎蹲炮给架了起来。
场面蔚为壮观,别说这群不开化的倭奴了,便是连陆光廷这等浙军出身的将领。
都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场面简直骇人,片刻以后,600多门虎蹲炮黑洞洞的炮口便全部对准了女真城寨中。
随着令旗官不断的变换着手中的令旗,在声声代表着开炮的喇叭声中。
“砰砰砰……”
200门虎蹲炮同时发射!
龟缩在城寨中的武田弘义还未反应过来,二百多颗弹丸便落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轰隆隆……”
城寨中顿时响起一阵连环不断的爆炸声,在声声爆炸声中,还夹杂着轻足们的哀嚎。
“救救我……我的腿没有了……”
“织田小姐……我……”
无数残肢断臂被炸的散落一地,原先跟武田弘义一起讨论的弓大将小早上京也死在了第一轮的炮火中!
武田弘义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想当年他跟随“贱岳七本枪”之一的加藤清正,在战场上从来都是所向披靡。
即便是来到了陌生的朝鲜国,跟随加藤清正大人的他也从未品尝过失败的滋味。
没成想今日却阴沟里翻船,在这蛮夷的部落中被人如此轻易的击败。
这也就算了,最让武田弘义感觉难以接受的是。
如今他都快要死了,居然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让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他感到无法接受。
只可惜杨可栋的播州军可不会给武田弘义后悔的机会,第一轮炮击以后。
几乎只间隔了瞬间的功夫,第二轮炮击便开始了,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
一炷香的功夫以后,在十轮虎蹲炮的炮击过后,女真城寨中一片烽火。
到处都是被炸开的泥土和晒干御寒的乌拉草,以及上千名日军的残缺尸体。
对于炮击的成果,杨可栋十分满意,他挥手派出十余队斥候前去查看一看。
很快前往城寨中探查的斥候便纷纷返回,陆光廷此时也来到了杨可栋的身边拱手禀告道:
“副宣慰使大人,根据斥候的探报,城寨中日军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只捉到了几名受伤严重的俘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杨可栋眉毛微挑,对陆光廷说话说一半的行为很不满意,而看到他这副神态。
陆光廷十分可解杨可栋的性格,他不敢拖沓,迅速开口继续道:
“只不过这处城寨中原本还幸存的女真人,在我们的炮击下也几乎全部都死了。”
“哦,死了便死了,莫非你心中还有愧疚之感?光廷,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若是今日我们不来,他们也得死,甚至还要遭受折磨后再死,懂不懂?”
陆光廷身体一震,看向杨可栋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末将知道了!”
教训过陆光廷以后,杨可栋意兴阑珊的对着他说道:
“嗯,将斥候抓到的俘虏带上来,对了,军中有没有通晓倭语的人,若是没有的话,人也不必带来了,就地枪毙掉算了。”
没曾想此时陆光廷的脸上却露出古怪之色,杨可栋有些好奇的问道:
“光廷,你笑什么?莫非是本使的话哪里有问题?”
“回禀副宣慰使大人,倭语末将倒是略懂一些,早些年在沿海同倭寇打过不少交道。”
听到这个意外消息,杨可栋面露喜色,先前他可一直愁翻译之事,没成想身边便有个现成的。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面手,甚好,速速将那些倭寇带上来吧。”
很快穿着铠甲的矮个子男人便被带了上来,而这名被抓住的倭奴。
正是加藤清正第二军团旗奉行麾下使番足轻大将武田弘义!
“你唤做何名,在军中是什么官职?”
杨可栋满脸不屑的看着武田弘义,而身边的陆光廷则是将他的话翻译成日语。
武田弘义很吃惊,他万没有想到对面居然有人如此精通日语。
此时他心中死志已下,只不过在死之前,他想知道打败他的究竟是何人。
所以武田弘义很配合,他昂着头颅大声说道:
“哼!我是加藤清正大人部下足轻大将武田弘义,你们是何人?是明军?”
陆光廷将他的话全数转达到了杨可栋的耳朵里,面对武田弘义的询问。
杨可栋并不打算遮掩,反正今日能活着走出城寨的,只会是播州军!
“告诉他,本使乃是朝廷敕封的从四品副宣慰使,入朝先锋大将杨可栋。”
很快听到这话的武田弘义脸上便满是震惊之色,他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到道心破碎的小本子,杨可栋又继续问道:
“你主子加藤清正在哪里?如今还在不在会宁城?”
只可惜倭寇还是有点血性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以后便一言不发。
杨可栋心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见他半晌不说话,他便走向前脱掉武田弘义头顶戴的头盔。
随后在后者桀骜不驯的眼神中,缓缓拔出腰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伴随着猩红的血柱喷涌而起,武田弘义的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失去头颅的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