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恩远远的看着进入凯岩城的唯一道路,雄狮之口。当你真正的站在它的面前,才明白凯岩城为何永不陷落。这帮挖金子的疯子几乎掏空了整座山峰,而唯一上山的道路除了挖开山坳而修建的城门外,其他位置皆是怪石嶙峋的陡峭山坡,而山坡上则修建着防御的塔楼,当你没龙的时候,正面攻击它就只能使用添油式的人命堆填。
据说维桑尼亚认为巨龙也不能攻破这个堡垒,诺恩则认为这只是因为当时的凯岩王罗伦·兰尼斯特被怒火燎原给吓坏了,向伊耿·坦格利安跪地投降,而后来的兰尼斯特为了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而编造的言辞罢了,事实是别说三头,给诺恩一头龙,一头海烟或叙拉克斯那样的青年龙,他都有至少有九种方法敲开这个乌龟壳,至少九种,更别说当时伊耿·坦格利安的黑死神甚至到血龙狂舞时期都是最大的那条。 “这鬼地方可真他妈高啊,听说泰温拉屎的盆子都是金子做的,我得坐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拉出来金子,以后我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老威克岛上拉屎都能成为最富有的铁种了。” 邓斯坦的言论引来了一片笑声,无论是昨晚的夜袭,还是刚结束不久的战斗,让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众人都一致的认为凯岩城的沦陷不过是眨眼之间,他们将完成前人从未完成的伟业,也将被历史永远铭记,甚至到了流水宫殿,与那些打到过凯岩城下的先辈们吹嘘的时候也能够居高临下。说不定那些在此一败涂地的先辈还得把他们的位置让于自己这个伟大的凯岩城征服者呢。 “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兰尼斯特不是傻子,他们会防备我们夜袭的。况且这座城堡太高了,船上的器械用处不大,就算现在开始打造,我们也无法围困他们太久,一旦维克塔里昂到达青亭岛,消息就会泄露,我们无法面对整个西境,况且周边的其他贵族总会跟兰尼斯特有联系,这里的情况也瞒不了多久的。” 阿德利克不止是個勇士,他冷静的判断也证明他对于战争艺术的理解并不局限于铁种最传统的方式。诺恩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这个接触不多的战士,铁种们也许是被龙吓怕了,如今的铁群岛少有目光长远的领导者,自从霍尔家族覆灭,他们心心念念的就是所谓古道。 诺恩很清楚烧杀抢掠绝不可能统治,妥协和分享才能让人们团结在一起,不过如今他还不需要思考更多,他虽然是个葛雷乔伊,但坐上海石之位者已有其人,况且诺恩深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如今是葛雷乔伊主支的表演时刻,他只需要在此之后夺得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土,争议之地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三女儿王国早已远去,虽然近几年在他的压制下有复苏的迹象,但只要自己的动作够快,并非不能火中取栗。 “总要试试才能甘心,我们已经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现在每个水手都在默默的打磨斧刃,他们想得到更多,兰尼斯港很富裕,但还不够富裕,那个城堡里的金子却可以装满我们带来的每艘长船,现在停下没人会高兴的。” 说话的是鸦刺堡头领葛温德·古柏勒,葛欧得·古柏勒,和诺恩的岳父崔斯顿·法温以及主母翠丽雅娜在兰尼斯港中防备城内的异动,如今已经被发现行踪的诺恩已经不打算仁慈,除去出城作战的铁种,城内将被彻底的劫掠和清洗,若是无法攻下凯岩城,他将下令点燃城中的每一处房屋,带走城中的每一份财富,包括人口,以期完全削弱兰尼斯特的战争潜力。 “我们就地扎营,并要求和谈,先会会骄傲的狮子,如果能在攻城前先让他们给我们送些金子来,也能让水手们更有动力。”,诺恩说完就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宜,众头领在这些天的航行和战斗中越来越信服诺恩,听着他的安排,大家开始了准备,首先是搭建坚固一些的营地,然后赶制能够撞开大门的攻城锤,做出一副围困准备随时攻城的样子。 泰温从未如此安静,他虽然一向严肃认真,却绝对不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自从凯冯的尸体被送回凯岩城后,他除命令士兵吊死了凯冯的侍从以外,便一直站在英雄之殿的大厅中,看着他死去长弟的破损盔甲,也看着历代英勇的兰尼斯特族人。 吉娜·兰尼斯特现在也许是泰温最后还在世的同胞姐妹了,除了不知所踪的吉利安·兰尼斯特。她从结婚后就随她的费雷丈夫生活在凯岩城中。 “泰温,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城中还有你必须要处理的事务。” 泰温转过身子,他原本光滑的额头上布满皱纹,单薄的嘴唇紧紧抿起,两鬓的络腮胡子因为紧咬的牙齿向外张开。 “现在哪儿还有比我兄弟的葬礼还要重要的事情。” “城外的鱿鱼人射来书信,他们要求我们派人和谈,城中的军队需要你调遣,防务也需要安排,你是狮群的领袖,此时必须站在他们面前。”。 吉娜的声音沙哑,明显刚刚哭过,她发誓自己的丈夫或儿子死去,她也绝不会像失去她兄弟们中的任何一个那样痛苦。 “贪婪的强盗无法打开金库,于是就想要诈骗他的主人主动献上金币甚至是钥匙,哼~~~!告诉士兵们,任何接近城墙的盗匪都绝不留情,他们从我这里得到的,只有利剑。” 泰温的怒火是如此明显,但他的声音却依然严肃。 “也许我们应该派人去听一听他们要说些什么。这是个观察他们的机会,我们依然对敌人缺乏了解,况且我也想要亲眼看看仇人的样子,我要记住他,然后复仇。” 吉娜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些话语。 “你是我最后的姐妹!”。 姐妹的名词被泰温咬得很重,泰温没有说更多的话,然后他就离开了英雄之殿。只留下再一次流下泪水,掩面哭泣的吉娜·兰尼斯特。 此时的巴托很焦躁,从海豹皮角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在大哥左右,参与了之后的每一场战斗。这是第一次由他负责主攻而他的大哥负责佯攻,他既感觉到被信任,又有些惧怕这沉甸甸的责任。 巴托来回踱步着,看着如今盘腿坐在面前的荆棘。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可以看到包裹住要球的眼睑不断颤动,她的嘴唇时而抿起,时而放下,好似松了一口气,荆棘正进行着深入的易形链接。 如今诺恩下属的易形者们已经极少使用这种方式,但有时要获取一些更为精确详细的情报时,他们还是会这样做,毕竟野兽们的意识简单,它们可以执行一些简单的自主任务,但让它们探查敌人的分布和建筑的结构,还是饶了它们吧,这些复杂的东西,连人都需要经过训练和学习才能真正掌握。 “我一直以为变形人都是怪物,是渎神者,但如今看起来,你们并没有那么可怕。”,伊伦·葛雷乔伊跟所有铁种一样,粗俗、嗜酒,在巴隆的几个弟弟中,伊伦最不起眼,他的年纪跟巴托差不多。巴托从弟弟科龙那里听到过很多他在派克城听到的秘密,其中就有伊伦,巴托不讨厌他,这两天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据说淹神会说海兽的语言,所谓语言,我想就是类似于易形者一样的沟通方式,事实上诺恩就有一头海兽伙伴,我不止一次听过他们的叫声,那完全不能称为一种语言。” “怎么,你想向我证明诺恩的神圣性,得了吧!这些话你还不如留给那些淹人去说。”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证明,铁种们需要的是能带他们劫掠和胜利的头领,淹人很重要,但只要诺恩还能给铁种带去胜利,淹人们也会拥护他。” “这一点我倒是毫无疑问。” 伊伦拿起他那个大的夸张的酒水袋,猛灌了几口,递给了巴托。 “所以我们就这样傻等着?” 清水容易变质,酒水是每条船上必备的解渴之物,巴托在这里几乎枯等了一天,早已经饥渴难耐,伊伦来了之后,他也就顺势开始吃起了食物,正好干硬的面包噎得他想吐,接过水袋就喝了起来。 “我们必须摸清那个山窟窿里的每条矿坑和密道,这很重要,如果最终我们发现那座城市只能强攻的话,诺恩便会下令撤退,无谓的牺牲不是智者的作为。”,巴托边说边迅速解决着眼前的食物,他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耗上很久。 “好吧,船长们很躁动,他们想去城市里放松。” “那就让他们等,还有都给我注意隐蔽,凯岩城的港口里还有船,要是有谁因为他的愚蠢让我们被发现,我就扒了他的皮。”,巴托烦躁的吼着。 “还有,告诉他们,这里的船长和水手,会分到更多战利品的。”,巴托虽然鲁莽暴躁,但他并非没有智慧,只是不经常用,至少现在他想起来,诺恩曾经跟他说过,要让人卖命,你不能只使用强权,必要的利益和安抚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 “我会的。” 侦查一向是个精细活儿,巴托恨不得自己拿上斧子亲自游到凯岩城的港口里去看看,但他不能这么做,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打草惊蛇。”,母亲要负责大范围的监控整个区域,及时发现援兵,而科龙又不在。巴托才发现自己的耐心居然如此之差。 就在巴托因为侦查的缓慢而忐忑不安时,凯岩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角,老狮子最终还是决定派出使者。